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赐面露挣扎,手紧紧握成拳头,脚趾也害怕得蜷缩起来。
“二。”
徐恩赐浑身发抖,眼泪决堤,她死死盯着他按在手机上的手指,几近崩溃。
“三……”
薛承的手指开始动作,徐恩赐急忙叫道:“我同意,我同意!”
“真乖。”薛承露出满意的得逞的笑,拍了拍她的脑袋。
徐恩赐抽泣,不安地确认:“你,你没发吧?”
“你听话了,所以我没发。”他怎么可能发呢,如果其他人看见她的裸.体,他恨不得把那人的眼珠子抠出来。
只是徐恩赐真是太不经吓了。
徐恩赐冷汗涔涔,劫后余生地大喘气,躺倒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薛承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爆了,像只被狗撵了一圈后惊魂未定的小兔子,让他非常想咬她一口。
他觉得自己可能患上了可爱侵犯症,一旦察觉到徐恩赐异常可爱,就特别想把她弄哭。
薛承很早就意识到自己骨子里隐藏着轻微的毁灭欲,除了自我毁灭,也包括毁灭他人,尤其是那些被他圈为自己领地范围内的人。
很不幸,徐恩赐就是其中之一,或者说,是唯一。
然而,他忍下了继续捉弄她的冲动,她当前需要休息,他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没必要步步紧逼。
薛承大发慈悲地给徐恩赐解开手铐,弯腰帮她整理好被角,动作温柔妥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好好睡一觉。”
他的话似乎带着催眠效果,徐恩赐眼睑渐沉,与他的争执太消耗精力,她疲惫地睡去。
真是心大,在哪儿都能睡着,薛承淡淡一笑。
有些人对情绪太过敏感,针尖大的小事都能左右一天的心情,而徐恩赐就是反面典型,天大的事崩溃完也就消化了,能吃能喝又能睡,非常好养活。
她是不需要精心伺候的娇花,风中撒把种子,落地就能成活,生命力旺盛到溢出,可他还是要把她移栽进恒温恒湿的玻璃花房中。无他,唯手贱尔。
*
徐恩赐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一直到肚子饿得难受,才不得不醒来。通常食欲恢复之时,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徐恩赐起身时,身体很是轻松,卧室无人,她蹑手蹑脚地下床,鬼鬼祟祟地打开门溜出来,打算探查一下薛承是否在家,要是没人,她就直接离开。
至于睡前答应的去薛承公司上班的事,她选择拒不履行,反正薛承这人道德准则堪忧,她也没必要诚实守信。
她轻手轻脚地趴在栏杆朝下探望,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没有发现薛承的身影,太好了,老天助她,她刚想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魔音”:“刚醒就乱跑?”
徐恩赐心瞬间跌入谷底,她迟缓地转身,僵硬地挥手打招呼:“hi,你在家啊?”
“你病着,我怎么放心离开。”薛承抱着手臂看她,见她面色红润,病气全无,便放下心来 ,他上前抬手摸她的额头,徐恩赐已恢复精力,一个闪身避开他的触碰。
“我已经好了,我要回去了。”
薛承本意就想试一下她的体温,遭到徐恩赐的抗拒,让他不爽的情绪加深,他一把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提溜到跟前,在她头上脸上大肆揉捏一圈,揉得她哎哎直叫唤方才放过她,“看来确实是恢复了。”
徐恩赐头发本就乱糟糟,被他这么揉搓之下,更显凌乱,好在她发质乌黑发亮,不然指定像个鸡窝。
薛承真是有病,徐恩赐生气得挥动胳膊,眼疾手快地在他头上狠狠乱抓一通,这才解气。
胆大妄为后她梗着脖子,做好被他打的准备。
薛承果然阴沉个脸,嘴角拉扯出一个危险的笑:“知不知道男人的头是不能乱摸的?”
徐恩赐硬着头皮反驳:“谁让你先碰我的!”
薛承忽然笑了,不为别的,只是他突然觉得这很像小情侣之间的互相打闹,徐恩赐在和他赌气,她在他面前是鲜活的,不加掩饰的,这让他心情愉悦。毕竟谁也不想费尽心思弄来一座冷漠的雕像。
见薛承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徐恩赐一头雾水,但心头紧着的弦松了下,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至少不会想法子报复她。
“你要回去可以,我送你。”
“不需要,我不会告诉你我住哪里。”
薛承飞过去一记无语的眼刀,当即报出一条地址,精确到门牌号,“是这吧?”
“你怎么知道?”徐恩赐嘶了一口气。
薛承胜券在握,嗤笑:“我调查你的住处很难吗?”
从前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能靠高超的跟踪技巧得知她住哪儿,而现在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想查出来徐恩赐租了哪里的房子易于反掌,甚至连合租室友的老底他都一并摸清了。
得知住处已经曝光,徐恩赐内心戚戚然,看来她成功躲避薛承的概率不大,难道真的要搬过来和他同居了吗?徐恩赐感觉前路好灰暗,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掌控范畴,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宛若脱缰野马,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昨天的承诺你最好不要忘记,不然我一生气,你的裸照很有可能满天飞。”
徐恩赐被他威胁的话语刺激得胸腔起伏不定,被这么一个变态缠上,真是随时随地提心吊胆,偏偏还对他无可奈何。
“你租房里的东西都扔了吧,我已经给你全部备下新的。”薛承说:“所以,回去没有意义。”
“我有重要的东西要拿。”徐恩赐强调。
薛承点头:“好,等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吃饭前徐恩赐表示要去洗漱,薛承就在浴室门口盯着她刷牙洗脸。徐恩赐心里发毛,“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好奇怪。”
“我无聊,不看你看什么?”上学时他会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地窥视她,而现在更是肆无忌惮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