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1)

“丧门星不准在这儿玩,滚出去!”

“你爹娘都不要你了,还在这干什么?”

“昨晚那些人怎么没把你抓进窑子里去?”

……

接着一群大孩子又捡起石子朝她扔,忽然不知是谁砸过来的石头,快有拳头大了。砸过来直接把王婉儿疼哭了,额头上立马见红。

院子里的两兄弟听见哭声,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出来。见王婉儿头上的鲜血,虎子握紧了拳头冲过去打人。

肖大郎劝不住他,过来安慰王婉儿。

这边巷子里,肖克岚看到一群孩子在打架,再往前走着看到虎子在里头,连忙跑过去劝架。

“住手!别打架!都住手!”

看到有大人来了,孩子们纷纷跑了,虎子想追被肖克岚拉住。

肖克岚呵斥道:“你怎么又打架?不知道给你娘少添点麻烦啊?”

虎子不服气,指着一旁哇哇大哭的王婉儿解释道:“是他们先打婉儿的。”

王婉儿额头上的血还在流,三人还在想要不要送医馆,这头丁月梅带着三郎回来了。

丁月梅给王婉儿止血上了点药,抱着孩子也哭起来,“这些个混蛋玩意儿,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得了手?还给人头都打破了。”

城外刘奎被远处,花岱延先到敲门,守门的一看就是来要人的,根本不让进。

心急如焚地等了两刻钟,柳兰生带着一众官兵赶到。

“巡抚大人有令,刘奎涉及贩卖私盐,随即抓捕听审。”

门口小厮正要回去报信,官兵全部往里冲,各处走廊过道都站着人把守,不给人丝毫逃脱的可乘之机。

花岱延也跟着进去,每间屋子挨着找杜南秋。

没多会儿,刘奎光着膀子被两个官兵押着出来,看到花岱延那一刻,顿时恍然大悟,眼神狠厉地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给老子等着!”

花岱延并不在意他的话,赶紧冲进他出来的房间。

屋内十分凌乱,桌椅凳子横七竖八,瓷器古玩也碎了一地,圆桌上的布一半挂着,一半垂落在地上。再往里走,几件被撕烂的衣物散落在地上。

花岱延一阵揪心,唤着南秋名字。

疾步走到床榻边,撩开帷帐一看,角落里的人双手抱膝蜷缩着,柔顺飘逸的头发披在肩上,脑袋一直低着。身上斑斑点点的淤青伤痕,脸上红红的,像被打过一样,嘴角还留着一抹血。

花岱延愣在原地许久,眼里感到一阵酸涩,闭了闭眼,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轻轻地给她披上。

眼前的人,还有这屋里的一切,很难想象方才经历了什么,他也不敢想。眉头紧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花岱延带着南秋回家,下马车时让三七去请孙秀娥来。把人抱回房,一时感觉手忙脚乱。

吩咐了厨子烧热水,他转身去浴房准备些东西,出来一看,方才放榻边的人不见了。

还没出声呼唤,余光发现角落处瘦弱的身影。杜南秋蜷缩在墙角处,原本这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这让花岱延更加担心。

他缓缓走过去蹲下,轻声安慰道:“别怕,都会过去的。”

听着她极力克制的呜咽声,花岱延心如刀割,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南秋,我娶你,从今往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你若还想扬名天下,我带你去京城拜师。婉儿由我照顾,我和文瀚情同手足,婉儿在我这里你只管放心。把今日的事都忘了,往后有我护你。”

杜南秋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心也在疼,悲痛的哭声回荡在屋内。

天黑后,孙秀娥、肖克岚和丁月梅都来。

听闻杜南秋受了伤,丁月梅也不放心,恰巧孙锦语还在祠堂巷,今晚她带着王婉儿睡。

杜南秋方才哭过一场,已经睡过去。花岱延叮嘱几句后,孙秀娥和丁月梅悄悄进屋来,看到遍体鳞伤的人,丁月梅眼泪汪汪的,孙秀娥心里火焰熊熊燃起,愣了下直冲冲往外跑。

外头花岱延和肖克岚还在谈话,看她气冲冲得出来,朝着大门跑,两人都追上去拦住。

肖克岚:“你作甚么去?”

“人打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我不信没个说理的地方。”

花岱延劝说道:“弟妹还是留下吧,南秋还需要人陪着,剩下的我自有打算。”

肖克岚拉着孙秀娥往里走,花岱延向三七取了一千两的银票,随即出了门。

到了仙乐楼,管妈妈难得看到他阴沉的脸,事事陪着小心,可一听说要赎南秋,管妈妈却不肯了。

花岱延没好气道:“南秋卖身契上写明了卖艺不卖身的,你让她陪酒也就罢了,还把她送刘奎那儿,安的什么心?”

管妈妈悠闲地品了一口茶,“那都是她自愿的,我可没逼她。”

花岱延忍了忍怒火,银票摆上桌:“行,过去的事不谈,我今日就要拿走南秋的籍契和卖身契。”

管妈妈瞥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又平淡说道:“一千两?别人我倒是可以掂量掂量,你花大公子嘛,三千两!”

话一说完,花岱延震惊地从座上蹭起身来,桌上的茶杯都倒了。

管妈妈被吓一跳,忙叫他坐下。

“花公子别动气,你想想啊,南秋是刘三爷先看上的,他原就打算赎南秋,只是最近家中老太太管得紧,要在等些时日。我要是答应你把南秋带走,他日后还不得找我算账?又听闻花公子这两年画作价值倍增,区区三千两,这应该不难吧?还是说……南秋在你这,还不值这三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