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大将军看着长宁消沉,起身要走,像个孬包!谁抢了你的江山,夺回来问个清楚便是,你不敢,我去打!
给我两天时间!长宁突然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红红肿肿,像个无助的小兔子望着大将军,给我两天时间,我要自己想一想。
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大将军黑着脸不爽,那苏家倒是将众人耍的团团转。
让我想一想罢。长宁又抱了脑袋丧气,大将军与她僵持了一阵,却只见地上一片一片添着湿润,也知道长宁又哭了。只摇了摇头,没忍心在逼长宁。
好好吃,好好睡,事关江山大事,好好清醒清醒脑子再做决定!将军言已尽,留下了传信官护卫。不消半个时辰,又足足派来了一队的侍卫保护。
主儿。习音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长宁,她觉得很悲哀。公主和将军的对话她一直都有听,可此时她的立场却格外尴尬。如果说王妃是京变最大的推手,那自己便是帮凶,叛徒,细作
主儿,习音没有背叛公主。习音一言难尽。
习音,你说遥生真的那样做了么?联合苏家,推苏令卿上位,杀杀死安常侍长宁哽咽一声,沉痛闭上眼睛。
王妃不是那样的人。习音跪在了长宁面前,王妃从来不教奴婢们害人诡道,至少在奴的眼中,王妃她从来没有做过对公主不利的事情。
她杀了安常侍,安常侍是去给她送继命天书的,现在天书上填写苏令卿的名字,安常侍死了。而她,阻止了援军进京,她在帮苏令卿开脱不是么?长宁捂了一下心窝,很疼,曾经不论遥生怎么伤害她,她都可以不在意,可现在,她没办法不在意。
对我来说,安常侍就像我的弟弟,你像妹妹。长宁的声音止不住颤抖,可苏遥生她杀了安常侍。
主儿习音有口难辩,其实就连她也不敢相信王妃会做那样的事。如果不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王妃,习音一定会竭力辩驳。可如果王妃真的做了,那她和公主曾经那些深情,曾经那
种种的宠溺关切,却是骗惨了公主。习音再想说什么,却被长宁粗鲁的推倒在地。
长宁起身出了门,走到院子里,叫来了那名叫做王汉的小卒指引。习音忙是匆匆跟上,见长宁在暗夜之中落魄独行。最终找到了安葬安常侍的小土包,就在小土包旁躺了下来。
这一日,被埋葬的,不光有安常侍,还有那个深爱苏遥生的长宁。
长宁蜷缩着身子,脑海里那尸体的狰狞,刺鼻的味道久久挥之不散。长宁黯然落泪,自言自语望着那土包哭泣,安常侍,你也觉得苏遥生骗了我么?
习音望着,曾经鲜衣怒马,是那么神采奕奕的公主,现在却备受打击,一蹶不振。习音心疼,回了屋子里,取了被子,轻轻走到长宁的身边,也坐在新翻的湿润土地上。
王妃在公主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如今这样的存在,却要连根拔起。
公主很霸道,也从不计较小事,她唯一的温柔,仅有的耐心与细腻都给了王妃。这些年,一步步看着公主走到如今这般地步,究竟是怎么样的付出和努力,习音最清楚。
苦涩与长宁盖了被子,见公主将被子扯过头顶,失声痛哭。习音跟着揪心,她就像王妃的影子,学着王妃的举止思维,在王妃无法接近的地方,照料守护公主。她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的心底深处,也住着一个小小的长宁。
公主开心,苦恼,受伤,失意。她巴不得王妃能够寸步不离守护公主一辈子,只要看着那两个人恩爱,习音也觉得开心。可现在,唯一一个能够给予公主温暖的人也不在了,习音却只能模仿着那个人,轻轻拍着公主的肩膀,静静地守候。
如果
如果那个时候,云溪真人选择的是自己,而不是常侍大人,公主有没有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如果能够住在公主的心中,占据小小的一角,是不是此生也算死而无憾
可是没有如果,公主很痛苦,习音也跟着痛苦。自己是王妃的人,也许等过了这一夜,公主就会连自己也一并厌弃。习音第一次松动了自己的内心,认命的闭上眼
心躺在长宁身后,将长宁紧紧抱在怀里。容她哪怕是片刻依偎,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可对于习音来说却是备受煎熬。长宁的情绪总会在不注意的时候崩溃,吃饭时会莫名举着筷子恍惚,睡觉时又会想起什么痛哭,会消沉得一声不吭,又突然捧腹大笑,笑得泪花闪烁,又嚎啕大哭。
长宁的性格在急剧扭曲,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习音却发现长宁把彻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再与任何人说话,也不再对外界的任何动响做出回应。
直到两天过后,戍边大将军再次登门前,长宁突然安静了下来。这一天,长宁起的很早,不再邋里邋遢,早早的洗漱,甚至还泡了个澡。人精神了不少,却与深陷的眼窝极其不符。
习音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丫头,两天时间已过,想得怎么样了?大将军登门,显然这两天也没有闲着,顶着两个黑眼圈,还要伪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将军,我想好。长宁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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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抉择取舍
丫头,你想好了?大将军觉得有些吃惊,长宁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与前两日前那个绝望颓废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是,想好了。长宁与将军斟茶,放在对座处,目光望着大将军坐下,人又沉寂了一下来。正要开口,目光扫过立在墙边的习音,长宁又吞下了嘴边的话。
习音,我与将军有些话要说。有些话,长宁不想习音听到,并非是提防。只是有一件事,她不想习音知道。疲惫抿了抿唇,目光愧疚望着习音福身之后,退出了屋子。
轻轻叹息一声,习音仰头望着房檐下,一个空落落的燕子窝发呆。她不知道公主要和将军说什么,心中难过万分。也许,公主就快要抛弃自己了吧?既然不信任,便也没必要让自己跟在身旁。
屋子里,大将军的目光炯炯又恢复了神采,丫头,我都计划好了!明日我们就动身!此处距离皇将军将腰间的佩剑解开,拍于桌旁就要与长宁商讨。
将军,我不回皇城了。长宁打断了大将军的话。
大将军一愣,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屋子里骤然寂静,在将军面上不可思议的神情之下,取而代之的事长宁的惭愧又固执的神情。
糊涂!大将军拍案而起瞪着长宁,刚起了身抬手,吓了长宁一跳。可将军也只是比了一下动作,又不忍再伤害长宁。
将军,你先不要激动。我们坐下慢慢谈。长宁消沉望着将军,与曾经的大大咧咧,神采奕奕不同。大将军看着长宁,怎么看都觉得那人颓废,哪怕此时很安静不像是备受打击的模样,看着却是比哭时更让人心疼。
丫头,你不给安常侍报仇了?大将军重重落座,面上不服,心里更不服。
将军,苏卿不是个好臣,他做事畏首畏尾,谨小慎微。可若是做君王,这样未必不会成为一代好君王。长宁收回目光,盯着将军放在桌上的剑,如果我们去攻打皇城,两方强争,死的仍是璟的百姓。如此损耗,只争眼前朝夕,是值还是不值?
你说的什么话!像个老学辅一样,唠唠叨叨,婆婆妈妈!我就问问你,死了那
么多人,你当真不顾?你可是真龙血脉啊!大将军很不客气,这江山若是不承帝制,谁想争就争了去,天下还不乱套?
将军,就算我们争得回江山,以苏令卿的老奸巨猾,你以为皇城里还会有父皇血脉延续?长宁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