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种可能。”御岁椿嗓音低沉:“如果真是天道为我定下的命定之人,则必定与我心念相通,她若亡故,我即便远在千里之外,也会心如刀绞。”

那你这个遥控感应也不是很靠谱呢。

你媳妇一出场还没讲十句台词,就已经死得身首分离了。

难道这个天道也和主系统一样,掉线了,一直没能发现原著女主早已死亡?

李真真还想再问两句。

远处忽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御岁椿住的宫殿大门轰然倒塌,紧接着是侍卫们井然有序的脚步声。

百来个身着银色制服的侍卫鱼贯而入,顺着大门分列两边,霎时将殿门围得水泄不通。

婴璎背手而入。

侍从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套厚重的桌椅,又在桌上摆了一壶酒。

婴璎拂袖在椅子上坐下,泰然自若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

一旁为自家少宗主不靠谱的恋爱脑行为,纠结焦虑了半天的炼器宗长老。

此刻终于忍无可忍,将气一股脑儿的发出来。

“这里是炼器宗,你还有没有一点尊卑!还翘二郎腿!这是你一个后辈该有的规矩吗?把你的二郎腿给我放下!”

“规矩?尊卑?”

婴璎展颜一笑。

和她通身的强势杀气不同,婴璎本人其实有着一副非常白月光的长相。

尤其是这么一笑的时候,整个人如清月入幽潭,秋风拂山岗。

只能让人想起小巷、落日、栀子花。

与鲜血杀伐扯不上一丝关系。

但她说出来的话,却与这张毫无攻击性的脸截然不同。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一张张讲着尊卑的嘴,最喜欢的,就是把你们引以为豪的规矩全都踩碎。”

“容华”她漠然垂下眼,丝毫不理会炼器宗长老气急败坏的脸色:“给我杀,杀到他们将翁珍珍交出来为止。”

李真真:“”

炼器宗长老:“交出谁?”

这里唯二知道翁珍珍身份的贴身侍卫,默默退到了人群最后面。

御岁椿神色里掠过了一丝冷厉。

“我知道你很强,但此事用不着你出面。”

他慢慢上前两步,将穿着侍女服的李真真挡在身后,轻声说:“我看得出你受了伤,我会护着你,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手。”

炼器宗长老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对待,一时大恶,连乡音都飙出来了:“太清仙尊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彪悍的虎娘们,你查清楚了吗你就来踢门?老朽这辈子见过不下一百个姓翁的,就没一个叫翁珍珍!”

“翁珍珍是偷盗鬼主无字天盒之人,更是暗算慈德府主的幕后真凶。”

解释这种事是不需要大佬亲自来做的,听到炼器宗长老的质疑,容华立刻站出来冷冷道:“她除了用卑劣手段暗算府主,还偷取了府主下属的红行剑。”

“此剑有异香,可引红蝶,我们便是跟着此蝶,找到了此处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李真真:“”

她默默把从地宫里随手顺来的锈剑,往腰带里紧了紧。

原来这柄剑叫红行剑。

她倒也不是非要这把剑不可。

但这不是以前挖元老院祖宗的坟挖顺手了吗。

而且是能死在那个地宫里的人,都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这柄剑虽然破破烂烂,能伤原怜云,说明当年也是神兵利器。

缺德归缺德,她如今正是缺武器的时候,逃出地宫时便直接将剑顺出来了。

没想到就是这随手一顺,顺出了问题。

但婴璎是怎么知道,地宫里伤原怜云的人,是翁珍珍?

难不成原怜云最后是被她救了?

他灵根还好吗?

“此事牵涉重大,若是炼器宗执迷不悟,非要包庇翁珍珍这个暗算慈德府主的小人我等也只能视作,炼器宗想与慈德府和无虚海为敌了。”

容华一手持鞭,一手抓来一个侍女:“我家仙子耐心不多,只等十个数,十声之后,我便从这个女人杀起,杀到你们说为止。”

“十、九、八”

炼器宗长老简直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