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瞬间暗去?。
廖筠不满地拽着他:“那你背我,我看不清。”
小巷的?路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垃圾,还堆着纸箱和废品,既然廖筠铁了心要去?,慕邵凡当然不舍得让她亲自走。把她背起来,用手机微弱的?手电筒光照明,从?小门进去?。
随行保镖人数多,跟站岗似的?,小门外留两个?,楼下?留两个?,还有?几个?跟着他一起爬到了七楼。全员轻手轻脚,跟做贼似的?。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慕邵凡本想把他们关在屋外,但是保镖很强势,非要再跟进去?两个?
这客厅总共不到20平,挤得要命,双人沙发床只打开了一半,说?是个?大号的?沙发也差不多。慕邵凡把打盹的?廖筠放上去?,对保镖说?:“你们去?露台吧,天也不冷,在这里挡着她怎么休息?”
保镖对视一眼?,穿过落地窗去?往露台,在外面抽着烟,眼?神依然时不时地往里瞟,时刻注意着廖筠这边的?情况。
慕邵凡没空管他们,喜欢的?人主?动走进了他秘密的?私人领地,睡在他的?床上,这一事实?单是想想就让人精神亢奋不已?。早知道能有?今天,他就买一张好?点的?床了,平时自己过夜,完全没觉得这种沙发床这么硬,万一让她睡得不好?那怎么行。
屋里的?很多日用品都是他从?外公外婆那里拿来的?,先去?翻箱倒柜找出一条柔软暖和的?小毯子?,给?她包裹着垫在身下?,又把被子?换上新被套,盖在她身上。
打开空调调温,顺手去?把那间见不得光的?卧室多上了一道锁,最?后洗了他外公很喜欢的?一只昂贵的?瓷器茶杯,倒上矿泉水,放在她手边的?茶几。
伺候妥当,见她没有?要醒的?意思,慕邵凡又去?衣柜旁挑了半天,选了套风格保险的?FROLA休闲款式黑色衬衫,一条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裤,拿着消炎药和纱布,走进浴室。
男士服装虽然样式没那么华丽,颜色也没那么出挑,但是怎么搭配才能让廖筠喜欢,他也是做过功课的?。站在她面前时,从?发型衣着,到表情语气,没有?一次不伪装。为了成为合她口味的?理想型,慕邵凡早已?经快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洗完澡,他简单处理过伤口,刚换上衣服,屋外突兀地响了“咚”的?一声。很清脆,在夜里不细听根本不会注意到。
他连忙开门出去?,果然是廖筠醒了,刚才在喝水,喝完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的?力道有?点重,估计脑袋还很晕。
“你醒了,”衬衫的?扣子?故意留下?了最?顶部的?两颗,他挽着袖子?,又恰好?露出纱布的?边缘,大步朝她走去?,“还要喝点水吗?”说?着话,打开瓶装矿泉水给?她倒满,温热的?大手在冰凉的?杯壁上捂了捂,“没有?热水壶,水有?点凉,改天我去?买一个?。”
廖筠茫然地左看右看:“这是哪儿?”
“是我家,”他把水杯放回她手边,轻轻抓住她的?手,“你忘记了?刚才我们在七老板的?酒吧,你说?想来我家玩,然后……你的?保镖就把车开过来了。”
廖筠不用细想都知道她那些随行保镖办事有?多二?,翻了个?白眼?:“脑子?有?病啊他们,大晚上的?玩什么。”
露台的?保镖小心地往里看了一眼?。
慕邵凡体贴道:“那,现在回你家?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廖筠向后倚着沙发床的?靠背,闭着眼?摇头:“走不动了,头疼。”
慕邵凡知道她在经期,已?经处于末尾了,但还没彻底结束。加上酒劲儿没过,肯定不舒服:“你手好?凉,是不是有?点冷?”
她嗓音闷闷地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嗯。”
他把适宜的?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两度。
帮她捋顺了堆叠的?被子?,正想把她露在外面的?腿塞到被子?里去?,才发现自己操作失误,刚才竟然没给?她脱鞋。手指擒着她的?脚丨踝,他单膝跪在她的?腿边,面对着她:“走不动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天也快亮了。你明天有?什么安排?我早点叫你。”
廖筠醉着呢,闻声睁开眼?,压根没醒,阴晴不定的?脾气说?来就来,眉头一皱就骂他:“关你什么事,敢管我,滚开。”
慕邵凡摁住她的?小腿:“等一下?,我帮你把鞋子?先……”
“谁让你动我的?!”声调稍微变大,露台的?两个?保镖立马警觉,“哗啦”推开落地窗,盯着慕邵凡的?动作,只要廖筠现在一声令下?,他俩保准能把慕邵凡捆起来。
慕邵凡没那么蠢,在这种关头给?自己找事。单膝跪在那,任由她的?脚踩在自己的?大腿上,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这一幕怎么看都是廖筠在欺负他,让保镖成功放下?了防备。
他冷声提醒:“看什么看,还不出去?。”
保镖面面相觑,不好?意思继续打扰,轻轻关上落地窗又出去?了。
廖筠注意力不集中,半垂着眸子?,还在那纠结她的?鞋:“不准动我的?鞋。”
慕邵凡打算放轻动作再试一次,声音温柔地哄她:“乖,脱下?来你好?休息。”
“要你管。”她还是不满意,嘟囔着,恶意地用上力气踹他的?膝盖。
客厅只开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小台灯。慕邵凡被她坏心地踩了两脚,裤子?上又被踩上了脏兮兮的?鞋印,疼倒是不疼,就是难办,总不能真让她穿着鞋睡觉。
托着她的?小腿,慕邵凡跪在那眼?巴巴地仰望着她,企图唤醒她的?一点理智:“我只是想照顾你,让你休息,没有?别?的?意思。”
“你又不是阿杨,谁让你照顾,你谁啊?”
慕邵凡没想到她记得阿杨,只是忘了自己,有?点郁闷:“……我是主?人的?小狗。”
小狗?
廖筠歪头思考,她的?狗不是廖大爷吗,白毛的?,小小的?,软软的?,怎么这么大一只了。
目光盯着他乌黑如玉的?眼?睛,确实?是可爱的?小狗眼?睛没错。
往下?看那领口,皮肤还挺白的?,嗯,锁骨……不错,看起来很好?亲。她好?像是有?只新的?小狗,在他锁骨上种过小草莓,名?字叫……
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
抬起腿,她把鞋踩在他的?胸膛,然后是隔着衬衫布料也能感受到的?码得整齐的?腹肌,不轻不重地略过他的?伤口,又痛又痒。
他今晚从?被她们姐弟俩搭肩膀开始,伤口就已?经开始丝丝地渗血了,背她回来更是让左臂和背后洇出了片片血迹。刚才简单的?伤口处理没太大用处,他甚至能感受到纱布正在被新鲜的?血液侵蚀。
廖筠醉到迷糊的?脑海一片混沌,几乎只是出于一种欺负人的?本能,越看别?人难受越高兴得意,最?后终于恶劣地踩在了小狗的?软肋。
和紧丨实?的?肌肉带来的?力量回馈不同,小狗明显僵住了,如果他真的?有?尾巴,此刻绝对是紧张地绷成一条。捏着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到骨节泛白,似乎是想反抗她的?侵略,但又没敢。
眸光闪过一阵无措,小狗在慌乱中低下?头,外观笨重的?厚底老爹鞋已?经整个?覆在了西裤的?拉链上。
“小狗,”她一边叫他,一边轻踩着,觉得这样很好?玩,“你的?眼?神,好?像在对我的?腿做什么邪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