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院子里看到恹恹的陆玲,是段璃没想到的。
她走到陆玲身边,寻了一张凳子坐下,“几日没见夫子,我来看看你。”
“夫子?”陆玲疑惑,看向段璃。
“嗯,你不是教我古琴吗?”段璃笑得温柔,叫人放松,朝陆玲伸手,“那儿不舒服?我看看。”
“不,不用。”陆玲忙把手收回去,脸色白了一片,甚至额头是都是细汗,一看便很不对劲。
“你怎么了?”段璃有些担心,看着她手满脸困惑,“为什么不让我把脉?生病最忌讳不看大夫。”
“我真不看。”陆玲脸色苍白摇头,甚至不敢看段璃眼睛,“我没事,只是这几日吃李子有些多,有些拉肚子。”
拉肚子根本不至于如此,段璃却不敢往最坏的方向猜测,“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她说着就要起身,段璃拒绝了她,“不用,你好好休息,又不是客人,不用这样客气。”
“好。”陆玲继续躺着,段璃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陆玲,陆玲忙打起精神跟段璃笑了笑。
段璃收拾起满心困惑,提步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这日后,一连三日陆玲依然没出现在段璃课堂上,段璃问林婉与范仕风,知道陆玲依然在教授大家管账,女红,放下心来。
而后几日,便都这样过着。
段璃与萧墨相处时间多了一些,萧墨大部分事情都快忙完了,其余的可以交给其他人,他便教段璃练字。
这日亦如此。
书房,萧墨又教段璃练字,教得非常仔细,就是不太正经,他亲了好几口段璃……
扰得段璃忍无可忍,差点把砚台砸在他脸上。
最后为了缓解段璃火气,萧墨说告诉她一个秘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派人在鲜于王朝买粮食吗?你猜猜此人是谁?”
“还能是谁?不是我二哥哥,就是你其他我不知道的手下。”段璃想起上一世,萧墨起事好多粮食都是她二哥哥买回,或者拢回。
所以后来,二哥哥继承了父亲,成了新一任手握实权的安国公,而不是降爵。
这在京城勋贵阶层中,可不是常见的事。
“阿璃?你怎能这般了解我?”萧墨微微震惊,段璃冷哼一声,微微嘲讽出声,“这不就是上一世的事?”
“行吧。”萧墨微微无奈,继续教段璃练字,被段璃狠狠嫌弃,而后没办法只好正正经经教段璃练字,不在骚扰她。
晚上萧墨回去了,段璃依然还在书房勤学苦练。
她几乎爱上了练字,林婉来找她汇报种植棉花的事,她也努力练字,一心二用听。
“……凌霄小唐人很好,前日已买到棉花种子,原本只能买到一点点,恰正好有个商队经过,就买了很多,预留的那几十亩地,都不用愁了……”
林婉有条不紊汇报,汇报完种植棉花的事,又跟段璃说书院的事。
对此,段璃很奇怪。
之前书院的事,林婉大部分都会汇报给范仕风,这一次却汇报给她听,当真是奇怪。
段璃担心他们闹矛盾,忍不住旁敲侧击问:“林婉,你跟仕风是不是闹矛盾了?你不要瞎想,他这人就这样,虽然有些傲气,但还算讲道理,不是很过分的人,有何不满你跟我说,我替你……”
“姑娘,不是这样。”林婉温柔的脸面露难色。
“怎么了?”段璃很奇怪,甚至因为林婉脸色,放下了手里毛笔,认真的看着林婉。
“这是不可以告诉给范大人的事。”林婉低下头,纠结了好一阵,才艰难的说:“是这样,我……”她叹了一口气,看着段璃无奈极了。
忍不住摊手,林婉纠结极了,“姑娘,我感觉我有一点村口大妈的嫌疑,因为我要跟你说别人的坏话,”
“什么?”段璃没忍住,一下子笑了,“什么啊?你说。”
深深吐出一口气,林婉满脸不自在说:“是这样,陆姑娘这几日一直呕吐,且身形变得圆润了些,书院里有人猜测,她是怀孕了,且看起来月份不小,像是,像是在来师承书院之前,就怀上的孩子。”
当然,这都算好听的,其实书院那些姑娘说的很难听,林婉都是润色过才给段璃说的。
段璃听完她的话,心口一跳。
她们不知道陆玲来书院之前做的什么,她可知道啊。
这会儿,段璃非常庆幸,幸好,幸好陆玲醉香楼琴师这一身份,旁人不知道,不然只怕陆玲受不住
“好,我知道了。”段璃叹了一口气,看着林婉又说:“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这事我来管。”
“好。”林婉大大松了一口气,她这阵子注意力全部落在种植棉花这事上,没注意书院的事,一听到事情,就已经闹大了。
送走林婉,段璃没有闲着,在书院里到处走来走去,目的是为了听听这些人说什么。
结果……
自然比林婉转达的难听多了,几乎难以入耳。
段璃听得脸色铁青,她万万想不到自己救助的一群女子,竟然有这般心口毒辣容不得人的。
虽说有部分好人给陆玲说好话,可架不住沉默的人更多,她们又能说什么?
段璃变了脸色,想让范仕风给大家上课,必须教她们不许恶语伤人,暗地里传流言蜚语侮辱同为女子的陆玲。
她当即叫上萧墨去找范仕风,毕竟是晚上,她一个姑娘家去找范仕风,若是被人看到,怕是第二天就要传她的流言蜚语了。
跟范仕风说这事的时候,段璃还被范仕风嘲讽了,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