第260章(1 / 1)

孙秀娥抱着赏下来的田契和银子,兴奋得几天几夜都没睡着。以前肖克岚没当官时,总觉得他窝囊,如今觉得是孙家的祖坟上冒了青烟,夸她老爹给找了个好夫婿。

之前许修远给他们的一百两银子,孙秀娥留着都没动过,想着等孙锦语生下外孙,他们再添些钱给孩子置办些东西。

可是近几次通信,问孙锦语孩子的事,都没什么结果。孙秀娥和肖克岚也为之着急,两人成婚一年半了,孙锦语一直没怀上。即便是他们做岳丈岳母的不着急,但许家二老也难免生怨气。

五月初的时候,肖克岚告了假,二人到泉州走了一趟。

都知道肖克岚才得了陛下的赏赐,陶氏依旧是派了船,孙锦语和许修远亲自上文溪接人。孙秀娥是头一回坐这么大的船,前两日有些晕船,但她跟孙锦语一样,吃了许修远坐的糕点便好了。

到了泉州,许家全府上下到门口迎接,孙秀娥有些受宠若惊,看到门内门外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内心感叹许家人丁兴旺,也有些羡慕。

先上前厅入座,孙秀娥也见了见许家另外的几个媳妇,瞧着各个都挺像样,夸陶氏福气好。

坐了片刻,还没到晚饭的时候,两人先回许修远的小院里歇息,他们这些日子就安置在那里。

孙秀娥瞧着这偌大的宅子,挽着女儿的手悄悄说道:“还要走多久?这宅子这巷道跟走八卦阵一样。”

孙锦语:“还得一会儿,我刚来的时候也不敢一个人走,就怕走错路。姨娘们还有几位兄长的院子,都在这里头,这院子能不大吗?”

路上还碰见几个孩子,孙秀娥又问道:“你这肚子一直没动静,你婆母有没有难为你?”

第172章 药方

说起孩子这事,孙锦语嗤声笑了笑,上次从文溪回来,他们小两口还没到院里,许修远便被老爷和夫人叫去。她稍晚更了衣过去瞧,公爹和婆母两个一人一边堵着许修远揍,一问得知是他装病的事二老知晓了。

趁着他们离家,陶氏特意找来他们院里厨房烧水的婆子问,说十一爷房里,除了十一奶奶身子每月身子不便那几日,每夜浴房要一次热水,近半月每夜还要两回,有时早上天亮前还要一次。

陶氏这一猜得知被儿子糊弄了,一听小两口到家,立马叫人把儿子唤过来。

后来是孙锦语求了情,二老才停手,还把之前陶氏给她的田契和首饰都还了回去。陶氏只是把田契收了,首饰没好意思拿回来,且这些原本都是她箱子里多年没戴的。

孙锦语叹了口气:“也就是请安时多听她念叨几句,日子长了就习惯了。”

在泉州这些日子,孙秀娥每日都被请到主屋大叶子牌,虽说技术有点长进,但在陶氏面前,依旧是输牌的命运。

这天夜半三更,寂静的院子忽闻一声惨叫。

孙秀娥和肖克岚都惊醒了,穿上衣服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豆子打听了,原来是六爷院里的小妾要生了。

不到一个时辰,黑夜里听见婴孩的哭声,六房院里再添一男丁。

翌日孙秀娥和孙锦语都去看新出生的孩子,小小一个可招人疼了。

回去的路上,孙秀娥挽着女儿的手,“你们也别太着急,若得空找个郎中看看,或者什么时候回临安,让月梅给瞧一瞧,孩子总会有的。”

孙锦语长舒了一口气,“能不着急吗?几位嫂嫂都有孩子,不为别的,上次阿远为了不让婆母给他纳妾,撒了个谎,后来挨了一顿揍。要是再不生,婆母再想给他纳妾也找得到由头,我不想再让他为难了。”

孙秀娥欲言又止,愁绪染上心头。不免想起当初石慧英怀个孩子多难,就怕女儿也是这样的体质。

月底过了许四海的五十大寿,孙秀娥和肖克岚向许家人辞行。

陶氏安排好了船只,已经等在海岸边,一大早许家众人到家门口送行。

许四海甚是不舍,拉着肖克岚说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不多玩几日?”

肖克岚:“回去后还得安排挖渠,把南边的一片荒地开垦出来,不能懈怠啊。”

许四海夸道:“还是你治理有方,难怪能得陛下和陈南王器重和赏识。”

肖克岚谦逊地笑了笑,又想起昨夜孙秀娥担心许家给女婿纳妾的事,迟疑道:“小女自幼顽劣,嫁到你们家这两年,人懂事不少,看来都是你们二位悉心教导的缘故。”

“嗐,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客气话?她是我许家的媳妇,那便是自己的孩子,我们自然会把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

肖克岚附和着笑了笑,拱手说道:“那就多劳你们费心了,孩子是托付给你们,但若是哪一日她犯了错事,二位嫌她了,不愿教了,那便一封书信,我自会来把她接回家‘教训’。”

许四海脸上笑容愣了一下,听出了话外之意,忙说道:“这么好的孩子,锦语乖巧又招人喜欢,我们怎么会嫌她,你们放宽心好了。”

乘船回文溪,孙秀娥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临安,找丁月梅帮女儿开方子。

说起要孩子的事,丁月梅也正在帮杜南秋调方子抓药。上回孙锦语回来,帮她看过,身子有脾虚之象,像是平日饮食不节制所致。孙锦语回去后,每日早上吃饭九分饱,中午吃七分,晚上吃五分,结果还是没动静。

“那我再给她弄个方子,你给你寄过去,照着单子到药铺上抓药。她这问题倒是好解决,南秋也吃半年的药了,但南秋是因为上次小产身子亏损甚大,想要再怀上怕是不容易。且她原本身子骨架小,即便是再怀上,要生下来的话,恐有性命之忧。”

孙秀娥闻言瞳孔一阵,“那他们还坚持要生吗?”

丁月梅:“花岱延确实不想让她生,说包养个儿子来算了,是南秋想生的。”

……

今年的大潮过去,肖克岚见西段河堤挡住江洪,庄稼地安然无恙,心里甚是欣慰。

之前西南一片是荒地,自从引了沟渠,肖克岚打算把这地都开垦出来,说不定一样能种上粮食。他有柳兰生的帮助,且筑堤受了赏赐,向府衙交上文书,一个月兵力和银子都到了。

转眼入冬,这天夜里孙秀娥被冷醒,发现身旁无人。

已经是子夜时分,她换了一床被褥,穿上衣服出来看,书房里还有亮光。

她过去推开门一瞧,肖克岚已经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摆着十来本关于农耕种植的书。

西南有一处连着的小山丘,他还希望把荒山也开垦出来,前日子在山上种了几棵果树。他找了几位擅长果树种植的老人问过,又但看了相关书籍,桃树、梨树、苹果树、李树、橘子树各移栽了一棵,想等两三年看看,这山地到底种哪种果树更合适。

她把肖克岚推醒:“相公,回屋睡吧,你明日还早起呢。”

肖克岚揉了揉眼睛,不知怎么看着看着都睡着了,打着哈欠起身跟着孙秀娥回房。

开春后,西南的荒地都开垦完了,肖克岚找人测算了下,公田多出二百亩。这些土地也算上成,多了这么多地,以后县里的粮仓和公账上的银子更加充裕。肖克岚得到知府和巡抚的夸赞,对于开垦荒山的事更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