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好奇:“恩赐,你有没有男朋友呀?”
徐恩赐诚实地摇头。
“你为什么不谈呀,你这么漂亮,桃花肯定很多,不谈多可惜,人一晃就老了,趁着年轻要多谈恋爱,方能不负此生啊,我要是有你这张脸,我一年得谈七八个帅哥!”
“我也想谈,没遇到靠谱的。”徐恩赐其实也想经历一场甜甜的恋爱,可惜她刚工作的那几年,满脑子都是攒钱、独立,在谈恋爱一事上完全不上心,一想到谈恋爱开销大,不利于她攒钱,她就对此心生抵触、敬而远之。
这几年她想谈了,可进入社会,环境远比校园里复杂,根本遇不到靠谱的人,她这些年的打工生涯,见识过太多渣男,她的一个室友和男朋友到了谈婚论嫁时,才发现对方在老家已经结过婚了,还有的更多的失败案例,不计可数。
她唯一一次接近恋爱的经历,就是在夜跑的时候遇到一个身材很好的帅哥跑友,他对她发起猛烈攻势,两人差点好上的时候,对方女朋友突然找上门,警告她离她男朋友远点,否则要泼她硫酸,把徐恩赐吓到搬家换工作了。
结束一天的工作,徐恩赐正埋头拖地,店门突然响了,这种时候无疑是店员最抓狂的时候,到底谁大晚上还喝咖啡啊,有没有天理,她头也不抬:“对不起,已经打烊了,明天……”
“是我。”张修文说。
徐恩赐直起身,狠狠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咖啡机都清洗完了。”
张修文:“走啊,一起去吃饭啊。”
“你这周已经约我三次了,再吃我就成猪了,不去。”徐恩赐继续拖地。
“我不管,必须来,这次你回请我。”张修文不依不饶。
徐恩赐沉默,自己确实吃了他两顿饭,“我给你转AA的钱,你非不收。”最重要这两顿饭她也不是特别想吃。
“AA多生分,我们年轻人只流行轮流请。”
“行吧。”吃人的嘴短,虽然心疼自己的攒钱大业,但该还回去的时候她也不躲。
“哎呀,我就是想你陪我吃顿饭,一个人吃饭实在没意思,我还想好好跟你吐槽一下狗屎公司。”
“又是刘总?”
“这次不是吐槽那个老东西,他现在估计比我还战战兢兢,公司要来新老板了,听说这位更是重量级,还没到岗就先开了三个经理,卧槽我现在压力太大了,等吃饭时候再跟你详细说说。”
张修文说完,一把抢过徐恩赐手里的拖把,“我来拖,你动作太慢了。”
徐恩赐直起腰,去柜台收拾物品,张修文已经嗖嗖几下把地拖完交差:“我这边结束了。”
徐恩赐收拾好东西,背上包:“我也ok了。”
张修文看着她的包,不甚满意地开口:“我之前不是送你一个包吗,怎么不背?”
包是张修文去欧洲出差时买的,某奢牌经典款,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徐恩赐,徐恩赐一开始并不知道价格,背的时候还被同事问在哪个微商那买的,仿得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A货。
这时,徐恩赐才被迫输入了些关于奢侈品牌的概念,那个包她想还回去,张修文自然不肯收,他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还说想成为第一个送她奢侈品的男人,让她一直记着他。
徐恩赐在心里说,其实不是第一个,很早以前的那条裙子才是她收到的第一个奢侈品牌礼物。
张修文开车,徐恩赐上车后才发现异样:“你换车了?”
张修文得意地挑眉:“是,上一辆都开三年了,早开腻了。你呢,工作这么多年怎么还不买车?”
徐恩赐摸摸鼻子:“我还没考驾照。”
至于买车,她以前考虑过,但自从决定攒钱买房,买车的想法自然而然就淡了下去,公共交通也挺便利的。
张修文:“快去考啊,你要是不想买的话,我之前那辆给你开。”
“不要。”徐恩赐心道,他一毕业就开上了几十万的车,想必是张阿姨出的钱,要是被张阿姨知道把车借给她开,还不气得直接把她吃了?
“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独立呢?一家人还这么见外。”张修文表示:“你不用担心被我妈知道,我已经搬出来了,她现在管不了我。”
徐恩赐正愁怎么答话,电话铃声响起。
张修文看了眼车载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嘴里忍不住操了声,刘总的电话,他接听:“刘总好,有什么事?”
刘总言简意赅:“明天上午十点半,跟我去机场接人,薛总的飞机,你记得提前订好餐厅。”
“好的,我一定安排好。”
挂了电话后,张修文骂了起来:“刘宏杰这个狗东西,也不知道在哪提前打听到的领导的航班信息,自己想在新老板面前表现,还非拖着我,每次去机场都叫我送,还得帮他安排餐厅,司机的活、秘书的话全往我身上派,一个人当八个人使,真是造孽!”
徐恩赐讪笑:“可能刘总他想提携你,多给你露面的机会。”
张修文呵呵两声:“明天他能在新领导面前说我一句好话就有鬼了,他要真想提携我,直接卷铺盖走人,把位子让出来算他积德。”
“你们大公司的上下级关系好复杂呀。”徐恩赐悠悠感慨,这么多年她在工作中从来没有体验过什么勾心斗角的事,可能也得益于她一直都是干最底层的活,且换工作还挺快,就算吃亏了也心大没发现。
张修文叹道:“要不是待遇好,我也不想在龙胜科技耗着,之前的上升通道太窄了,去年公司经营不善,还有传闻说龙胜可能要倒闭被国资低价收购,结果公司又神奇般的活过来了,听说是儿子灭了老子,子公司吞并了母公司。现在龙胜已经度过危机,新老板从国外回来执掌大权了,出现这么大的变局,说不定接下来公司内部还会洗牌,我再坚持一两年,看看有没有机会升上去。”
“什么叫儿子灭了老子?是杀人了吗?”徐恩赐听着怪吓人的。
张修文:“龙胜的创始人薛英豪,他儿子在国外,掌管龙胜几年前开设的海外子公司,总部基本没人把子公司当回事,毕竟国外的科技公司规模大,竞争力强,你一个中国企业在人家的地盘上根本没法打,哪知道这子公司在蒋总儿子手里,硬生生在硅谷杀出一条血路来,越做越大,反倒是国内总部这几年发展得不温不火,去年还深陷死局,没办法,卖身给外人还不如卖给自己儿子,好歹也是自家人,其实这样对总部、对海外子公司都好,毕竟海外子公司现在已经成了出头鸟,马上就得挨当地政府的枪子了,把重心移回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决定,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徐恩赐听得云里雾里:“就是老板的儿子太有出息,把他爸爸给打败了是不是?”
“对,就是这样,自打去年被儿子收购之后,薛总元气大伤,直接退了,公司一把手的位置空到现在,就等着小薛总回国。”张修文感慨:“没想到真有富二代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这个小薛总可真是个能人,听说还很年轻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我大?”
“他叫什么,我帮你查查不就知道了。”
“我也不太清楚他叫什么,你搜薛英豪,看看能不能搜出他儿子来。”
“好。”徐恩赐在搜索栏里输入龙胜科技薛英豪,然后拉到下面人物关系一栏,看见儿子的名字时,她猛地打了个冷颤。
薛承,怎么会是他?难道重名吗?
“怎么了,冷了?”张修文把车内的冷气调高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