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琛握着玻璃雪,漆黑瞳孔深邃如熠熠生辉的星辰大海,侧脸显露出令人窒息的柔和。
秦浅一直观察着陆言琛的神情变化,捕捉到他眼里柔软温存的动容,她抿嘴笑了笑。
“乐曲是月亮颂。”她接过水晶球,按下底层的开关。
悠扬的钢琴曲弥漫在办公室,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静谧宁远的味道,渗透陆言琛的心。
陆言琛转眸瞥向秦浅,静静地接上她笑眼盈盈的视线,眼神温软得不可思议。
内心深处鼓动着酸涩的甜意,他轻笑,开口便是发自胸腔的叹息:“你啊,真是让我折服了。”
“想要驾驭你这样的男人,我当然得做最与众不同的那个女人了。”
秦浅晃动着水晶球,漫天飞雪在水晶罩中浮动,闪亮的晶片映射进陆言琛的双眼,激起温暄的涟漪,他突然从后环住秦浅,薄唇抵在她耳畔:“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猜猜?”
“是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我不想猜。”
秦浅被陆言琛灼热的气息烫得微微瑟缩,往后仰视着他,桃花眼藏了千万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让他骤然失神,忽然忘了言语,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懒懒地守着她。
恰此时,徐睿在外头敲门:“陆总,您吩咐的事情办好了。”
陆言琛牵着秦浅开了门,徐睿将两张机票交给陆言琛:“贵宾舱。”
秦浅随随睨了眼机票,尔后倏然怔住了。
从香江飞往法澜克福机场。
陆言琛淡然点头:“这两天,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世纪城那边的拆房不能有分毫差池,必须配合警方的调查,谁阻挠都不管用。”
徐睿郑重颔首,偷觑着发愣的秦浅,低声补充:“希望二位玩得愉快。”
等徐睿离开,秦浅茫然地望着陆言琛:“你带我去法澜克福做什么?”
陆言琛把那只水晶球轻轻放在书柜的玻璃屉,曲指弹了下秦浅的额头:“我们去马的里。”
“马的里?”
秦浅豁然开朗,香江没有直达马的里的航班,只能从法澜克福再转机到巴腮罗纳。
她目光闪烁,心底涌现盛大的欢喜,忽而转眼看向那摞文件:“所以这就是你加班工作的原因?你是为了赶在情人节时陪我去马的里。”
陆言琛不疾不徐地穿好西装,走近秦浅,端量她一会儿,单手捞起了她戴着婚戒的右手,手指摩挲着那圈指环,他俊逸的脸庞氤氲浅笑:“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如何?”
秦浅歪头凝视着陆言琛,明眸闪耀着璀璨的光影:“就那么撇下公司不管,这是私奔吗?”
陆言琛挑眉,勾起唇弧,仿佛流星划过潋滟的湖泊,清冽嗓音静寂盘旋:“嗯。”
*
同样的时间,M国,格林医院。
临近深夜十一点多,助手亚瑟手舞足蹈地冲进凯文教授的办公室。
“凯文!好消息!有天大的惊喜!”
凯文从病历里抬头,推了推眼镜,狐疑地看向亚瑟:“发生了什么事?”
亚瑟激动地语无伦次:“那位小姐……就是你很苦恼的小姐孟雯萱!她好像要醒过来了!”
“什么?”凯文腾地站起来,震惊蔓延在面孔,他失声追问:“你确定?真的吗?”
亚瑟斩钉截铁:“真的,这次不但仪器有反应,我也亲自检查过她的身体,她很快就会醒!”
“太棒了!”
凯文喜出望外,他不假思索地想给陆言琛打电话,但拿起手机的那一刻,他又犹疑了。
上次闹了一次乌龙,让陆言琛大失所望,把他臭骂了一顿,这次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凯文是这方面的权威,接诊孟雯萱两年了,孟雯萱不但没醒来,她的器官竟开始引发感染甚至衰竭,凯文对此束手无策,陆言琛似乎也打算放弃,哪知,事情峰回路转!
医学史上,昏迷二十几年的植物人苏醒都有过,按孟雯萱的情况,清醒也并非不可能。
凯文暂时按捺了给陆言琛报喜的冲动,抓起桌上的听诊器大步迈出门口:“我们去看看孟小姐。”
走廊一侧,一位护士目睹凯文狂喜的模样,忽地拦住喜形于色的亚瑟:“凯文怎么了?”
亚瑟边跑边大喊,挥舞着病历本,喜悦溢于言表:“詹妮弗,你知道吗?孟小姐醒过来了!”
闻言,詹妮弗脸色微变,思忖几秒,立刻转身拐进廊道的角落。
确定四面无人,詹妮弗快速拨打了一串号码出去。
等那头接通,詹妮弗用英语语速飞快道:“孟雯萱好像要醒了,这一次应该不是假的。”
319:康敏的异样
陆言琛即兴带着秦浅去马的哩旅行的消息传回陆家,饭桌上,陆振齐当场摔了一只碗!
“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他居然还有心思风花雪月,陆氏一大堆烂摊子都等着他处理,他倒好,为了个女人就撒手不管了!”
他近日脾气越来越暴躁,失去了往日的稳重威严,经常独自在书房闭门不出。
见此情景,餐厅服侍的佣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宋月秋忙示意佣人上前收拾,柔声劝慰:“别生气,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取消航班。”
陆振齐虎视眈眈的寒眸一扫,一点面子也没给宋月秋留,冷笑:“他肯听你的吗?你当自己是谁?他如果愿意听,就不会这么三番两次忤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