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李真真:“”
失策了。
这中间发生了太多事,她都忘了系统乌鸦嘴的功力。
她就不该让系统立任何一个flag!
系统一下酒醒了。
他震惊到直接用后腿站了起来:“渔女家人下线了?什么时候?谁下的死手,你?”
李真真:“他们又没得罪我,我下什么手。”
系统想想也是:“任务里说的‘报道‘是什么意思渔女爸妈都死了,他们还能去哪报道。”
李真真:“别忘了,渔女全家人最后是抛尸乱葬岗的。”
自从断了信号,主系统这套判定剧情进度的算法,越发显得刻板了。
它估计认为,渔女家人虽死,只要尸体没有按时出现在乱葬岗,这个任务就算没完成。
李真真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拎了个肘子咬在嘴里,朝门外走去。
“你干嘛去?”
“加班,还能干嘛。”
好在她身在西岛,距离渔女家并不远。
李真真到驿站那租了匹马。
赶到时,残阳正好在天际沉下最后一缕光,将山野染成暗沉的赭红色。
远处,翁家河镇十八家洼的方向升起一缕缕青烟,在暮色中扭曲着,仿佛垂死的蛇。
李真真微微蹙眉,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扬。
马蹄踏过枯黄的野草,溅起细碎的尘土。
渔女家院门虚掩着,门板上有一道暗红色的手印,已经干涸发黑。
李真真推开门,浓重的、铁锈般的腥气扑面而来。
堂屋里,渔女父亲仰面倒在地上,肚子被人划开,肠子流了一地。
渔女母亲蜷缩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攥着一把菜刀,应该是在搏斗中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李真真目光扫过他们的尸体,没有做片刻停留,继续往里走。
里屋的床上,躺着渔女兄长。
被做成人彘彻底断了仙途后,他受到的照料显然大不如前,脖子上戴着一个油腻腻的围兜,身上到处是被棍棒击打的痕迹。
他是被勒死的,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李真真朝前走了一步,正想仔细看看勒痕,脚下忽然踩到什么。
她低头看去,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渔女七岁的妹妹,背上插着一把剪刀,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
伤倒是没伤到要害,但失血实在太多。
更令人发指的是,她的脸上被人用刀划出了一个诡异的“米”字型符号。
像一片简化的雪花。
李真真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小女孩的鼻息,已经没有了。
一家四口,一夜之间,尽皆屠戮。
李真真站了片刻,才走到房间,将床上的被单扯下来。
她将四具尸体分两个床单打包。
渔女的妹妹和兄长,体重轻点,她让马驮着。
渔女的父母,她自己拖在背上。
主要这马实在太瘦骨嶙峋了,连肋骨都清晰可见。
而且因为长期背负重物,脊椎已经弯曲。
李真真看着马温顺的眼睛,实在做不出再让它背四个人的事。
好在西岛就一个乱葬岗,距离不算太远,地点也在山坳坳里,一路上碰不到什么人。
李真真花了两个小时,拖着四具尸体一匹马,一步一步往乱葬岗深处走。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这些尸体不过是几捆干柴。
别问。
问就是烦。
李真真觉得自己这份工,打得真的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