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1)

小殿下连忙摇头,脸却红得更厉害了,他记得昨夜的一切,商猗不仅在这庙宇中替自己口交了两次,而且之前还在大道上边赶路边帮他手渎......他感觉昨晚自己似乎是把世上最离经叛道的事都做遍了,就算死后落入十八层地狱都不算冤枉。

可这也怨不着商猗,小殿下甚至还记得自己一边说难受一边硬往男人怀里蹭的事实,真要怪起来,也只能怨自己耐力不足,或者怪罪魁祸首商狄,他硬逼着商猗和自己缠绵,男人没来怨他就已经很好了。

脑中不由又想起在商狄行宫时那群侍卫放肆的举动,若非商猗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小殿下光是想到这种可能便已恶心得想吐。

不过话说回来,商猗向来对他充满兴趣,尤其爱拿他那个大家伙往喻稚青腿间胡蹭,似乎对他屁股也很有想法,可昨日的男人却相当规矩,连吻都克制,貌似有些反常。

等等,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难道真要商猗把他给睡了才满意?!

喻稚青拍了拍脸,逼大脑冷静下来,可思绪又忍不住飘向另一方,试问若商猗当真对他做了什么,此时的自己难道还能像当年那样恨得要拿匕首杀了商猗吗?

商猗虽不知小殿下心中所想,但看见喻稚青面上神情变化多端,一会儿急一会儿怒,一会儿怅然若失一会儿又愁眉苦脸,便知少年还在为昨夜之事纠结,出声道:“先吃东西吧。”

喻稚青拉了拉衣衫,接过商猗递来的食物。

男人言简意赅地将昨夜的事讲给了小殿下听,表示他们暂时没法和蒙獗士兵取得联系,而听完淮明侯之事后,少年沉默了许久。

商猗知道小殿下在为淮明侯担心,主动道:“我等会儿出去打探情况,看看有没有淮明侯的消息。”

喻稚青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最终仍是不置可否,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挣脱锁链赶过来的?”

“你许久未归,我便出来寻你了。”商猗垂下眼帘,竟是难得的露出了有些心虚的表情,而作为竹马的小殿下一眼看出端倪,明白商猗未说完的话。

“过来。”

喻稚青喊商猗和牵商猗一样,永远都是无需费力的,让无数歧国士兵胆寒的男人此时乖乖坐到少年身边,小殿下小心翼翼地拉开商猗的衣襟,看见锁骨上两道骇人的伤疤,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望着对方,声音闷闷的:“你又骗我。”

商猗没吭声,只是轻轻捏了捏少年掌心,仿佛是在认错。

男人在狱中撒了谎,商狄想出的刑具刁钻,他当然没有解开锁骨镣铐的法子,若想解开,唯有堵上锁骨断裂的风险硬扯下来。

商猗肩上的两个血窟窿深可见骨,虽然没有坏到锁骨骨折那步,但也相当严重,喻稚青根本没法想象商猗如何顶着这样的伤一路抱着自己杀出重围。

少年看着商猗的伤,好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最终只是让男人再坐近些,拧着眉为他包扎。

又过了一日,商猗准备去城中打探蒙獗消息。

男人虽然担心小殿下独自在庙中的安危,但他必须去外面打探情况,寻找蒙獗族人,而少年腿有残疾,他若抱着喻稚青出行,太过显眼,必定惹歧军疑心。

喻稚青也知道这点,只叮嘱商猗一切小心。

商猗将长剑留给了喻稚青,自己轻装出行,他个兰笙裙727474⒔1头高挑,原本在人群中极为显眼,好在商狄当初劝降了一批塞北军队,城中身形高大的人不在少数。

他寻了斗笠戴上,掩去大半张脸混迹在人群中,忽然听见城墙那处有百姓发出惊呼,不由也跟着往那处望去。

有两具尸首悬在城墙之上。

城下百姓对这两具尸体议论纷纷。其中一具尸体缺了头颅,只余下身体挂在墙上,辨不清身份,但看他身上衣着,劲装打扮,似乎是谁家侍卫,而另一具尸体倒是留着脑袋,衣服看着也比另一个尊贵许多,可是死状却也比另一个惨烈更多,下半身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双目圆睁,显然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直接腰斩,内脏也因此直直落下,地面堆积着血肉模糊的脏器。

有胆大的百姓发出啧声:“原来人的肠子有这么长!竟可以从城上尸身直接垂到地上呢!”

从淮阴侯到淮明侯,男人的一生做过太多次错误的选择,唯有最后一次放跑喻稚青,他笃信自己正确,可却又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

作者的话:下一次就要真正上本垒啦

八十二章

“他这是在故意引我现身。”

少年俊秀的脸庞在火光下映得微微发红,喻稚青将印着两人画像的通缉令丢进火堆中,火势愈旺,燃烧的木柴发出哔剥声。

商猗坐在一旁,将喻稚青散落的额发捋至耳后,哑声道:“我明日再去城中打探。”

小殿下并未接话,任过长的眼睫掩去所有思绪。

今日傍晚,去城里打探情况的商猗总算归来,带回了一些吃食,也带回了淮明侯的死讯和几张通缉令。

对于淮明侯的死,商猗掩去了最血腥的部分,只说商狄将尸身吊在了城墙上,而喻稚青的敏锐足以他猜出真实的情况,但少年并未戳穿男人善意的谎言,只是对着庙里残破的观音像独坐良久。

喻稚青知道淮明侯是受了自己的牵累。

商狄会这样做,不单单是因为他那疯狂残酷的个性,更是想借血亲之死激出喻稚青,城里已贴满了他和商猗的通缉令,他要他们自乱阵脚、插翅难飞。

商猗从牢中逃出后,曾在救喻稚青的路上从歧军那里偷听到商晴已至边关,而商狄竟因过分紧张而对前来犒赏三军的公主刀剑相向之事,但商狄似乎掩盖了消息,男人在民间打听一圈,百姓们甚至连歧国公主已到此处都不知晓,商晴又再度失了踪迹。

而商猗打听到的蒙獗情况更是不容乐观虽然大火那晚商猗带着他拼死逃了出来,但扰乱歧军的蒙獗却是元气大伤,据说是醒后的商狄见抓不回喻稚青,忽然回过神来,转而下了死令,令将士们必须将蒙獗全部歼灭,尤其是红褐色短发的男子,更是一个也不许留。

蒙獗本来只是想为喻稚青他们逃脱争取时间,但没想到歧军突然调转火力,把全部士兵都用来对付他们,饶是塞北汉子们再如何骁勇,也没法应对这样多的人数压制,一时间死伤无数,仅剩的蒙獗士兵也七零八落地退回草原,甚至连沈秋实都是生死不明,所以他们暂时没法与蒙獗取得联系。

但没有蒙獗协助,商猗想带着残疾的小殿下逃出此地,简直比登天还难。

短短一天时间,商狄已在这边关城池中布下天罗地网,每家每户都要搜查不算,双腿残疾的全部逮捕,此外,城中若有与喻稚青体型相似的男子,即便容貌和喻稚青扯不上半点关系,都必须要跑一段步给歧军看才行,若有丝毫踉跄,也直接抓去大牢审讯,歧国太子同时又在各地交界都设了重兵把守,无论逃去中原还是塞北的路都必须经过关卡。

或许连商猗都没想到逃出后的困难竟会比逃离牢狱时还要艰难更多,他们现下虽得这一方破庙暂居,但依照歧军这个搜城速度,很快便会搜到他们这处,他必须带着喻稚青迅速离开此地。

可离开这庙,又能前往何处呢?城里歧军更多,若抱着小殿下进城,无异于自投罗网,何况也难寻住处。

他倒是能猜出城里百姓若知晓喻稚青的身份,凭着他们对小殿下的信仰,或许敢斗胆收留他们,但商猗实在没法将挚爱之人的命运托付给一帮百姓。

喻稚青本沉默着,但看身旁的那家伙也是冷着一张脸,不由抿了抿唇。

说来也奇,明明男人一直都是不苟言笑,时常冷脸,但小殿下偏偏能从那冰山般的表情中读出各种情绪,如今从商猗脸上看出了忧虑,喻稚青反而主动岔开话题道:“伤口好些了么?”

商猗点点头,主动将衣襟拉开些,露出纯白的纱布万幸商猗逃出时从一个歧国将领尸体上拿了一些财物,让他不必再像亡国刚逃出宫那样为钱财而窘迫,也足够买回他们所需的药物和用品可按歧军这样大规模的搜寻下去,即使商猗如何的富裕,也不便再在市集中现身。

小殿下伸手摸了摸那纱布,这是他傍晚替商猗新包扎的,还很洁净,商猗似乎猜到小殿下在想什么,拉住那只瓷白的手,慢慢与对方十指紧扣:“已经不流血了。”

喻稚青莫名其妙被商猗牵着了手,却也不挣,很自然地和对方握着,随后的两人都不再说话,仿佛他们可以光靠牵手进行交流。这是他们在狱中养成的习惯,隔墙有耳,许多话他们只能用蒙獗语说,可若说得太多,还是会引起狱卒的警觉,于是小殿下学着商猗那般变得寡言少语,可两人的手总是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