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1)

这便是没去了。

皇帝神色未变,看不出对这个回答满不满意,倒是又将方才问过沈桉的问题又抛给了他。

“那怀王觉得,此战该派谁去才好?”

闻言,沈瑜微偏脸同直起身子的沈桉相视一眼。

“儿臣以为,谢小侯爷亦可胜任。”

此言一出,群臣间隐有议论声起。

无他原因,无非是谢家手中已无实权,谢侯平

椿日

素亦不与谁家近交,谢晟鸣多年来也不入科考,全家明摆了怕引起皇帝注意,此时更不会来争这差事,偏偏怀王举荐了他。

谢侯一听果然惊着了,刚想站出来就被皇帝抬手制止。

沈瑜也不待皇帝续问,自顾自的便将理由托出:“谢小侯爷早年间便因八斗之才名冠于京,儿臣曾拜读过谢小侯爷少年时写下的一篇有关战论的文章,若非熟读兵书,绝不能有如此见解。且秋猎时分亦能看出谢小侯爷身手不凡,有勇有谋。故儿臣以为,谢小侯爷可作主将。”

皇帝没作声,像是在思考谢晟鸣这人可不可用,又或许在思索沈瑜举荐谢晟鸣的目的。

不过据他所知,谢晟鸣因着柳闻依算计了谢家,与柳闻依关系并不亲近。昨日的百花宴,二人在周王府门外只说了一句话便互相拉了脸,许多人都瞧见了,这谢家夫妻不和的消息像风一样吹进了宫里,也进了皇帝的耳朵里。

“此事容朕再思虑思虑。”皇帝沉声道。

准备退朝之际,他又转向钟逸承,到底提起了盛王妃失子一事,“朕听闻盛王妃昨日小产了,太医道是身子骨不好,难以保胎。”

在大殿上当着百官的面吩咐身旁的大太监,“去库房里寻些上好的药材补品送去盛王府,再拨两个太医一道去,好生照料好盛王妃。”

这是要将这事轻拿轻放了。

有了这句话,沈桉便知去边境替沈郗一事已是十拿九稳。

钟逸承也不得以此事做文章,只得咬牙道:“多谢陛下。”

沈瑜下朝坐上回府的马车时,徐妗正坐在怀王府的后院里,将昨夜沈桉交给她的解药从瓷瓶中倒出。

椿欢站在她身边,将刚煮好的茶斟出一杯,放在她手边。

徐妗捏起那颗制成丸的解药,没有放进口中,转而投进那杯热茶中。

椿欢瞧着她的动作,又斟了杯茶水递来,“姑娘既已解了毒,何必还要去找周王殿下要这解药呢?”

她不知徐妗只是借取药之名去劝沈桉争兵权,只见得徐妗早已解了毒还没两月便去寻沈桉要解药。

“不去拿药,周王又怎会信我?”

徐妗垂着眼,看那药丸在滚烫的茶水中渐渐消融。

周王给她下的大抵是西陵传来的一味毒,无色无味,一经吸入便已中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在边境多有人用此毒。幼时外祖父去往边境时曾无意中过这毒,毒发时幸得人发现,喂了暂时抑制毒性的药。那人后来写了解毒的方子给外祖,这方子在替外祖解了毒后也被外祖留了下来。

后来外祖去世,她和徐清几人一道去收拾外祖遗物时,曾见到过那方子。外祖将毒发时的症状一并写在了方子背后,许只是为了留个纪念。

徐妗进京后第一次找上周王,从他口中得知毒发是各种情状时,脑中便闪过这个药方,后来便着人回江南,从外祖的遗物中重新将这方子找了出来,去寻了药将身上的毒解了。

椿欢点了点脑袋,她只是不懂姑娘明明解了毒可不受周王牵制,却为何还要去寻周王。但姑娘做事自有姑娘的考量,她便不再多嘴。

将那杯融了药的茶水倒掉,院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是沈瑜回来了。

徐妗如今已能辨认出他的脚步声,她放下茶杯,起身迎过去。

“如何了?”

沈瑜方进门,见妻子前来相迎,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见这句问,心下有些无奈,却也还是如实答:“二皇兄可聪明,还知道祸水东引,将三皇兄先拉下水。父皇没追究大皇嫂在周王府小产一事,大抵是成了。”

徐妗闻言,露出点笑意,“那便好。”

不出所料,第二日早朝时,皇帝在殿下命沈桉立即动身前去边境。

大抵是前一日沈瑜在殿前那番话也起了些作用,皇帝也拟了道圣旨,命谢晟鸣作副将一并前往,协助沈桉接手沈郗手中的兵马,共击西陵。

第52章 五十二 对峙 “你就真忘了自己叫什么……

“在想什么?”

沈祁从身后走出来, 一件雪白狐裘落在肩上。

这几日落了雨,本来回暖的天又落了几分凉意,此时徐清倚在窗边,更是一阵阵冷风涌进, 寒意爬背而上。

她拢了拢狐裘, 先是摇了摇头, 随后便见沈祁无甚表情地将窗子阖上。

“那便别在这吹风,现下我尚对外称病,你若又受了风寒倒下,那群人恐怕就真要争先恐后地动手了。”

闻言, 徐清想重新推开窗子的手一顿。

沈祁这话说的并无没道理, 那日在暗巷之中一共活捉了五名刺客, 前些日子在狱中死了两个, 不出徐清所料, 成王安插的人手听闻风声定然按耐不住, 幸而他们早有准备,这才能留了剩下三人的性命。

昨日这三人已被送往京城,想来再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如今虽已知晓身边的暗伏之人有谁, 但时机未到还不能动这些人,不仅如此, 经此一遭倒是让他们蠢蠢欲动起来。这几日总有人来试探, 姜沿每日都带着人在暗处守着, 所有送来的吃食也都要经过试毒。

若她此时也病倒, 怕是各方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人都要抓住这个机会,倾巢而出,打乱他们的计划不说,他们怕是也招架不住。

沈祁说罢便又回了里间, 拿起方才搁置在床榻上的书接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