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1)

所以州令去,不光要银子,皇上定会方方面面支持我们。就像边城,年年上供国库的银两高出别的地方不少,陛下一定会帮你。遥生揽着长宁的肩膀,轻轻拍着,长宁总很精明,却也从不欠着任何人的人情。跟了长宁的人,没有人会吃亏,却又觉得怀里的人虽然时常表现软弱木讷,可其实她心中的那盘棋,怕是算得比任何人都要精明。

累么长宁?遥生拍着长宁的肩膀,开心,却也心疼。

长宁很安静,没回应遥生的问询,等了好一阵子,听不到那人的回应,遥生纳闷,低了头望向枕在肩头的长宁。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长宁累极了,沾了遥生的肩头,加上屋子里此时木炭烧得正暖和,这一转眼竟然睡了过去。

所以才开着门罢?并不是什么吱呀吱呀的吵,而是她太累了,会丢盹,却又怕丢了盹要耽搁许多事。

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累倒遥生很心疼,望着空荡荡的大殿,自言自语地叹息,清明的官那么多,我的归处只有你

低头贴了长宁光洁的额头,亲了又亲,托着长宁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小憩。拉过长宁桌上还堆得老高的文书,遥生埋在案头奋笔疾书。她多干一些,长宁便可以多休息一会儿,那个人,太累了

遥生捏着一支带着牙印的毛笔,在宣纸上落笔,宣纸薄而脆,会在运笔勾顿时,总会发出细微地簌簌声响。

怀里的人有时候会动动,睡得蒙了,偶尔还会缠了遥生得腰际亲昵。书案前簌簌的落笔声停顿,遥生会低头看看缩在怀里的小奶狗。无声的抿唇,便又继续埋在文书之中忙碌。

当屋子里越发昏黄之时,安常侍手里提了灯笼进来,满脸喜色,头上的顶戴还沾了一两片雪花。抬起头见书桌前,只剩下王妃一人还爬在桌前苦苦忙碌,刚要开口,王妃嘘了一声。

安常侍忙捂了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躬身一礼,轻手轻脚走去了王妃身边跪下。将手中的灯笼放在地上,抽了灯笼罩子,提了火烛,将大殿里

各处的灯台点亮。才立在殿下,望了望王妃,欲言又止。

遥生看着安常侍,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见安常侍笑盈盈一拜,轻手轻脚退去殿门口。推开一扇殿门,只见门外鹅毛大雪飘飘,安常侍又执了礼祝贺,才喜气洋洋静静退出了政堂合门。

等长宁睡醒之后,已经夜深,在遥生的腹前埋了埋脑袋,悠悠转醒过来,就龇牙咧嘴地哼唧了起来。

落了笔,遥生低头看着长宁爬起,只见那人抱着手臂,一张脸又抽抽成一团,哀嚎了起来麻,好麻啊

长宁坐起,腰也痛,肩膀也麻,还有脸上,一大片沟沟壑壑的红印子。以及,遥生霓裳上,那一大摊口水印子。

睡好了?遥生含笑相望,却也着实心疼长宁这狼狈样子。

没有,还不如不睡呢!我手好麻啊长宁本是楚楚可怜,见遥生伸了手过来,替自己挽鬓角的碎发。极其自然,甚至是相当顺手,拿遥生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却没看见,娘子脸上那越来越黑,越来越恐怖的笑意。

面颊突然被掐,长宁伸长了脖子,吊着脑袋求饶,遥生又嫌弃又无奈,赔不赔?

赔赔赔,娘子饶我!!!两个人闹够了,长宁才羞红了脸,扯下半张宣纸替娘子擦了擦衣裳,我平常不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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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雪中甜蜜

摸了摸长宁的额头没有出汗,想着刚刚安常侍来道喜,开门时,那雪花像鹅毛一样大,外边应是凉了吧?遥生想着,又伸手探了探长宁的颈子,也是干干的未有出汗,含笑拍了拍长宁的后背,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

嗯?可我今天还没忙完长宁挠了挠脑袋,一抬眼,见娘子展开了手臂伸了个懒腰。忍不住,又探着头凑去,贴了贴遥生。

回家。遥生看起来心情甚好,虽是陪的累了,却也仍是那个一丝不苟的好娘子。拍了拍案前,整理得方方正正的几沓文书,遥生含笑与长宁对望,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

你你都做了?!长宁吃惊。

坐着也是坐着,你又睡下,我无事可做便顺手处理了,就按照你说的那样。遥生望着长宁,目光暗了一下,当然,再检查一遍也是应当,明天吧,先吃饭。

娘子真好!长宁张开手臂抱住了遥生,奶声奶气的,惹得遥生不得反抗,有什么好检查的,沛城娘子管了那么久,也没出过差错。

嗯。遥生推了推那凑近的面颊,若是什么都信,又为何隐藏,又为何堤防

晚上我想吃面,好饿啊。长宁站了起来,并没有发现遥生一瞬间的小小失落。

牵了娘子,离了桌案,两个人才走了几步,遥生不声不响地停了下来。

娘子?长宁疑惑。

开门瞧瞧。

什么?边纳闷,长宁边打开殿门相看,毫无防备一阵风哄入殿中,烛火呼呼摇晃着闪烁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白的一片在长宁眼前落下,恰巧挂在的了睫毛之上。长宁眨巴眨巴眼睛,那睫毛上的白片子也跟着晃荡晃荡,雪?娘子,下雪了!

长宁开心,将殿门大展而开,风随之渐弱。空间被切割成了两个天地,一边是暖黄的大殿,一边是冰暗的院落。长宁就站在这两方天地之间,兴致勃勃跨了一步,转过头,立在纷飞的大雪之中,将她与遥生分与这一暖一冷之中。

眼前一晃

,遥生记得,哪一日,长宁也是立在凌冽的风雪之中。那时,因着六皇子挑拨,长宁被气到呕血昏厥,那一天还是历历在目,刻苦铭心。就仿佛,那时长宁极力克制的幽怨之声仍在耳边回想:

安常侍,送苏千金归家。

走时记得给遥生添件氅,如果遥生没带,把我的那件送她。

娘子?

娘子!长宁望着遥生,便也知道她走神了。

眼前突然晃了一瞬,遥生的目光有了聚焦,长宁不大放心,披着零星的雪花凑了过来,走吧,回家。

那人的手伸来,小心翼翼牵了遥生,带着她离开了烛火通明的大殿,跨过门槛,进了雪花纷飞的夜晚之中。不是记忆之中刺骨的冰寒,也没有宫人们吓坏了的尖叫。这风,只卷得雪花飞舞,却很温暖,暖得甚至不像是冬天里的风。

你走神了?长宁牵着遥生的手暖在掌心之中。

嗯。遥生与长宁比肩,夜色朦胧,却被白雪映得宛如银河流泻于脚下。新雪松软,被两人踩得嘎吱嘎吱作响,安静极了。

在想什么?长宁转腕子扯了扯遥生,让她离自己更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