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习礼仪道德,仁义礼智信,不正是为了约束兽性,释放人性吗?态度明确,手段适用就好。过激的话会有很多副作用。”
她试图说服楚星渊。而楚星渊也抱着和她相同的想法。
“虎虎,你心中拥有真善美,你看人就都是光明的、有救的。这只适用于单纯的环境,否则你会被打击到怀疑人生。
而我习惯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人性,这让我可以做好应对一切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
我的经历告诉我,对于无耻卑鄙的人,你的善良只是他们攻击的目标与弱点。你要么不出手,要么就狠一点,不要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他深邃的星眸中,原本因为彼此交谈倾诉的愉悦而泛上来的笑意早已不翼而飞,里面是幽深的黑暗与坚不可摧的决绝。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教训之道,立体的脸部轮廓在阳光的阴影下显得越发冷硬。
乔饮月静静地听着,她明白这些都是楚星渊自己的人生感悟。这份感悟让她心中隐隐泛疼,那是她无法替代也没有和楚星渊一同经历的黑暗。她理解,可她依旧不想放弃劝说。
“我明白。只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刘晓燕的具体情况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如果还能够挽回呢?假如她现在只是一时想差了,或者只是她妈妈在推波助澜呢?
就像是一个人在犹豫着要跳楼,下面有很多围观的人。我们应该做的是劝解,而不是催促她赶快跳楼去死。
刘晓燕现在就像是在楼顶,随时可能真的跳下去。网友都是围观的人。现在网上说什么的都有。我怕本来是一件可以和平解决的事情,因为网络催化的原因,让她变得更加偏激。”
她眼眸清澈柔和,不疾不徐的说道,“我觉得可以尝试挽回。”
楚星渊则面容冷硬,眉峰低压,目露不愉:“挽回?挽回什么?虎虎,她们在做什么?她们在用社会舆论压迫挟持我们。你在干什么?给她们讲情?
你是不是要别人打你左脸一巴掌,你还要把右脸凑上去?你是圣母吗?你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你是真的想要我和那么一个女人联系,以后发展出来一段感情?”
听到这一连串的质问,乔饮月抿直了唇线,心中不舒服的紧。
她克制道:“我一点都不想要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只要想想,我就觉得要醋死了。我对你有着独占心理。我想要独占你。我不想你和别的人走太近。我会因为你对别的女人亲近而吃醋气闷。”
楚星渊因为她这番坦诚的自我剖白而心生愉悦,冷硬的面部也变得略微柔和。
乔饮月却在此时此刻表现得极为冷静理智,尽管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
“这种独占心理,在合适的范围内是情调,是感情的催化剂。过度了,就是病态。我克制对你的独占欲,我不说,不代表我对你不在乎。
刘晓燕这件事,我说的只是解决方法与手段,并不是要你去”
“好了,虎虎。”楚星渊打断她的话,“我们的谈话那么愉快,不应该因为那么一个陌生人而扫兴。事情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操心。记住我们的美好就行。早点睡吧,晚安。”
乔饮月看出了他的不耐烦,静默了两秒钟后,说道:“晚安。”
第67章 自杀
一片落叶晃晃悠悠的落到了乔饮月肩膀上。她捡起叶子扔到垃圾桶里。已经立秋了,但是秋老虎正在外肆虐。中午的太阳依旧火热。
疯狂响动的电话铃声比这秋老虎还要暴躁。电话甫一接通,高队长火急火燎的声音就劈头盖脸而来。
“小乔,你马上回局里来,找你有点急事。王亚旗会接替你的班的。”怕乔饮月太着急出了意外,他又补充道,“路上注意安全。”
“是。”
得到了答复后,电话立刻被挂断了。乔饮月一头雾水的往回赶,想不明白到底发什么事情。真有什么严重事情,也应该是打110啊!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心中一凛,趁着红灯,焦躁不安的给家人打电话。
家人没事。她的疑惑在到达局里的时候,得到了充分的解释。
刘晓燕和她妈妈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一见到乔饮月,不顾高队长等人的阻拦,非要朝乔饮月下跪。口中还高声嚷嚷着:“乔警官,求求你,求求你让楚总放过我们吧!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乔饮月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安。她用力扶着抱着刘晓燕,不让她往地上跪。同事们也在一旁搀扶着卜珍。
卜珍不断地往地上坠,并大声哭嚎着:“乔警官,我家燕燕真的没有恶意啊!她只是喜欢楚总。喜欢也有罪吗?
就算她有罪,我们给你磕头赔罪,还不行吗?但你们不能祸及家人啊!他们都是无辜的啊!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我和燕燕都成了家里的罪人啊!
我们不敢了,放过我们吧……”
刘晓燕也泣涕涟涟的附和着,并从乔饮月怀中下滑,一个劲儿的要往地上跪。
外面的道路上不断有人涌过来,伸长了脖子朝这边看。认出这正是网上闹得厉害的事件主角刘晓燕、乔饮月等人后,顿时兴奋的拿出手机,伸长了胳膊,对着乔饮月等人拍个不停。
乔饮月费劲的揽抱着刘晓燕,劝说的声音都被卜珍盖过去了。她被卜珍嚎得耳朵都嗡嗡响。外面众人惊讶、兴奋、质疑等的目光和同事们询问的视线,都被乔饮月忽略了。她更关心卜珍话里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阿姨,您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啊!您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说清楚了,才能解决问题不是?”
卜珍眼睛一瞪,气势汹汹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楚总前脚警告了我们,后脚就让人把我家人、我亲戚的工作全都搞黄了。
你们有钱、有势,我们是什么?我们只是没钱没势的小人物,糊口不易。你们要发火就冲我们来,为什么要牵连到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啊!
现在他们都来找我们母女要说法。我们能有什么说法?我们谁也得罪不起。我们也见不到楚总,只能来找你。”
她拿纸巾擦擦眼泪,拧拧鼻涕,继续捶胸顿足的高声哭嚎:“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女儿,惹了祸事,牵连了这么多亲人。
我们现在连家都没了,人人都来问罪我们,打骂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啊?活着生不如死啊!都是这个孽障!作孽啊!”
一直低声哭泣的刘晓燕突然抬起头,红肿着眼睛瞅瞅卜珍,又瞧瞧乔饮月,怪异的笑了笑。
“我帮你们解决祸源。”
说完,她手中猛然弹出紧紧攥着的弹簧刀,直直朝着自己脖子上划去。
“啊啊”卜珍瘫坐在地上,高声尖叫着。
“快住手!”乔饮月等人连忙阻止道。
围在外面的人群也躁动不安的惊叫了起来。门卫和外面的人一起朝这边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