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衾是个?事业批, 收到唐秋的消息直接一键转发给?廖筠,然后?立马敬业地回复。
胡一筒:老铁别哭,展开讲讲, 出什么事了?
扣扣人:没法说,太气人了,反正?你听我的吧, 那种又高冷又帅的男神, 看起来人模狗样, 八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的,你根本不知道?他私底下是什么玩意儿?!
胡一筒:你上次还说有个?朋友伪装在大佬手底下, 可以带你飞, 你很崇拜他,这次塌房的偶像不会?就是他吧?
扣扣人:别提了,世事难料, 你可别不当回事, 我是真心劝你, 一见?钟情不可取, 男人越了解就越垃圾!
胡一筒:……有这么可怕么, 连你这个?迷弟都?受不了?
扣扣人:我再迷弟也得有原则啊,唉,云州我也不想待了, 总共没认识几个?朋友, 你有空的话要不出来吃个?饭吧,我可能过两天?就走了,卷铺盖滚蛋算了。
庆衾想起廖筠说过,让她找个?时间好好审问一下唐秋, 眼下无疑是个?好机会?,于是痛快答应:好,那就明天?吧,明天?中午。
一下午过去,张洵睡得心满意足。
廖筠在他旁边守着忙工作,晒着太阳,抱着暖呼呼的小狐狸,环境惬意到过分,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等张总和张夫人进门,张洵刚打着哈欠跟廖筠下楼,懒懒散散的样子别说下厨做饭了,这是连装都?不装一下,气得张总直接黑脸。
饭桌上一共四个?人,厨子端上来足足十六道?菜,每端一道?就要夸一夸张洵在里面起了个?什么作用?,捧一捧少爷的孝心,然后?再说点吉祥话。张总是一句也不想听,摆摆手,沉默着拿起筷子,就这么开始了家宴。
张夫人性格和善,是个?很注重体面的人,场面话该说就说,氛围把控得很融洽,总拉着廖筠闲聊。席间看她戴了戒指,感兴趣道?:“这戒指工艺好精致,红色真适合你。”
廖筠笑:“前两天?刚买的,正?新鲜呢,都?舍不得摘。”
张夫人看了张洵一眼,意有所指:“钻石还是应该让男人送,我早就跟小洵说,没事也去了解了解那些珠宝,碰着合适的买下来,给?你戴怎么都?好看的。”
廖筠闻言瞥向张洵,眼神有点笑他的意思。他很不喜欢这种珠宝首饰,平时自己穿衣打扮顶多就戴只?表。
张洵不以为意:“有什么好了解的,喜欢直接买啊。”
张夫人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真是不懂浪漫,一点儿?也不随我。”
这时,沉默的张总突然开口:“你妈说的有道?理,你也该了解了解这些,唯一现在搬来云州了,你们有时间就多走动走动,女孩子嘛,送点珠宝首饰总没错的。”
唯一是张洵那假未婚妻的名?字,全名?叫江唯一。
原本倚坐在那吊儿?郎当的张洵听了这话顿时挺直脊背,满脸不悦:“爸,筠筠在这,提别人干什么。”
张夫人讪讪地放开廖筠,拿起汤勺给?张
椿?日?
总盛了碗牛骨汤:“尝尝这个?,你儿?子下午两点就钻厨房去了,亲手给?你煲的。”
张总接过来:“廖小姐在这才要提,你正?好跟她取取经,问问她给?女孩子送什么好,别整天?浑浑噩噩的,也不干正?事,好好的媳妇儿?都?要让你气跑了。”
张夫人催促他:“快尝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说完朝廖筠尴尬地笑笑。
廖筠事不关己地抿了口茶。
张洵不耐烦,把筷子随手一丢:“我没兴趣给?人送珠宝,你有那心你怎么不去送。”
“小洵!”张夫人瞪他,低声呵斥,“怎么说话的,快吃饭,乖。”
张总“砰”地一巴掌拍向桌子,调门一起,直接大发雷霆:“没兴趣,你对?什么有什么兴趣?我不说你就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两天?你过生?日,唯一专门来找你,你把人晾在那自己跑了!那么多人看着,这要是让江总知道?,人家宝贝女儿?在你跟前吃了亏,你让我面子往哪搁!”
张洵一脸不屑。廖筠不用?猜都?知道?,他下一句肯定是要说“你爱往哪搁往哪搁”。
可是这么闹下去,家宴堪比战场,张夫人让他表孝心的事儿?不是又白搭了么,这俩父子本来关系就差。廖筠赶紧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没让他把那句话说出口。
他耷拉着脸看廖筠一眼,收回目光时,态度多少有所收敛,捡起自己丢的筷子,没好气地重新放好:“江唯一自己要来,又没提前跟我打招呼,我哪知道?她来了。在场那么多朋友,我还能挂她身上?”
张夫人好声打圆场:“好了好了,小洵的生?日都?过去了,说它干嘛。唯一那么贤惠懂事,不会?生?气的。”
张总端着汤碗,吸溜得直响,压根不在乎氛围是因?为他而变得这么微妙,大男子主义通病,哪会?管别人心情。放下碗还点评:“太淡了,味不好。”
张夫人又给?他夹菜:“不爱喝汤就吃菜!”
张总不识趣,转头把矛头丢给廖筠:“廖小姐,你也评评理,张洵这一身臭毛病,谁管也不听,就听你的。你说说,他这事做得对吗?”
廖筠无辜,翘着手指挠挠头?皮,淡淡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你们自己评吧。”
她来家宴几次就看他们吵了几次,只?不过以往没聊联姻这个?敏感话题,没吵这么凶过。她也明白,张夫人希望她参加,是有想让她劝着张洵的意思。
张洵确实很听她的,但前提是战火不能烧到她身上。
眼下张总明摆着针对?她,张洵气不打一处来,根本就劝不住了,朝着自己亲爹冷嘲热讽:“对?了错了能怎么着,你还想让我给?她道?歉?我用?不用?给?他们江家磕一个??”
张总怒目圆瞪,隔着饭桌气冲冲地指着他:“你什么态度?你难道?不应该道?歉?看看你那样子,你要不是我的儿?子,你哪点配得上唯一?我看你就是不清醒,还当自己是小孩,整天?跟在廖小姐后?头?学些歪风邪气,好的怎么不知道学?人家是廖氏集团的老总!你呢?你有什么出息?廖小姐爱玩,人家能玩一辈子,你不一样,你已经订婚了!你知不知道订婚就代表着有责任!”
“行了!”张夫人拧着眉毛,轻轻按住张总的手背,“小洵专门准备了这一桌菜,咱们和和睦睦吃顿饭不好吗,你老训他做什么。”
张总嗤鼻:“他准备?这一桌哪道?菜是他准备的?就是让你给?惯的,二十四了,一天?到晚还是什么都?做不成。人家子炀跟他一样大,子炀怎么就那么成熟,都?像他一样,张家早完了!”
“当啷!”
一声刺耳的震响打断了张总的怒气。
张洵手边的菜全被他拂到了地上,地毯一片狼藉。
就像被点炸了似的,清沉温润的嗓音压不住张洵胸腔的火:“比不过你的子炀,你还不去找子炀?你俩成一家,把我跟我妈撵走不就行了。你去啊,现在就去,你看爷爷奶奶谁同意,你看张家上上下下谁同意!你去!”
两方的怒吼交替回荡,张夫人疲惫地从鼻腔吐出一口气,也不劝架了,抱着胳膊坐在那沉默。
张总有所忌惮地看她一眼,摇摇头?:“算了,你妈还说你要表孝心,好一通夸你,我看,我们就不应该对?你抱期望。”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走吧,你儿?子这里不欢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