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城守把握住了苏墨池的手腕,目光似乎是在告诫,摇了摇头,阻止了苏墨池即将落下的拳头。
苏墨池望着眼前的苟且之人,终是放下了拳头,眼前这场,还未有胜负定论,更何况,公主说过,苏海潮仍有可用之处。看着兄长那窝囊样子,苏墨池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开城门!苏墨池瞪着兄长,与那城守发话,城守吹了口哨,随之军士们得令,打开了城门。
......
太子携兵相攻,此时的苏家宅邸里,哭喊之声四处而起,宅邸中的家臣奴婢乱窜。有的人跳墙而逃,有的人则被狗洞卡住,挡了后人逃脱。
你们!你们是谁?!苏令卿稀里糊涂被缉拿时,正藏在书房的桌子底下,路高低嚎着,也被吓了个够呛。
直到被吓得浑身哆嗦,拖至太子面前,诧异看到太子与他的手下开怀大笑时,苏令卿哑然指着太子张大了嘴。
瞧瞧这是谁?太子坐在马背之上,面上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长铭!竟然是你,你,你怎么敢苏令卿哪里能受得了如此屈辱?看见眼前的人正恨得牙痒,却被人强迫着按倒在太子面前。
令卿啊令卿,让你做个聪明人非不听,选长宁?你可真是瞎了眼!哈哈哈哈!太子拉了拉手中的缰绳洋洋得意。
快!快去与长宁求救!说着,长铭粗着嗓子,咧着嘴学着苏令卿的声音求援,结果逗得院子中的众军哄堂大笑。
苏卿,孤最后再给你次机会选择,追随长宁,还是追随孤?长铭探身,自信满满与苏令卿相望。说,选孤,还是选长宁?
见苏令卿冷着脸,此时似有了几分骨气。嗤笑声,招招手,随从们将苏母也拎了上来,只见太子长剑相抵,那锋芒吓得苏母惨叫连连。
苏令卿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辱,立马急得挣扎了起来。
选啊?太子长剑转,剑锋已经卡在了苏母的脖颈之上,这剑沉得很呢,万孤手抖
臣!臣愿追随太子!苏
令卿恨得双目通红,可眼看苏母受人钳制,不得不卑躬屈膝。
你说什么?太子似乎吃惊。
臣愿追随太子!!!
迟了!可惜孤不稀罕!随着太子声轻蔑羞辱,众人又是捧腹大笑。
呵,不稀罕也好,倒省了我娘子左右为难。门外,突然有个声音似是嬉笑,打断了庭院里的对话。当太子与众人吃惊扭头相望时,看见长宁正抬袖擦去面颊上飞溅的血渍。看样子,经历过场惨烈的战斗,长宁的衣衫之上,有血色晕染,而此时,双眼幽深而望,手中长剑饮血,寒芒处血滴正顺着剑锋低落。
长宁低头看了看自己长剑血腥黏腻,横剑甩,那长剑铮鸣声,血渍扬撒。
长宁?太子哑然,你你不是
我不是已经中毒了?长宁敛唇笑,在众人注视之下进了院落。不急不缓,徐徐走向苏卿和苏母面前。手腕抖挑,簇黑影凌空飞起,长宁顺势而接,竟是一条握着大刀的手臂被长宁厌弃丢开,转眼苏母已经被长宁护在了身旁。
遥生担忧,令长宁前来相互。长宁看见苏母受惊,竭尽可能用温柔得语气相告。这苏家,是苏母和墨池给了遥生温暖,这份恩情,长宁自然是要还的。
区区叛贼,竟敢堂而皇之招摇,来人呐!给我杀了长宁!太子剑指,急忙就要出手。
大胆!我看谁敢动!院外,另有人声音尖细,不急不缓地高声喝止。
太子疑惑,低头望与自己的侍卫,只听得侍卫低声提醒道:是卫司宫。
皇上驾到果然,卫司宫出现在苏府门前,开口喝止了众人打斗,却带来了更为爆炸得消息。
皇上?!众人低声议论,要知道皇帝出宫,那可绝非小事,又岂能儿戏?
皇上来了!苏令卿激动,跪在地上,已是老泪纵横。这夜又惊又怕,可既然皇上来了,定然是要为他主持公道的。
快!快!还不保护父皇!长铭脸上的表情仅仅震惊了瞬间,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此时俨然是一副担忧父
亲安危的孝顺儿子模样。
转变太快,眼前这幕令长宁震惊。要说这太子变脸的功夫,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可这表演放在平常也就罢了,放在这个时候
长宁看着太子那个变脸怪急忙上前搀扶父皇,冷笑声,也跟着跪在地上恭迎。只见父皇当真在重兵的拥护之下出现在了苏府门前。此时,只手正搭在卫司宫的手臂之上,抬腿从苏府的门槛迈过,而另有只手太子本想搀扶,却被父皇看也不看地甩了开。再看长铭,他的面上青阵紫阵子,别提有多难堪。
儿臣恭迎父皇。长宁执礼。
长宁,美娇娘你也娶到了,这京城你非要搅得天翻地覆才肯罢休?皇帝盛怒,面上的胡子更是如猛狮的鬃毛般炸了开来。
儿臣知错。长宁无奈而笑,任何事情都要有代价,而皇帝的盛怒,她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苏卿。皇帝的目光扫,自然而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王权的牺牲品。
臣在。苏令卿的声音沧桑。
都怪朕宠得儿女不知天高地厚,让他们闹了今日这般笑话,卿说说看,想要如何惩罚?皇帝自然是怒,可这惩罚之事,哪里能由个臣子多嘴?只不过是一句谦让,众人再是明白不过。
太子与公主之争,都怪臣教导子女无方,事因臣家而起,还请陛下责罚老臣无能苏令卿深深一拜,陪伴帝王多年,他深谙为臣之道。
好,既然苏卿不计较,待明日,朕令司宫折算了损失,定给卿一个交代。皇帝的目光扫过长宁,暗中磨了磨齿,那目光里,根本没有父亲对于儿女的担心或是疼爱。恰恰相反,似乎是在责怪,令长宁陷入了迷茫和困惑之中。
今日夜景不错,铭儿随朕走走罢。对太子失望,皇帝愤然甩袖而去,那份怒火压抑,算是对太子颜面的最后维护。
夜风呼啸,本来应该是欢庆的街道,转眼之间,被重兵驱撵,闭户宵禁。热闹的街头,变得清冷寂静。
而随军护拥着的天
子行队,竟趁着月明风清之时,路往出京的城门而去。长铭已觉大事不妙,可父皇这关他是迟早要过的,既然一切都准备得当,又岂能害怕对峙?
父皇,前路危险,儿臣得了前线消息,说长宁谋叛,城前,烧杀片,儿臣担忧父皇安危太子仍在狡辩。
闭上嘴,继续走。皇帝坐在龙撵之中,恶语相寒,对儿子的失望,已经是显而易见。
逐渐向着城门而去,越是走,长铭就越觉着怪异,直到站在城楼之下,长铭已经面色惨白盯着地面不敢言语。皇城寂静片,哪里有什么烧杀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