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筠反应迟钝, 嘴比脑子快, 命令脱口而出:“要,你抱我过去。”
嗓子好哑……
慕邵凡红着耳朵把她抱进浴室,想了?想, 将她放到盥洗台的侧边缘:“泡澡吧, 我怕你再摔着。我先放水。”
廖筠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大?脑继续读取记忆。
昨晚他们?回来, 她已?经烂醉如泥, 他同样问她要不?要洗澡,她点点头?,然后就?像今天一样被他抱了?进来。
也是坐在这个盥洗台上, 但昨晚的她浑身没力气, 自己坐不?稳,沉重的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借力,他走?不?开,只好先帮她换衣服。
她记得小狗很?笨拙, 手指慢吞吞的,半天才撩起T恤的衣摆,怎么也脱不?下。喝醉的她很?不?耐烦,嫌他动作慢,一把抓住他的手,鼻尖顶着他的脸问他:“跟你自己老婆也这么紧张?你到底行不?行啊。”
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就?算是狗也受不?了?。
被挑衅的小狗呼吸骤然沉重,攥着她的衣摆就?来亲她。
屋里温度太低,没有热水洗礼的浴室比窗外的夜色还要幽冷。半撩的衣摆像件不?伦不?类的露脐装,她的蝴蝶骨就?这么被迫歪着撞到了?镜子上,冰得皮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懵了?两秒,下意识去勾他的脖子,想要借力逃离身后不?适的冰冷。可是看在小狗眼里,这个举动却如同一种鼓励,一种认可,一种至高无上的准许。他立即放开了?手里的衣摆,转为?用长臂将她困住。
吻落得铺天盖地,他有点不?知?死活。
滚丨烫的呼吸洒落在她面颊,催得她腮上晕开了?两片比醉意更?撩人的红。
伪善的外表压不?住体内暴虐的因子,他渐渐难以控制自己疯狂的野心,蛮横地掠夺着她口腔中残存的氧气,好一阵子都让她除了?喘丨息和呜丨咽之外发不?出更?多声音。
装的吧,平时的柔弱小白花真的是装的吧?
不?然现在怎么会跟疯了?一样,技巧还没跟她学纯熟就?敢对她这么凶。
吻得气息混乱,她紧皱着眉头?,不?太喜欢这种长时间被窒息包围的感?觉。盥洗台的装饰物也硌得她骨头?不?舒服,屡次不?专心地别开脸。
敏丨感?的小狗愣了?一瞬,确认她不?是在厌恶自己,立马收紧手臂把她搂过来,凑上去蹭她耳朵,小心翼翼地吻她脸庞。
小狗可是很?懂事的,没忘记她教?过的规矩,玩游戏的首要步骤就?是取丨悦主人,要对主人有无条件顺从的服务意识。于是他漂亮的左手主动承担起了?更?细致的任务,试探着一,二,然后是三。
分明的骨节轮廓清晰地被她感?知?,余下无名指叠戴的两枚戒指冰冷地停留。
她精神紧绷着,又意识朦胧着,喝得太多了?,醉酒的状态就?像在坐云霄飞车,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晕得只能倚在他肩上,眼眶潮丨湿丨着望着虚空,仿佛全身的血液都会随时“哗”地涌上来冲进她的大?脑,粉刷出一片赤红如火的漆黑。
恍惚中,她听见小狗在她耳边追问:“……这样可以吗?……主人喜欢这样?我有没有比上次做得更?好?”
她难耐地摇摇头?,实在是答不?出话来。
小狗有些失落:“……没有更?好么,那我再努力一点。”
话音落,她忽然间警铃大?作,心头?一凛,猛地按住他的手,可惜四肢无力,阻拦不?了?他的任何动作,只有瞳孔瞬间扩大?,喉咙堵住似的哽咽。
她好似把他默认为?了?一条狗,忽略了?他高大?难以推开的身材,强壮充满力量的臂膀,还有他对感?情茫然无知?的懵懂,对主人病态依赖的野性,其实更?像一只没有被完全驯化的狼。
歪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她从他衬衫口袋摸出一个盒子。是刚才她买的,也是她喜欢的香味和款式。
里面有五个可爱的小方块,她抽出其中一只,盒子“吧嗒”掉在地上,没有人在乎这个细节,她只想把小方块撕开,尝试用牙打不?开后,仰起头?埋怨着催他:“你来。”
慕邵凡的双眼晦暗如夜,下颌线绷得发紧,低头?从她嘴里将小方块叼走?。
尔后她开始一遍一遍地瞳孔失焦,张着嘴也还是呼吸困难。
头?晕。
她不?停地想,下次绝对不要喝这么多酒了?,想清醒而不?清醒,想沉睡又难沉睡,倒不?如少喝点,或者干脆喝死算了?。
第一个小方块扔到地上时,她舒心地吐出一口气
??????
,慵懒地窝在他怀里。按照往常的习惯,只要她困了?,他并不?敢对她过分要求。可是当时的他却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用自己的左手扣住她的,任由戒指紧贴,又从背后相拥。
她拧眉,嫌弃地哼哼:“……冷。”
小狗一顿,将她抱了?起来:“泡澡就?不?冷了?。”
热水解乏又温暖,泡澡确实不?冷了?。
被嫌弃过的小狗恢复了?些许理智,亲吻也更?多地落在她耳侧,如同一种安抚。
有时透过冰凉的红钻石在她指背凝成印记,有时含着项链上的宝石坠饰流连辗转,就?连手腕脉搏的跳动也被他干扰过,和理智纠缠着混乱成一团。
太过火了?。
小狗怎么可以这么过火。
那种浑身每一段神经都被碾压又伸展的感?觉,让她随时想起都会觉得心脏在胸腔中砰砰震耳。
“哐啷”
陷入回忆的廖筠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玻璃瓶,摔碎在了?地上。
慕邵凡闻声回头?,神色紧张地过来查看她的情况:“伤到没?是不?是还没休息好,要不?再睡一会儿吧。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第二天肯定不?舒服的。”
廖筠不?爱听人多管闲事,烦躁地抓住他的手,把他盯得红了?耳朵,懒洋洋地问:“昨晚我们?在这做了?几次?”
慕邵凡一怔,磕磕绊绊地回答:“没,也没几次。”
他没几次,她好几次。
在这没几次,在卧室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