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真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以他的本事,又为何会深陷流云宫地牢。
但转念一想,山高水远,萍水相逢之人,又何必问来处归途。
她既然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他。
那如今也不必再问。
便只道:“珍重。”
书生也长久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也是,珍重。”
书生说这个羊蝎子只能存放一日,一日过后灵气便会渐渐散逸。
这就意味着她得马上回凤起山了。
李真真有种假期转眼结束,又要被迫上班的心如死灰感。
但想到作为她领导的系统,现在还在失踪状态。
李真真又觉得这班也不至于这么难熬,她还能苟。
她将大祭司府给她准备的繁复衣服脱下,打算换上算了,这件狐臭外套穿不了一点。
她重新套上青色底绣牡丹花的澜袍,随手将长发束起一个高马尾,拎着两个盒子就离开了大祭司府。
几个时辰后。
几墙之隔。
“你们是聋的,还是瞎的,我养你们是为了吃白饭的?她和人有一个孩子这么重要的事,你们竟无一人发觉!简直是一群废物!”
明渊咬着牙道:“一个有孩子的妇人,如何能当岛主之妻!”
一旁跪着的侍卫低着头,脸上诚惶诚恐,心道你也没让我们查啊。
老管家眼观鼻、鼻观心,等明渊这会的气头过了,才道:“那我们何时向岛主禀报此事?”
明渊冰冷看向他,忽而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她死?此事若是和岛主禀报,她焉有命在!”
不是,这不你自己说她不配为岛主妻吗?
老管家有苦说不出:“那总得禀报啊。”
明渊倒是冷静了下来:“她那个赘她那个孩子如今可还好?”
老管家:“已将那二人安置在偏殿了。”
明渊把玩着茶几上的杯盏。
正是那日他从李真真殿中把玩顺来的那一个。
“你说。”他忽然道:“若我将这二人杀了,有几分可能,不被她知晓?”
老管家觉得自家的大祭司疯了。
翁姑娘是谁!
那可是区区两天就让流云宫彻底坍塌的人!难不成大人现在还将她当成寻常女子看待?
要他说,便是将此事捅给岛主又如何?
岛主难道就能奈何她了?
说不定最后是翁姑娘将岛主掀了。
像翁姑娘这样有大本事之人,何必要做什么岛主夫人。
她自己就能做岛主,搞不好做得比沈确更好。
但他心里这么想就算了,明面上可万万不敢这么说。
只能尽量委婉地劝阻自家大人疯狂的想法:“若是翁姑娘不大可能不知道。”
“也是。”明渊彻底恢复了理智:“先不说这些了,再让这对父子多活几日也无妨伺候翁姑娘的侍女何在?”
老管家赶紧挥挥手,让早已在殿外等候的侍女进来。
明渊慢条斯理道:“我冷了她两天,她可有焦急,可有慌乱,可有托你们带话要见我可有要来向我坦白认罪?”
啊?
侍女求助地望了一眼老管家。
老管家垂着眼,伪装自己是一件家具。
侍女只得战战兢兢道:“回大人,可翁姑娘已经走了啊几个时辰前就走了。”
明渊一下站了起来:“什么?”
[49]第二十五个人
李真真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蓄电池,时间一长就需要充电或休养,不然就会进入待机状态。
比如现在。
她又用不出缩地成寸了。
而且等她费力地跋涉到西岛的渡口,忽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