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Panboo觉得考斯滕下一秒就会被大卸八块的时候,塞伦忽然叫住了阿诺德:“间休马上要结束了,回去吧。”
说着,先行转身向拍卖厅内走去。
那股杀意迅速收回了,阿诺德转身,却在经过她身边时,身形一顿,视线微不可查地在她身上扫过。
接着,就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跟在塞伦离开了。
包厢内。
阿诺德垂眸看着不远处的拍卖台,思绪早已飘向别处,但脑海里闪过的却不是刚才对峙了半天的考斯滕,而是那个今天只在他视线里停留了一秒不到的女孩。
虽然只有一秒,但在接近她的那刻,身体却又如同刻录机般,自动按下了播放键,那股古怪的愉悦感顺着后脑密密麻麻地爬下,开始拉扯着脊椎的神经。
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还记住了别的东西。
包厢隔音很好,外面的聊天和谈笑听起来模糊地传来,他却幻听般、从中分辨出一道细细的、餍足的喘息,像只小手般抓挠着他的心肺。
阿诺德尝试甩开这些莫名其妙的想象,努力了几次才做到。他略微烦躁地交叉了双腿,终于忍不住问道:
“维克多的那个附加者,只做了身体强化吗?”
“据他介绍,是这样的。” ? 塞伦翻看着下半场的名册:“怎么?你觉得她还有其他的能力?”
“是。”
“为什么?因为昨晚的事?” ? 塞伦没有问得太直接。
阿诺德沉默下来,显然不太想提起这件事情。
面对他的沉默,塞伦从名册中抬起头:“我今晚会找维克多聊聊她的价格,她具体有什么能力和异常,等买下后,都可以在实验室里搞清楚。”
“知道了。”
“对了。” ? 塞伦停顿了下,不经意似地提醒:“你想和她玩玩,我不反对,但….注意分寸。”
阿诺德呛水般咳嗽了起来,半天才冷道:
“我不想。”
昨天只是个意外,如果下次她还敢做出这种事,他一定会直接扭断她的脖子。
。
Panboo站在镜子前,莫名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没太在意,掀起裙子,继续观察起了自己的尾巴。
距离早上第一次发现尾巴已经过去了接近十个小时,如果她没眼花,尾巴似乎....变长了不少。
一开始还只是刚盖过屁股,现在已经垂到大腿中央了,差点就跑出了裙子遮盖的范围。
尾椎的胀痛和麻痒感还在继续涌上,她难耐地挠了几下,却像是隔靴搔痒。更糟的是,伴随尾巴异常一同涌来的,还有熟悉无比的燥热感。
发情期…对吧?
她不知道这个所谓发情期为什么来得这么没有规律,烦躁之下,想起了弗里茨的教导,干脆尝试自己解决了一次。
可短暂的浪潮过后,那股兴奋和燥热只平息了一些,剩下的依然在体内四处晃荡,不上不下。
Panboo脑海里闪过做过肉体交易的两人,可现在看哪个都不太顺眼,最后认真思索了片刻,给薛时发了一条消息。
「薛时,你知道这条船上哪里可以找到能做身体交易的人类男性吗?」
片刻后,手机叮铃叮铃连响好几声。
「李圣杰:求你了,千万别去找白家次子。」
「李圣杰:你等着,我现在立刻马上带去你找别的男人。」
三个小时后,吃完晚饭的Panboo出现在了上层甲板的酒吧内。空气中弥漫着对她来讲有些刺鼻的酒味,混合着轻微的尼古丁的气息。她不太喜欢这个味道,皱了皱眉,调整了一下右耳的耳机,里面正传来李圣杰的声音,夹杂着角落钢琴中缓缓流出的轻柔爵士乐:
[“可以听到吗?”]
她抬头看了看,李圣杰正位于酒吧二层角落的位置,冲她隐蔽的招了招手。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并未待在一起,而是分头行动,远程指导。
“能听到。” ? 她确认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先挑,然后你帮我鉴别?哪个可以用,哪个不能用?”
[“是这个理没错。但不要那么大声,这不是超市挑大白菜。”]
“哦。” ? Panboo无所谓地应了一声,环顾了一圈。
整个酒吧有两层,二楼做了挑空,一扇落地窗横贯一楼和二楼,窗外就是大海和夜空。
这个时间点,酒吧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三两成群地交谈着,她看了一圈下来,一眼看到了被最多人围着的那个青年。
德雷亚斯散着发,一身休闲打扮,比起他背头穿正装的样子少了点凌厉和傲气。但那张漂亮的脸还是老样子,他微微昂着下巴,薄唇抿着,面对奉承和搭话的人,虽然嘴角还带着礼貌的笑,冷蓝的眸子却已带上点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离得太远,Panboo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张张合合了几下嘴,他面前的女人就红了眼圈,狼狈扭头离开了。
Panboo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过久,耳机里随即传来李圣杰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不会对金发的那位感兴趣吧?”]
“是有点。”她犹豫一瞬,抛开对他父亲身份的兴趣,他其实很吸引她。
那头亮眼的、缎般光滑漂亮的毛发,在她的审美中属于很上等的那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