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礼笙一面让公司公关部门做了好几套危机公关预案,一面也打点好了各种部门的关键人物,然而令他措手不及的是,吴爷那边撞人不成,居然吓破了胆,竟然在找医院给他开精神失常的证明。

这消息是苏佳的小姐妹把吴谨给灌醉了套出来的,苏佳一边在群里说,一边鄙夷:这老登是真没出息,可别吓尿了裤子。

刘国庆发了三条长达60秒的语音表示鄙夷,紧跟着也又说:小文已经去娱乐城当服务生了,那边乱得很,姓吴的自顾不暇,我猜没几天就能抓到他做不法生意的把柄,送他进去吃牢饭,把这个又没胆又没品的老登关到死。就是我让小文跟刘律还有负责案子的公安联系去了,咱做守法好公民,不打听警察办案的细节。

苏佳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人家小文嘴严而已。

然后又拍了拍魏礼笙,问:笙哥,问你个事啊,刘律还单身不?

说是四个人群聊,其实魏礼笙只是一开始说了句话,赵杰也只是回了句跟郁桉在别墅,其他时间都是苏佳和刘国庆说得热闹,苏佳问完问题,隔了一会儿,魏礼笙才在群里回了消息:单着呢,想追就追。

苏佳立即回复了一个“妥了”的表情包。

魏礼笙又说:看看姓吴的接触了哪家医院,我自己搞医药行业,真让他开出来一张假的精神证明,丢脸。

刘国庆这时候还是靠谱的,立即回:明白,我这边跟着呢。

魏礼笙就又对赵杰说:你跟着郁桉,晚点送他过来医院。

赵杰光在群里看人聊天了,一共没发几个字,被魏礼笙提到了,才在手机屏幕上敲字,言简意赅地说:好。

犹豫了几秒钟,提前预警地提醒魏礼笙:笙哥,嫂子要给你带晚饭,你需不需要提前点个外卖?

第41章 41 回家

魏礼笙又在医院住了三天,怀着各种各样目的来探病的人闹得他脑仁疼,在确定了“守株待兔”待的那只兔子吴谨不会来之后,魏礼笙果断让助理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扔下一众围追堵截的媒体记者跑路。

助理给弄来了辆轮椅,摆在病房的一边,直接从医院的VIP通道到地下车库,赵杰和苏佳开车来接,已经在那等了。

因为上一次车祸的罪魁祸首还没有被抓获,郁桉对魏礼笙坐车这件事情有点紧张,一路上都紧绷着,时不时往车后看,但凡有一辆车靠得近一点,郁桉就会无意识地抓自己T恤的下摆,眉头都皱了。

到第三次,魏礼笙就发现了异常,伸出手牵住了郁桉,将郁桉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捏了捏:“桉桉,看什么呢?坐过来点。”

郁桉被魏礼笙牵住手,贴近魏礼笙,在心里设想如果再次发生车祸,他一定要抱住魏礼笙,最大可能的保护对方。

他脸上担忧那么明显,还自以为魏礼笙看不出来,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异常:“没走过这条路,胡乱看看。”

魏礼笙搂住了郁桉的肩,让郁桉靠在自己肩窝里,用下巴蹭郁桉的头发:“是没走过,不回别墅那边,去我原来住的公寓。”

郁桉的心思还在周围的路况上,有点注意力不集中,也没有意识到魏礼笙的话什么意思,只以为是别墅那边上下楼不方便,小声“喔”了声,说:“好。”

“好什么。”魏礼笙搂着郁桉,用手撸了一把郁桉的头发,“我们桉桉知不知道,那间公寓是我赚钱之后买的第一套房,那会儿没想过能把公司做这么大,就想着,攒了钱还是买房子吧,万一能找到喜欢的人呢。”

郁桉终于被魏礼笙的话吸引回来了注意力,一直四处警惕性乱看的眼神落到了魏礼笙含着笑意的脸上,被魏礼笙握住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倒像是在同魏礼笙撒娇。

“您……”郁桉脑子里生出来一些猜测,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一时间卡住了,还是魏礼笙接了话头,告诉郁桉:“对,是我准备的婚房。”

郁桉原本紧张不安,这下直接断弦了,呆呆地看着魏礼笙,被魏礼笙用很轻地力度谈了一个脑瓜崩。

“总这么呆。”魏礼笙压低着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清楚的声音说,“好了,别担心了,没有人再来想要撞死我,他甚至没胆子让他的人来医院探探风声,已经吓得只敢躲起来了。”

郁桉对魏礼笙无条件信任,既然魏礼笙说是安全的,那就是安全的。

但后半程,郁桉又陷入了另外一种紧绷的情绪。

魏礼笙说他们不是回他一直住的别墅,是回魏礼笙的公寓……是婚房。

莫名的,郁桉生出来了一种自己正坐在婚车上的感觉,只好悄悄往魏礼笙的方向又蹭了一些,几乎半边身子都挨住魏礼笙,确认真实感。

车子停在地下公寓,赵杰将魏礼笙扶上轮椅,没有亲自送大哥上楼的意思,转身钻回车里,坐在副驾驶的苏佳探出头来,冲郁桉笑了一下,然后对魏礼笙说:“笙哥,车子给你开走做个保养哈,你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有我们呢!”

魏礼笙握着郁桉的手,笑着冲他们一抬头:“注意安全。”

车子驶离地下车库,剩下魏礼笙和郁桉两个人,轮椅其实是自动的,魏礼笙完全可以自己操作,但郁桉还是将手放在椅背上扶着,同魏礼笙一起进入电梯。

没有谁家成亲是自己推着老公进婚房,连个伴娘伴郎都没有,这场景其实并没有太多代入感,可魏礼笙说了“婚房”两个字,就足够让郁桉当真了。

公寓在九楼,将近两百平的大平层,魏礼笙装的落地窗,视野非常开阔,屋子里装的却非常简单,装饰很少,看上去显得空荡。

不过也又个好处,魏礼笙坐着轮椅带郁桉转了一圈:“家里什么都没布置,以后按你喜欢的样子改。”

郁桉没觉得哪里不好,逛完一圈,最后只提出来一条意见,指着客厅告诉魏礼笙:“可以在那里加一个花瓶,想要送花给你。”

“好。”魏礼笙从善如流,“我们加一个,还有吗?”

郁桉摇了摇头,魏礼笙就又自己说:“改天去拍张合影吧,大相框挂在墙上太老土,我们就装一个小相框,摆在客厅里,好不好?”

郁桉没有任何意见:“我听你的。”

他不自觉将用了大半年的敬语换掉了,对着魏礼笙从“您”换成了“你”,仍旧不自知,魏礼笙却抓住了,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刻意引导终于见了点效果,就又忍不住想逗郁桉:“那我想洗个澡,也听我的好吗?”

“不行吧……”郁桉眼神往魏礼笙腿上的石膏板上看,“不能沾水的,医生嘱咐过,沾了水要打开石膏重新固定,影响恢复的。”

“之前在空调房里还好,上车下车路上出了很多汗,黏糊糊多难受,还怎么抱你。”魏礼笙哄劝郁桉简直信手拈来,“医生也没有禁止我洗澡,石膏也不会沾水,我们搬个椅子坐着洗,我把腿搭在一边,你拿花洒帮我冲,好不好?”

魏礼笙出了汗不舒服,魏礼笙没办法抱他。

这两点任何一点对郁桉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理由,魏礼笙都不用怎么费力就获得郁桉点头说“好”。

但郁桉没意识到,虽然他之前给魏礼笙擦洗身体,也给魏礼笙脱过衣服,换过很多次内裤,但那是在医院,魏礼笙碍于卫生问题一直在克制,回了家就不一样了,环境彻底私密不存在任何被人打扰的可能,淋浴冲洗方便,想要做点别的什么更方便。

魏礼笙给自己涂了两遍沐浴乳,将在医院几天不方便洗澡时候的黏腻感觉全数洗掉,问郁桉要接过花洒喷头,大剌剌敞着腿,露出存在感异常明显的位置,笑着看耳朵都红了的郁桉:“要洗这儿,我们桉桉要亲自来吗?”

郁桉一把就把花洒塞进了魏礼笙手里。

魏礼笙笑得出了声,接过花洒将自己彻底仔细清洗完,裹上浴袍单腿立了起来,吓得郁桉赶紧过来扶他,魏礼笙搂着郁桉亲了一口,把头发上的水都蹭在了郁桉脸颊上,笑着说:“没事,你也冲一下吧,我蹦回卧室就行。桉桉,你男人只是暂时瘸了,没残。”

“不行,我扶你。”郁桉向来是“唯魏礼笙主义”者,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很坚持,“万一摔了就麻烦了,而且蹦起来会振,对伤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