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清醒。”余风久学着江寄的样子,脑袋抵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靠坐在沙发上,“哥哥对我们的舞台有什么构想吗?”
“你不是说等他们睡醒再商量吗?”江寄问道。
“所以我现在问的是「我们」的舞台。”余风久可以将「我们」二字,咬为重音。
江寄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瞬间便明白了余风久的意有所指:“你是说,我们搞一个双人舞台吗?”
“嗯?我可没说,是哥哥自己说的。”余·得了便宜还卖乖·风久笑眯眯说道。
“呵。”江寄闻言冷笑一声,玩心渐起,“那看来你是不想和我有双人舞台咯?明白了,那就不劳烦余大队长了。”
余风久也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连忙解释道:“想的,双人舞台只想和哥哥。”
“真的吗?我不信。”
“……”余风久舔舔嘴,“真的,由不得你不信。”
“演霸道公主演上瘾了啊你?”
“现在才不是霸道公主,现在是霸总。”
“谁理你……”江寄扭过头看着电视,拿起腿边的遥控板,百无聊赖开始换台,“我们两个的舞台啊,三公的《宴尔》反响很好。”
“嗯。”虽然江寄拿后脑勺对着他,余风久却还是点点头,“《宴尔》毕竟倾注了我们很多的心血。无论是对词曲的演绎还是妆造舞美,都花了我们不少心思去设计。”
“是啊,现在想想那段时间还挺有意思的……”江寄看着电视里稍显眼熟的景象,停下了摁动遥控板的手,电视画面之中赫然便出现了一个与他相见恨晚的人。
“现在的情况比那几年好太多啦。”那个人笑着说道,“有遇阑改编的剧本在,已经开始有很多年轻人会来买票看昆曲了。”
余风久见江寄不再换台,也将视线移到了电视屏幕上:“严绰安?”
“嗯……你说,我单人曲要不就就挑一首有戏腔的?正好和我上选秀的第一个舞台首尾呼应。”
“怎么就是「首尾呼应」了?”余风久无声笑了笑,“又不是你的最后一个舞台。”
“啊,也是。”江寄看着纪录片里严绰安和宋遇阑与记者的谈笑,“反正你懂我意思……唉,你看,他们也只能对外宣称是挚友……”
“……”余风久一时默然,一会儿后才说道,“我们不会只是挚友。”
“虽说现在对于同性恋政策有所放开。”江寄转了个身,看着余风久,“但是毕竟程度不高,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同性恋这种事。”
“有些人他们就是会觉得这是异类,这些年因为性取向而被送进「戒/同/所」的人也并不在少数。”
“嗯。”余风久闻言点点头,握住了江寄的手,“尤其是老一辈。”
“那,你家里人,有什么看法吗?”江寄似是不经意般提起,垂着眸,没有像刚才一样看着余风久的眼睛。
“我家里人啊,他们知道。”
“知道?”江寄一滞,“知道什么?”
“知道我喜欢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
江寄闻言,瞪大了双眼,连忙压着嗓音问道:“那、那叔叔阿姨,有没有,骂你或者打你?”
“没有。”余风久笑着,伸手揉了揉江寄的脑袋。
怪像受了惊的小猫。
“真的吗?”
“嗯,真的。他们没有骂我,没有打我,很开明的。”余风久顿了顿,“他们都很喜欢你,如果有机会……”
“你应该也会很喜欢他们。”
江寄听着,有些发愣,好半天才应下一句:“好。”
虽然没有明说,但余风久未点明的意思却清楚得很居然是想带他去见父母的意思。
明明都还处在当初说好的两年之期的试用期内,却好像已经有定了往后余生的苗头了。
“怎么都扯到这里来了。”江寄扭过头再度看向电视屏幕,里面依旧是鲜活的严绰安与沉静的宋遇阑,“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把严老板请来帮帮忙,还能指点一下团曲的戏腔。”
“他应该是很乐意帮你的。”余风久说道,“毕竟他可想你赶紧从我们团跑路,让你去他那儿跟他唱戏,连童子功都不计较。”
江寄无端闻到一股醋味。
“不是吧余风久。”江寄好笑道,“前一秒还在邀请我去你家见你父母,怎么后一秒就开始吃飞醋了啊?”
“明明是哥哥前一秒刚答应我,下一秒就提别的男人。”余风久叹了口气,“明明受伤的那个人是我,怎么,还不给吃醋啊?”
毕竟这醋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行,不拦着你,吃吧。”江寄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打开微信就开始敲键盘,语气上扬着,“我先找严老板商量商量。”
“哥哥故意的。”余风久抽过江寄的手机往自己身后一塞,便去挠江寄的痒痒肉。
“哎呦哈哈哈哈余、余风久哈哈哈哈。”江寄被余风久扑在沙发上,被挠得两腿乱蹬,“有话哈哈哈哈好好说,哎呦,你、你别挠了。”
“哥哥一点都不乖,当然要略施小戒惩罚一下。”
“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余风久。”江寄笑得累得慌,连忙忏悔,“您大人有大量哈哈哈哈饶了我这一次。”
“这还差不多。”余风久见江寄连泪花都已经笑出来了,这才收手。
余风久刚收了挠痒的手,江寄却眼疾手快勾住余风久的腰,将余风久反扑在沙发上摁牢。
江寄居高临下看着余风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