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好半晌才道:“我如今名声已经不好了,姐妹相争,旁人又会如何看我”
淮笙气急:“您再不争,往后真是什么都没有了,还在乎旁人怎么看?难道做一个名存实亡的府主夫人就不难看了?”
“不会的,怜云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降灵咬着唇:“只要我真心对怜云哥哥,他总有一日能看到我的心。”
另一头,李真真已经被安排进了侍女队伍,负责给贵人斟酒。
她不知道这个管事,到底揣摩出了原怜云什么心思,竟安排她一个初来乍到的柴娘,去主桌倒酒。
这不就等于国宴上,让厨房刚入职的洗碗工去给总统带路?
如今宴席还没开,李真真端着酒壶,和其他侍从、侍女站在一排。
“刚刚传来的消息,风声又变了。”
李真真身边的侍从,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嘴里却正和另一个侍从小声八卦。
“听说,无虚海原本是想让降灵仙子来露脸的,没成想,最后一刻还是被婴璎仙子截了胡,想必降灵仙子现在正气得跳脚呢。”
“这对姐妹可真是有意思,二女争一夫,也不害臊,堂堂修仙之人,搞得跟凡人似的争风吃醋,半点气度都无。”
“嗨,女人还不都是这样,就爱背地里使一些阴损手段,就是修成了高阶修士又如何,平白浪费了灵气。”
“就是,不像咱们,从不在背地里说人。”
“不过这婴璎仙子本是太清仙尊的命定爱侣,若仙尊没有出事,别说咱们府主了,便是南夫人都要向她下跪行礼如此想来,确实是有些惨。”
李真真心里默默想。
惨还是太清仙尊惨。
这帽子颜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绿的。
但她到底怎么溜出去。
就在侍从和她八卦的这几分钟里,李真真已经听见武士纷杂的脚步声,朝大殿四面围拢而来。
毕竟是国宴级别的宴会。
安保措施必然数倍于平时。
而且方才李真真注意过了,这大殿里就有专门给侍从上厕所的地方。
甚至连厕所附近也有侍卫把守。
尿遁怕也不大行。
李真真一边找着溜号的路径,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八卦。
就在这时,婴璎仙子的下人,一手抱着一条狗,一手抱着一只猫,朝厅中走来。
系统矜持地坐在侍从的怀里。
万众瞩目中,他头扬得高高的。
与李真真擦肩而过时,瞥都没瞥她一眼。
李真真也没看他。
只伸手飞快地撩了一下猫尾巴。
“婴璎仙子也真是,每次露面,都要将这些畜生带出来,让众人夸她仁慈。”侍从小声不屑道:“救了只狗,尝到甜头了,便马上又去救了只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多大善事呢。”
话音未落,李真真打了个喷嚏。
侍从诧异地看向李真真,瞧见她苍白的脸色。
“我还以为你不紧张呢也是,像你这样的小女子,胆小些也是正常的。”
他以为李真真是紧张到打喷嚏,不免有些得意:“第一次见大人物,紧张是难免的,但若是你像我这样,世面见得多了,便能从容应对了。”
李真真捂住嘴,感觉胃在不断涌动,忍不住“呕”了一声。
侍从顿时面露厌恶之色。
虽然他与李真真同级。
但李真真毕竟初来乍到,他便自觉高人一等,语气中自然而然带出了训斥。
“怎么就紧张成了这个样子?你若是敢吐在此处,坏了贵人的心情,且仔细你的皮等等,你身上怎么起了大片的疹子?你莫不是有传染病吧!”
李真真朝他摆了摆手。
她袖子顺着手腕滑落,正巧露出小臂上一片一片令人作呕的红疹。
此事非同小可。
侍从骇然,也顾不得摆架子了,赶紧跑去和管事的嬷嬷告状。
嬷嬷见李真真确实身发红疹,风团连成一片一片,瞧着和什么天花梅毒似的,一下后退了好几步远。
此处全是贵人。
李真真便是传染了任何一个,他们这些侍从都必死无疑,甚至九族都会被牵连。
嬷嬷本想立刻让侍卫将李真真带下,直接斩杀焚烧,以绝后患。
但转念,又思及李真真和府主不清不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