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1)

孙秀娥看虎子的球打得对面叫疼,也学着把球团紧一些。

没多会儿,对面几个累了,也招架不住这硬邦邦的雪球,捂着脑袋落荒而逃。

虎子还不够解气,又追了几步,朝他们的后脑又砸了两个过去。

孙锦语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道:“有本别跑!”

人跑没影了,两人回来,屋里的两个小家伙还在哭唧唧。都安慰好了,五个人就在家里玩起捉迷藏。

花岱延和几位同窗上京赶考,中午路过一家客栈用饭,听到旁边桌有人谈起西北的战事。这几年在衡州求学,对外界的事少有耳闻,没想到几年过去这仗还在打。

“那卓将军也真是威武,一下斩杀了敌军两员大将,三天两夜逼得西威退了五十里。”

听到这花岱延筷子停住。

卓将军?未曾听闻秦箫军中有卓姓的猛将。

这人是卓天曜吗?

记得当初卓天曜归降,秦箫有意向父亲帮他在军中谋一个职位,当时卓天曜拒绝了,只想在坪山安生过日子。

他转过头,向对面桌的人询问道:“敢问兄台,方才说的卓将军是秦家军的人吗?”

那男子转过头回道:“秦家军早就败了,三万余人一个不剩,全死在了嘉平关。这位卓将军听闻是后来要跟随秦家的,以前做的是占山拦路的勾当,不知是去晚了还是怎么,躲过一劫。而后国公大人给了他七千铁骑,一路又杀回去,眼看又要打到嘉平了。听说嘉平关易守难攻,也不知何时才能把失地全收回来。”

花岱延瞳孔一震:“秦家三万大军全没了?何时的事?”

一桌男子都笑了。

“这都两年前的事了,公子竟然不知?”

“要我说死在嘉平还好,也算为朝廷效力,不然回来成了叛军,要么流放到琼州岛开荒去,要么也是死路一条。”

花岱延一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两三年发生这么多事。

同行几个人从客栈里出来,坐上马车,仿佛已经无心赴考,但这里已经离京城不远了,就这么回去又觉着可惜。

第114章 妙音楼

孙秀娥和肖克岚赶了十几天的路,中途只有两夜因为太疲惫停下投宿,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赶路,等到江宁的时候已经是初八二更。

到了贡院大门口,官兵严加把守着,已经不允许考生入场。

孙秀娥坐地上哭起来:“怎么还是晚了?早知道那两晚赶路,不睡觉了。”

肖克岚来不及伤心,赶紧把孙秀娥扶着起来,还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一会儿头又疼了。”

路上停留的那两晚,孙秀娥头疼得难以忍受,肖克岚好说歹说才让她歇一晚。

“诶!要哭一边哭泣,这是贡院,里边正在考试,别在这里哭。”

一个官兵过来赶人,孙秀娥把眼泪抹了抹,上去跟那当兵的求道:“军爷,我们从临安过来的,今儿也是初八,你就让他进去吧!”

官兵正声道:“来晚了,等下一次吧。”

肖克岚过来好说歹说,才把她拉走。

赶了近半月的路,两人打算到客栈里住一宿,明日再回临安。

京城。

贡院里憋了九天,花岱延三场考试下来,交上去的卷纸寥寥几行字。

大门外的同窗已经在讨论这次的试题,见他这么迟才出来,几步迎上去。

“载明兄,这回考得怎么样啊?”

“诶?你这眼皮子底下怎么黑黑的?是不是提起笔来收不住手了?”

“这脸色怎么这么差?身子不舒服啊?”

这几日在里边,花岱延字没写几个,觉也没睡好,脑子里全是想着肖宴和王文瀚是否真的战死了?

花岱延轻强颜欢笑,摇了摇头:“这题……太难。有时想闭目歇息,可隔壁号舍不知是哪位仁兄,那鼾声如雷。”

初八那日,刚进入自己的号舍,随后有一位瞧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看他走路有些不稳,路过时空气里都带着一丝酒气。而后的这几天里,只要花岱延没走神,都能听见隔壁的鼾声。感叹此人眠食好的同时,也大低能猜测到他应该也没写多少字。

说完无意地回望了一眼贡院大门,恰巧看到那人伸着懒腰走出来。

“就是他,考试跟玩儿似的。”

众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以为同窗认此人来,“这个人考试前几天我还在藏春楼见过他,喝得酩酊大醉的,听人家说跟陈南王府沾着亲,但看这副德行怎么也不像啊。”

大伙儿都说要上酒馆喝几杯松快松快,花岱延婉拒道:“你们去吧,我这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找个地儿清净会儿。”

他知道吃过饭,下午还要去拜会广林王府家的公子,来之前他们几个说好的一起,但眼下的花岱延对此没有丝毫兴趣。

独自回到客栈,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肖宴和王文瀚。

出来想寻个消遣的地儿,之前来京,通常都会上流仙台听几曲,这是京城最好的乐馆。

流仙台里最好的乐伎当属柳青娘,虽说已近暮春之年,听客门依旧挤满门庭。柳青娘精通音律,吹拉弹唱无所不精,其中以琵琶最为出名。之前花岱延帮杜南秋求琴谱,便是花重金从这柳青娘手里买来的。

等到了流仙台,门口小哥说今日被已经被人包场,他只好出来。

沿着平乐坊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妙音楼,虽然里边姑娘们的曲艺不如流仙台,不过还能凑合凑合听。

今日满城都是来自武朝各地的举子,花岱延回了一趟客栈,出来晚了些,包厢没了,只能二楼看台上坐着听下面台上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