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稚川捂着耳朵不听湛玉节说话:“我知道我很聪明,但是也不能拔苗助长啊!”
湛玉节在言稚川的鬼叫中放弃了好言劝慰,冷漠道:“练!”
言稚川颤了颤,垂头耷脑:“ 好哦。”消停一会儿,又眼巴巴地问,“有奖励吗?”
湛玉节云淡风轻问:“想吃什么?”除了一开始师妹还喊饿,后面都不提了。虽然不怎么听话,可好歹修到元婴期,的确得奖赏。
言稚川的脸色变了变。
师姐是想毒死她吗?
言稚川委婉开口:“我已元婴,早就辟谷。”
湛玉节眼睫颤了颤,这句话从言稚川口中说出,让人觉得很是稀奇。
言稚川:“但我需要精神食粮。”
湛玉节挑眉,表示洗耳恭听。
言稚川舔了舔唇,抬眸凝视湛玉节,想要报书名。目光被湛玉节山巅雪的容颜夺去,才说了“师姐”两个字,就没有继续了。
话本中各种各样的师姐……都是虚幻的。
湛玉节微微眯眼:“怎么?”
言稚川脑子被话本填塞,说起话来吞吞吐吐:“那个……师姐……你能让我……尝一下吗?”
湛玉节深吸一口气,怕言稚川忽然扑过来咬她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她直接抹掉言稚川的休息日,说:“师妹,你精神极佳,不如修行。”
言稚川如遭雷劈,片刻后,两眼一闭,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她其实是个死人。
九渊宗中。
被拉黑的钟湛兮不死心,继续戳着通天宝鉴给湛玉节和言稚川传讯。
言稚川身上虽然有“言灵”在,但之前为了斩杀冬融,应对魔修洞天,化影已经与正身合一了。她们若是亲自动身,也不是找不着,但会惊动其它宗派的道人。
她第一次体会到湛玉节的狡诈,覆玉沙循着她的气机找了十几个地方,结果都跑空了。
那都是湛玉节布下的疑阵。
“掌教、辅师,要不算了吧?”水镜中,覆玉沙有气无力。
钟湛兮甩了一个白眼:“人是你放走的,那也得你找回来。”
覆玉沙:“……”她真的要冤死了,如果知道掌教、辅师们其实清楚言师妹的身份,她怎么也不会劝湛师妹带人跑路啊。她原本以为九渊洞天只是表现得不着调,谁知道真的很言行一致啊!竟然在宗门中养了一个魔种。
现在天衡府已经推演出魔种的存在了,迟早要寻到九渊来。到时候九渊就是玄门公敌了吧?她想了想说:“劳请辅师转告峰中的主事们,有人上门找我或者湛师妹要债,就不要还了。”到时候都是仇人了,那欠款不得一笔勾销?
言济之将钟湛兮推到一边去:“玉沙,你先回来,不用找了。”
钟湛兮:“?”
覆玉沙听出几分不对劲,她道:“出事了?”
言济之只说了“冲虚”两个字。
覆玉沙神色微微一变,看来林寒枝果真没有遵循天道法誓!
她这糟心的师妹们躲这么好干什么!
在得知魔种的消息后,林寒枝犹豫片刻,决定违背天道誓言将桃花瘴中发生的一切据实相告。玄门修士平常会开玩笑说立下天道法誓,但得有天地法契、自身名印以及天道之力印下才算真正的道誓。林寒枝在林中立下的誓约不是胡言,真相一出、誓约一应,她就去了半条命,得亏是冲虚宗三位洞天都在,才将她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冲虚宗的青年一辈一个又一个少去,林寒枝如此惨状,自然惹得金婆娑和柳空桑大怒,恨不得直接打上九渊宗。
别惊鹊还算是沉静,让人将林寒枝抬下去治伤,她则是用通天宝鉴联系了言济之。
“言师妹。”别惊鹊的气机衰败,可双眸仍旧锐利清亮。
言济之拽了拽钟湛兮,整个人支棱了几分。年少时九渊和冲虚宗关系还没有很糟糕,两宗修士同进同出,她跟别惊鹊也有旧交情。注视着镜中的白发,言济之暗叹一口气,回了一礼。
“桃花瘴之事,是否该给一个交代了。”别惊鹊问。
“什么交代?”钟湛兮皱了皱眉,“我宗门人险些陷落桃花瘴中,自始至终都未曾听到一声谢呢。”
别惊鹊也不恼怒,她温和一笑,抬起手朝着前方的化影一拜,道:“多谢九渊仗义支援。”
钟湛兮嘁了一声,别惊鹊还是跟过去一样无趣。
别惊鹊不理会钟湛兮,只缓缓地将林寒枝禀告的消息说来,末了,问道:“九渊有什么要说的吗?”
“可能是中了颠当的术法看错了吧。”言济之扶着额头,神色恹恹。
钟湛兮接过跟冲虚交涉的活,朝着别惊鹊扬起一抹不太友善的笑容:“至于应法誓……就不能是她说谎遭天谴了吗?”
那头金婆娑折回殿中,就听到钟湛兮这句堪称挑衅的话。她瞪着钟湛兮道:“我门下不可能胡言!”
钟湛兮:“你们之前还信誓旦旦说柳离朱不是魔修呢。”
金婆娑:“……”
别惊鹊说:“我想见一见小言道友。”
钟湛兮:“那你的希望可能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