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1)

果然说完这话,老夫人脸色就沉了下去。沈宗诚刚要解释,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一个小厮禀报:“老夫人,二姑娘身边的兰芝回来了。”

沈玉檀身边的丫鬟回来,沈玉檀却不见踪影,郑氏直觉不妙,就听老夫人道:“叫人进来。”

“是。”小厮退下,兰芝不一会儿便进来了。

秋纹进来的时候是偷偷瞧了郑氏一眼,兰芝就不一样了,掀开帘子后明晃晃看着郑氏,那眼神跟瞪人没什么区别了。

兰芝前脚踏进屋里,后面就有小厮推搡着一个人进来了。那人被五花大绑扔进屋里,刚碰到地面就往郑氏那边爬,边爬边哭诉:“二夫人,救命啊二夫人。”

兰芝冷眼瞧着避之如蛇蝎的郑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二夫人手下这小厮居心叵测,先诓骗三姑娘到老夫人偏房,在屋里点催情香意欲对三姑娘图谋不轨。而后还想栽赃嫁祸给我们将军。还好我们夫人先人一步识破了这无耻小儿的技俩,命奴婢们绑了人来,听候老夫人发落。”

“你胡说!”郑氏还不待人反应,腾地站起来道脱口而出。直到话说完了才发觉出不对劲,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只好又加了一句:“无凭无据,你这不是在冤枉好人?”

“证据自然有。”兰芝偏头对下人道:“去搜他的身。”

众人齐齐应是,过去翻了两下小厮的衣裳,不一会儿从内衬里掏出一截催情香。

郑氏脸色大变,老夫人叫秋纹去偏房里搜查,果然找到了一根燃尽的香。请大夫来看,证实二者确实是同一种材质。

小厮已经吓破了胆,不住往地上磕头:“二夫人救救小的。”

兰芝冲老夫人笑了笑,转身对郑氏道:“方才无意听到二夫人要将贼人扒皮抽筋,如今人就在眼前了,二夫人可莫要心慈手软。”

听到这句话,小厮愈加害怕了,额头重重落下,地上都染了一层血迹。

郑氏彻底慌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沈玉檀把人给扣下了,这次不光心血白费了,而且这人是她亲自嘱咐下去的。眼看着沈宗诚和老夫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郑氏倏地一脚将人踹倒在地:“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小厮眼看着郑氏翻脸不认人,心凉了大半,双腿一弯跪到地上,将郑氏和沈玉清的计谋和盘托出。

他说一句话,老夫人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老夫人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抖。她知道郑氏心思不纯与此事必有牵扯,但却没想到郑氏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郑氏一直伪装的很好,直至今日被人撕下脸皮,老夫人才恍然发觉她的蛇蝎心肠。表面柔和心善,背地却早就谋划好了,只等着檀儿跟谢歧落入圈套。

老夫人震怒之后,心中不由一阵后怕。拾起身边的拐杖就向郑氏砸去。

沈宗诚亦是不敢置信,要知道郑氏算计的不是别人,那可是连圣上也要忌惮三分的谢大将军,更别提他身后的谢家。郑氏竟敢把这样龌龊的后宅招数放在谢歧身上,沈宗诚觉得她疯了。

眼下东窗事发,没人站在郑氏这边,即便如此也不能承认,郑氏死不改口:“妾身绝未做过这些事,老夫人明鉴,这下人红口白牙污蔑我!”郑氏神色慌张跪下,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妾身知道了,一定是檀丫头跟他合起伙来构陷我和清儿,大将军也……”

郑氏还没说完,沈宗诚一巴掌扇在郑氏脸上,怒喝:“毒妇住口!”

沈宗诚总算保持了一丝理智,转身对老夫人道:“郑氏犯此大错,儿子觉得羞愧不已,无颜面对家里众人,这件事任凭母亲处置,儿子不敢多说一字。”

他不替郑氏辩解半分,俨然把自己摘出来,等着老夫人发落。

老夫人固然生气,却也不能不顾郑氏娘家的面子,最后罚了郑氏闭门思过,交出中馈之权,让三夫人接管后宅诸事。

三夫人被郑氏打压了这么些年,可算扬眉吐气了一回,自然不去管府里沈玉清跟小厮的流言蜚语。甚至于传出了沈府,被妇人们传的有鼻子有眼,沈玉清一向看重的名声算是毁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下老夫人出于愧疚和疼惜,赏了好些个东西,兰芝得了老夫人的令,欢欢喜喜到藤轩回话。

院里的下人都被沈玉檀遣走了,下过雨后的藤轩十分宁静,阵阵花香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兰芝只想着给沈玉檀说话了,兴奋地忘了谢歧还在屋里,倏地推开门后一下子僵在原地。

只见谢歧打着赤膊坐在床上,自家的姑娘跪在他身前,整个人依偎在谢歧怀里,藕臂正攀上他的肩膀,两人闻声亦是身形一顿,齐齐转过头来。

兰芝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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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文末尾多加了一句话嘿嘿

第25章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沈玉檀久久没回过神来。

方才着急打发走大夫,忘记谢歧肩上还有一块被她咬破的伤口。藤轩里只剩几个下打理院子的丫鬟婆子,连个小厮都没有。

谢歧不让她们伺候,沈玉檀无奈之下,只好亲自给他包扎伤口。

谢歧把上半身衣服褪下来,裸.露出整个胸膛,大概是常年习武的原因,他上身坚实精壮,肌肉线条流畅,每一处皮肉似乎都蕴藏着力量。

平日里见惯他穿戴整齐玉树临风的模样,此刻他上身不挂寸缕,还真让人有些不习惯。

沈玉檀将帕子蘸了水,指腹无意扫过他的手臂,硬邦邦的,有些许温热。

她抿抿唇,想要擦拭他肩膀上的伤口。不料谢歧太高,她就算跪坐在他身前去够都很是吃力。沈玉檀开始后悔方才为何不站起来,可这会儿再动作反而有些尴尬,不如将错就错,赶紧弄完了事。

想到这她悄悄直起身体,观察他肩膀的伤口。刚才她下手蛮重的,肩膀上多了一个牙印,周围泛着一圈青紫,咬破的地方血液已经凝固了。

沈玉檀心微微一紧,温热的帕子轻柔地覆在牙印上。

这么敷了一会儿,血迹被慢慢润湿,稍微使力便擦下来了。沈玉檀擦着擦着,忽然就停下了。

她的目光绕过肩头,落在后背赫然醒目的疤痕上,新旧伤势交错纵横,有深有浅,分不清都是哪些兵器伤的,看得人心头一悸。

她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受这些伤时该有多疼。

谢歧正闭着眼,尽量不去看也不去想方才的事,静静等着她上药。结果她手指刚搭上来人就一动不动了。

微弱的呼吸洒在他赤.裸的皮肤上,谢歧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清楚地知道催情香的功效已经过去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又生出了些许冲动。

他用力克制住心中所想,正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阶段,门就被推开了。

两人同时转身,周遭寂静了一瞬,门又啪地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