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贴身侍从匆匆进屋:“回禀岛主,宫外有一人闹事,守门侍卫不敢擅专,想请示岛主如何处理?”

怎么又来一个闹事的。

全天下闹事的人,今日都涌到他渺疾宫了吗?

沈确:“这次又是谁?”

“就是岛主夫就是翁姑娘今日带走的那个男扮女装的舞姬。”

贴身侍从语气犹疑,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离奇之事:“他本来已经被翁姑娘带着逃走了,忽然又折返回来,现在坐在宫门口不肯走,闹着要我们给他准备个地牢住住。”

沈确:“”

他忽然觉得太阳穴更痛了。

另一头,李真真还在追问灯汐枝枸杞之毒的事。

灯汐枝向后靠在壁沿上,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无言地看了她几秒。

他本想说不是枸杞之毒,是钩岐之毒。

伸钩索铁的钩,旁岐曲径的岐。

但等他对上她清透的深灰色眼睛,喉结微动,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是鱼钩的钩,黄岐的岐。”

李真真啊了一声。

那个想就地斩杀衡聿的侍卫,长剑上确实是抹了一种青色的东西。

她护住衡聿时,手臂上被划了很浅的一刀。

这个钩岐之毒,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染上。

“此毒初似风邪,令人幻象丛生。继而侵入肌肤,红斑初现,中心焦黑如鬼爪一旦毒入经脉,则真元耗尽,无药可医。”

灯汐枝抬起眼皮:“最终肠穿肚烂,五脏衰竭而死。”

李真真:“你确定这是钩岐之毒的症状?”

灯汐枝:“难道我骗你可以助孕?”

李真真:“”这个内向不能怀孕的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可听这所谓的钩岐之毒症状的描述

不就是感染炭疽杆菌的症状?

初似风邪,不就是感冒?所谓红斑,不就是炭疽杆菌感染后一开始爆发的红色丘疹?中心焦黑如鬼爪,听着就像是局部组织坏死。

至于肠穿肚烂,五脏衰竭不就是肠穿孔、腹膜炎,和多器官功能衰竭?

原著里并没有提到这种毒。

难道这个小世界还真有她的同事?

李真真若有所思。

“此毒已失传万年,未曾想又重新现世。”

灯汐枝合上衣襟,拾级而下,去房内取了盒伤药走回来:“如无解药,你还有七日可活。”

连发病时间都对上了。

炭疽杆菌如果不治疗,她也差不多还有七八天可活。

李真真:“这菌这毒是谁搞出来的。”

灯汐枝:“一个故人。”

李真真还想追问两句。

但看到灯汐枝低垂而冷若冰霜的侧脸,她摸了摸鼻子。

转而试探:“既然是你故人所创,那你手里还有抗生我的意思是,还有解毒之法吗?”

“有。”灯汐枝将外伤药一样样摆好。

李真真正想他强迫症是不是有点重,就见他眼皮不抬道:“我的血。”

“”

不是,谁家的血还能杀菌啊,娘胎里自带抗生素怎么的。

这怕不是男主病又犯了。

“我现在没这个心情。”李真真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而且我都受伤了,你非得在这种时候玩得这么野吗?”

灯汐枝:“?”

李真真婉拒了灯汐枝送血的暗示。

这并非自负,她知道修真界里,有一些不合科学常理的事,或许男主的血真的可以解毒。

可她实在不喜欢那个口感。

再说了,她一个被挖心都不会死的人,小小炭疽杆菌又能把她如何。

熬过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