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站了多久,谢恩忽然疼极了似地弯着腰,药物针扎般的痛意从她抚摸过的那处蔓延开来。

不可动念。

不可动念。

他掐着那处,直到欲念在疼痛下慢慢消退,他才慢慢直起身,转身离去。

李真真本来打算直接去见大巫,没想到被谢恩耽搁了这么久。

她换了衣服,走出房间,张雷思和翁小南已经在嗦面。

闻到香味,李真真脚步就走不动了,很自然地走到桌边坐下,拿了一双筷子给自己盛了一碗。

不知道谢恩和翁小南说了什么,本来极力抗拒读书的翁小南,竟然同意认字。

张雷思正在和她传授自己的心得。

“我和你说,你现在开始学已经晚了,而且七岁定终生,正是人一生中最关键的时候,你要是不把握好,一生就废了,这一年过不好,你这一辈子不可能爬得更高,想我在七岁的时候”

他讲起他七岁时已经囊括了各大竞赛奖杯的事,当然包装成了古代的语言。

李真真夹了一块小菜放进嘴里:“谁说的,七岁算什么,八岁才是人一生中的分水岭。”

张雷思:“就算按重要性非要争个第一第二,那也是九岁排在第二。”

李真真:“第二关键期不应该是十岁吗。”

张雷思想了想,小声道:“你说的对,十岁也是关键期,主要顶级的老师现在都不看升学考成绩,只看竞赛成绩,十岁这年不把握,根本没办法冲到好的老师。”

李真真:“照你这么说,十一岁难道不关键吗?”

张雷思:“十一岁当然也关键啊!”

李真真:“”

不愧是一生都在关键期的联盟人。

如果是修士用了画皮伪装成张雷思,能伪装到这么像吗?

她若有所思。

时管司总共派了两千零二十八个任务者来到这个小世界,现在只剩下十个。

一旦人数低于三个,便会引发灭绝程序,所有人都得死

但这个小程序系统是实时播报人数动态的。

她和系统,如果算在这剩下十个人之内,再加上张雷思,就凑够了三个其实他们还算安全。

就怕张雷思根本不是任务者,而是这个小世界派来的间谍。

翁小南本来不想学什么字,只不过是那个哥哥说话太温柔,人又长得太好看,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一恍惚便同意了。

如今硬生生被他们两个说得焦虑了起来。

就在这时,谢恩笼着袖子从屋里走出,闻言笑着看了一眼李真真,随即温声安慰翁小南。

“读书悦己便可,不必有负担。”

他拥着李真真放在他房间门口的雪白狐狸毛大氅,在李真真身侧坐下,也给自己盛了一碗面。

这件大氅原先是她买给男主的,李真真本来没想动,但架不住谢恩那一身又禁欲又赢荡的,实在经不起细看。

他比男主矮半头,大氅柔柔拖到地上,领口被他葱白的手指拽着,指尖还带着一点被水汽蒸出的红。

但是李真真注意到,他每次把面夹起来的时候都会等一会儿,等水沥得更干一些才会吃到口中。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不该让张雷思带他去拿解药。

像他这样的性格,想必此生再也不想踏回那条花街一步。

如今,他经历了那么多磋磨,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没有人知道他过去的地方。

如果让张雷思目睹他最不堪的过往,谢恩以后再见到张雷思,会不会也觉得痛苦。

吃完饭,李真真起身:“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张雷思马上跟着她起来:“大佬我陪你。”

“不用。”李真真说:“我去去就来。”

缩地成寸到兰月间的红灯区一条街,李真真直奔她上次见到谢恩的破落花楼。

第二次来,李真真发现这栋楼生意变得更差了。

明明现在正是这条街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这栋楼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客人。

甚至老鸨都不见了人影。

李真真蹙了蹙眉,正想转身直接去找兰月间。

却听见长廊深处,传来一阵压抑至极的呜咽声。

那声音像被什么堵在喉咙里似的,很快又被人吞了回去。

随即便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还有衣服被撕裂的,清脆的裂帛声。

难道有人在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