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你就不要想了,当时给过你机会,让你走,你自己没把握,如今更不可能。”

秦浅目光闪烁,风雨不惊,冷眼看着缓缓逼近她的陆言琛。

陆言琛单手撑住秦浅身后的墙壁,将她困在自己的胸前和矮柜间,冰凉手指抬起她下颌。

“对此刻的我而言,没人比你和绵绵更重要。”

秦浅的睫毛轻轻翕动,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苹果,神情仍旧噙着刺骨的凉意。

“那天晚上,我有去病房看过你跟绵绵,以你的性格,大概根本就不会去查。”

秦浅的眉心跳了跳,心腔被动荡的海潮席卷而过,呼啸的风声穿梭在身体里。

她还以为那夜是做梦,后来得知陆言琛没等在产房外,确实没有再过问。

“为什么?”她轻声问。

陆言琛避而不答,话锋倏然一转:“你嫁给我,不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公司?”

他静默两秒,忽地感觉下面的话很难启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自嘲道:“秦氏的董事局,我能帮你扫清所有障碍,你们父女的争斗我不会插手,可只要有我在,他没机会再伤害你,”

说完,陆言琛手臂线条绷直,撑墙的手指逐渐收紧,深深凝视着秦浅:“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权秦氏,真当自己毫无把柄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有时候终究不够缜密。”

闻言,秦浅手里连串的苹果皮蓦然断了一截,她震惊地抬起眼眸,咬牙:“你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帮你下决定而已。”陆言琛将秦浅的碎发绕到耳后,温温凉凉地笑了,目色温柔得像夕阳下的沙滩,幽幽道:“绵绵需要亲生父亲,她不能一出世就没爸爸。”

“我很喜欢绵绵,会让她成为香江最幸福的公主。”

“不要让她走我们的老路。”眼见秦浅沉静的气息有了变化,陆言琛冷冽的表情更为柔和。

“秦浅,我们试一试吧,我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因为我,好像……”

162:她将刀抵在他胸口

他似乎有些苦恼地皱眉,歪头打量眼光剧烈闪动的秦浅,语调却带着轻巧:“离不开你了。”

确实是离不开的。

她的蛮横,她的耀眼,她的温柔甚至毒辣,都一点点地侵入他的生命。

像是发作缓慢的慢性毒,发现时,已经拔除不了。

他不喜欢工于心计的女人,可如果是秦浅,好像也没多么难以接受她。

秦浅冷冷迎上陆言琛满溢着异样光芒的凤眸,红唇忽而弯起:“你刚才和我说对不起?”

陆言琛眼底的情愫积淀下来,像落了整个冬天的雪,轻声道:“很多事情,我都对不起你。”

闻言,秦浅诡艳地笑笑,眸底骤然凄寒一片,刀尖倏然一转,对准了陆言琛。

陆言琛处变不惊,即便那把水果刀朝着他温热的胸口划动,随时可以扎破他的心肺。

秦浅淡笑,微微眯起眸子,锋利的刀子渐次上移,停顿在陆言琛的喉咙处。

“一句对不起就想抹杀对我全部的折辱?陆言琛,你面子真大。”

刀刃削薄,芒光锋锐,沁凉的寒意蔓延在脖颈,尖锐的一端甚至若有似无地陷进肌肤。

秦浅不露声色,神情淡然地看着陆言琛。

他身姿俊挺,气度卓然,连呼吸都没乱一分。

这样一个面对死亡威胁都能无动于衷的男人,背后的势力一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她终于等来了他的心动,但内心深处好像又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

念头闪过脑海,五味杂陈,说不清惊喜亦或怅惘哪样更多。

就如同前方有一座能吞噬光明的悬崖,明知深不可测,她还是得跳下去。

这一个月思来想去,再结合调查得来的结果,陆家这条捷径依旧不能放弃。

陆言琛漆黑的凤眼宛若汪洋大海,所有的旋涡都藏在那片水波不兴的海面下,唇角绷得很紧。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他端量着秦浅,因为生产的意外,她清减了一大圈,粉黛未施,脸孔越发秾艳妩媚。

水果刀退开一寸,冰凉的锋刃贴上陆言琛的颈动脉,秦浅似笑非笑:“不怕我真的弄死你?”

陆言琛任由那把刀抵着自己,心跳其实是有些加快,脸上却微笑:“无所谓,我也想过你死的。”

他的确想过秦浅死,在最开始被秦浅屡次要挟的时候。

然而,当他切身感受着掌握她命脉的滋味,陆言琛意兴阑珊,并没那种嗜血的冲动。

“不如以牙还牙?”

秦浅眨眼,纤长的睫毛在空中划出虚影,眸色如清涧明泉:“让你体会一下切肤之痛。”

陆言琛神色从容,音色沙哑地笑了笑,低头凝注着秦浅,沉默一会儿,突然握住她的手。

“我那天看你了无生气地躺在手术台,看着那些冷冰冰的刀具,我是想过这样偿还的。”

秦浅低眸,视线在脸色风平浪静的陆言琛与那把寒光熠熠的水果刀之间逡巡,眸子倏然危险地眯了眯,手腕一翻,尖端再次对准陆言琛的胸膛,意味深长:“我伤的是这儿。”

话落,她的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