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1)

乘风见宁渊立场坚定,压在心口的话终于说出来,“公子是否曾听表小姐提起过和此人的交集?”

宁渊是何等敏锐之人,电光火石间,一些极为敏感的联想闪现脑中。

他目光陡然凌厉,暗含几分对乘风的不满,冷道:“你想说什么?”

语容怎么会和那等脏污之臣有什么牵扯?单是听到乘风这么一提,他便感到一种无法忍受的愤怒。

幸得一贯清醒克制,也知道乘风忠心耿耿,生生忍住没有把他直接赶出去。

乘风觉察到主子不悦,宁渊对云语容的心思是个公开的秘密,或许宁渊自己也未必明白有多么在意云语容,反倒是围绕在他身边的下人最早洞悉,看得一清二楚。

他岂会不知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如何激怒宁渊,但为了大局,他必须说。

他不能看着宁渊被奸人蒙蔽,一错再错!

乘风想到昨天在井边见到的一幕,一五一十的说道:“属下见到陆斯臣对表小姐说‘你娘在世时’这种话,听他的口气倒像是他才是表小姐的亲爹。可表小姐不是云大人的女儿吗?陆斯臣向表小姐辞行,说要回凉国。难道陆斯臣此前一直在大夏吗?他是何时来的?来做什么?表小姐是否知情不报?”

“属下实在觉得太过离奇,一路跟踪陆斯臣,不料最后竟然进了唐府。我尾随他来到一间密室,听到他和唐月度互称岳丈贤婿,陆斯臣还特意交代唐月度在他离开大夏后,务必善待他的女儿。”

“公子,她姓陆不姓云。”

“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如果表小姐连真实身份都隐瞒着您,那么她接近您究竟意欲何为?陆斯臣和唐月度过从甚密,是否表小姐和唐月度早已相识,所以她才嫁给唐月度。”

宁渊喝道:“别说了!”

室内落针可闻,乘风一股脑将所探实情告知,静待着宁渊的反应。

昨日他探查出这些事,震撼得几个时辰都缓不过来,不必猜也知道,乍然听到这些消息的宁渊心中该是何等煎熬?

但,乘风对他又怀着莫名的自信,这是老爷辛苦栽培了二十多年的接班人,他拥有者绝对清醒的考量,绝对坚强的意志。

为了朝局和大计,他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乘风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不要是个一个被女色冲昏了头脑的庸俗之辈,否则这样的他不值得誓死效忠。

许久后,宁渊抬起头,目光冷静而雪亮,吩咐道:“派人截住陆斯臣,不准放他离开大夏。向我姑父云安求证云语容的身世,速来复我。”

即使要面对最锥心的现实,他依然选择了相信乘风,去面对而不是否认逃避。

他克制住情欲,保持了最终的理性,这才是他,一个无懈可击的大夏官员。

乘风宛如劫后余生,铿锵回道:“是!”

乘风从橱柜中找出宁渊的衣裳,道:“昨日黄大夫见表小姐抱了衣服去洗,认为不妥,于是捎信回城叫雪素过来伺候,现下有她在服侍表小姐。是否要让雪素留意表小姐的行踪?”

宁渊点了点头,看着乘风把衣裳放在床边,说道:“你出去吧,不需你服侍了。”

乘风一愣,见宁渊的腿自己挪动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心头一阵狂喜,“公子,你的腿?”

宁渊淡然道:“快好了。”

乘风几乎要落下泪来,抑制住亢奋之情,出屋带上房门。

宁渊闭上眼,体内仿佛有一冷一热两股旋流在激烈冲撞,心头生出一种无比虚无荒诞之感,让他怀疑此时此刻所处的是否是梦境?

云语容和陆斯臣是父女,这怎么可能?这怎么能够?

第65章 农舍小窗边镜台前,雪素正为云语容挽发梳妆。 云语……

农舍小窗边镜台前,雪素正为云语容挽发梳妆。

云语容从铜镜内见到宁渊进房,微微一笑,双唇印上唇脂,回头问他:“好看吗?”

她似乎已经猜到他会同往常一样沉默不答,于是不等他回答,笑着转回身,去拿桌上的耳坠。

简陋的农舍里并无胭脂水粉,这满满一桌子都是雪素特意从城里采购带来的。

云语容平常喜爱薄施脂粉,只是近来忙着寻碧禾草无暇他顾,乍一看到崭新的胭脂水粉,忍不住一一试用起来。

她本就生的容貌出众,即便素颜也如清水芙蕖,略施粉黛后就足以美得惊心动魄。

宁渊眸光微动,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耳坠,道:“我帮你戴。”

“好啊。”云语容娇声回应,指如兰花,捏着耳坠放到他手中。

耳坠尾部在他的掌心拖拽了一下,传来冰凉细微的触感。

她双目盈盈如含秋波,娇羞的侧过脸,将洁白雪腻的耳部肌肤展露给他,“轻点儿,别弄疼我了。”

宁渊的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手掌往上一收,握住她的手,稍一使劲,将她扯入怀中。

“妹妹为谁添妆?”他的嗓音低醇如酒,将耳坠穿过她的耳洞,动作轻巧到她几乎没有感觉。

云语容突然坐到他的腿上,两人的姿势太过亲密,她顾及着他的腿伤,扶着他的肩膀就要起身。

他一把按回,道:“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云语容含羞侧眸看他,笑了笑,推他的肩膀,似欲拒还迎,“这屋里还有旁人吗?”

她羞窘难当,没能察觉出他的异样。

宁渊沉默片刻,忽然腿往前一伸,云语容猝不及防,身子跟着下降,被他就势吻住。

这个吻霸道强势,甫一接触就封住了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