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长宁无措,皱皱巴巴一张脸凑了过去,垂了脑袋靠在遥生怀里哼唧,遥生只得抱着那个人,由她撒娇。
嘶,酸死了!云芝仿佛感觉自己也回到了从前,对那两个总也黏不够的主子嗤之以鼻,看着幸福。两年来不曾有过笑容的王妃被公主压得吃力,不得动弹。云芝一边酸溜溜,一边拉着习音进了后厨。
日子好像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宁静,大家十分默契,谁也没有再提过长宁身体的问题,有一些忧虑,不是每天哭哭啼啼就能够改变的结果,大家都明白,比起整日哭丧着脸,长宁更需要环境带来的安定。
遥生突然就忙碌了起来,以前坐在堂子里都喜欢捧着本书闲读,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写了许多封信,一方面谎称自己郁郁寡欢,身染怪疾,请求父皇从京城派些医官与自己。而自己的人马则是分做两批,一批天南海北招揽名医,一批铺开人手搜寻云溪下落。
只可惜遥生的盘算落空,她的所想并不能如愿,那些信件一封接一封送往皇宫,都未有回音。让遥生备受打击,也许是这些年来她和苏家的情意已尽,不然父亲怎么会连信都不肯回一封。徒有公主之名,她没有任何实权,声微言轻,现在竟然连个医
官也调不动了。
而长宁却总是一脸无忧无虑,继续经营着小食肆,每天会腾出些时间整理菜谱,原来是想为习音讨一条活路。现在,她怕自己不在了,没人给遥生做可口的饭菜。
遥生每天看起来都很忙碌,总有写不完的信,处理不完的事务。有时候会心情不好,长宁不会插手。因为遥生现在才是公主,而她只是个乡野村妇。
中午瞌睡时丢了盹,却偏要缠着遥生不放。哄她去房里休息也不肯,非要抱着遥生的右手,挨着遥生丢盹。像小猫,粘人又敏感,其实只是想多伴一伴遥生。
如果说就一直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也算不错,只是与乡野安静截然不同的是,京中再一次夜起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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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暗流涌动
阿宁,你要听话。看着长宁带着起床气,发了脾气,遥生心力交瘁。弯腰捡起被长宁丢在地上的遮面难过。
可是我不喜欢。长宁发了脾气,委屈望着遥生不肯让步,你明明知道我讨厌还要强迫我。
是从江南好不容易请来的医师,就看看罢。遥生在长宁身旁坐下,伸手去握长宁发冰的指尖。
不要!长宁很难过,有些事她在意,可那些话说出来就会伤人。
我答应你,等天气暖和点,我带你回沛州游玩好不好?遥生扶着长宁的面庞,看着她真的生气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我不要!长宁又将遥生手中的遮面丢去地上,苏遥生,我也是你妻,你怎么忍心看着我任人摆布?
可医师们总是要看看症状才好诊断。遥生有苦难言,她怎么忍心,她当然忍不了,但哪怕只有线希望能救长宁的命,她都不敢放弃。
这个根本不是病!长宁眉头褶皱渐深,攥着拳头就冲遥生吼了起来。
第132章
阿宁遥生去牵长宁的手,被长宁生气甩到了边。
你就再容我试试罢。遥生也很倦,牵着长宁的袖口晃了晃,阿宁,我不放弃,你也不要放弃。
看着遥生难过,长宁更是恼火,这段期间里,天南海北不停地有人登门,什么人都有,故弄玄虚的,装神弄鬼的,还有些乱七八糟的道士也来凑热闹。
家不像家,长宁觉得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谁来了都要掀开衣服去看她身上的玉,看看,摸摸,敲敲,这根本不叫治病!我是个人,我不是个物件!谁想碰都来碰,我还算个有尊严的人吗!长宁越来越抵触,精神也会变得很差,有时候就连遥生也哄不好。
小姐。云芝正进了门,看见遮面被掷在地上,公主很生气的立在窗边,云芝才反应过来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了?遥生扶了扶额头,也是深深地疲倦。
皇城来的加急信,州令给您转过来了云芝压着声音很小心地说,怕触了长宁的
情绪。
知道了,你先退下。遥生将云芝屏退,站了起来。
去牵长宁的手,这次没再被甩开,遥生靠在长宁怀里,环着那个人,从前很柔软的身体,现在硬邦邦的没有温度。
求你了阿宁,哪怕有丝希望,我也必须要把你留在我身边。遥生也难过,想到长宁的身体越来越差,就止不住忧虑。
长宁也难过,可她只和喜欢被遥生触碰,她不是块猪肉,谁想摸就摸摸,没有谁能承受自己在爱人的注视下,被些无关的人摆来摆去。明明就知道这根本不是医术可以处理的范围,遥生怎么就
长宁委屈靠在遥生的颈窝,说百遍不乐意也无济于事,关心则乱,也明白遥生不过是在逃避那个结局罢了。
今年过年,要起看灯,也要起看雪,我要过个好年,就和你起,我们两个人。长宁很委屈,努力忽视掉自己的情绪,不忍再继续为难遥生。
嗯,都听你的。遥生忍不住踮起脚尖吻了吻长宁的唇,长宁不开心,只是轻轻蹭过,便躲开了。
寒着脸捡了地上的遮面戴好,又盘腿背朝外坐在榻上。遥生不忍,却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揉了揉长宁的肩头安抚,也只得默默放下床头的纱帐,转身出门请了医师来看。
仍是那么个结果,望闻问切,衣衫撩开,医师比起治病,更多的是好奇。想也知道又是个不了了之的结局。医师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活了大半生也没见过这样的病。长宁消沉,听也不想听那些话,因为每个医师都这么说,除了同情还是同情,根本没有意义。
遥生没有办法,边是消沉怄气的长宁,边还有皇城里加急的信件等待处理。
她只有个人,分身乏术,可看着长宁难过,又去榻前,亲了亲长宁安抚,那个人点反应也没有。没有办法,只能先去处理了信件,再回来照料长宁。
匆匆寻云芝拿了信件,见是父亲的笔迹,太过讽刺。她求父亲时,是父亲杳无音信,现在宫里却来了加急的信件,这是不是未免也太可笑了点?
遥生目光骤寒,烧了去。
小姐云芝也愁,可小姐和苏家处成现在这般地步,真的已经没剩下多少亲情了。
看着小姐决绝,云芝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心里还想着不然将信件先收着,或许小姐会反悔也说不定,苏家毕竟是她的依靠,怎么能说断就断了?
显然遥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犹豫了片刻,就转了回来,信。
看着小姐伸了手过来,云芝赶忙将信件递到了小姐手中。
见小姐拆开信件去看,脸的厌倦。云芝眨了眨眼睛望着小姐,但肉眼可见的,小姐的脸越来越冷,那目光与之前不同,带着震惊的神情,顷刻又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