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1)

他明白,他是为了自己,才心甘情愿地成为了这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可千言万语的话汇到嘴边,他却只能说出一句谢谢来。

“都是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来日记得赔我的药材就好。”

白鹤生毫不客气地拍了拍商陆的肩膀,但顾念着他的身体,落下手的时候,还是放轻了力道。

而他的嘴角更是刻意地勾起个无所谓的笑来,意图缓解片刻此时的气氛,所以便刻意忽略了商陆欲言又止的话。

“一会儿出去之后,你便站在我旁边,你就直接说你的,若是有人质疑你,你也不用搭理他,左右百晓阁要一同派出去那么多个高手,他们若是真的不肯认你,大不了我就用百晓阁的势力威胁他们。”

“都按你说的来。”

商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边不知何时飞来的大雁,须臾一年,如今便又是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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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当年真相

“皇上这番如此费尽周章地将我送入大牢,难道不就是为了要我的命吗?

怎么现如今到了这种时候,却又反了悔,难不成我这将死之人竟还能对您有些别的用处?”

云烟瑾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见着将她压上来的侍卫都一个个出了大殿,殿门合上的时候激起大片的尘土,连着正午的光也一并被隔绝在了门外。

说起来,自那日她被大理寺的官兵从七星宝寺带走之后,那群人二话没说,便将她扔进了天牢里等候发落。

可是这都几日过去了,那公堂未提审她不说,连着每日来送饭的人都未曾与她搭过话。

是以到了今日,云烟瑾已然跟外界隔绝了个彻底,而在京城那些传的像模像样的风言风语她更是一概不知。

不过想也想得到,这沈寒煜无非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罢了,用上些什么招数都不为怪,只是可惜的是,在此之前却是平白无故搭上了那小黄老板的性命。

呆在狱中的这几日里,她总是会反复想起黄若虚死前的话,想起那位她虽相处时日不多,却实为亲切的“知己”。

其实到了最后,她也并不怪他,甚至还对他感到了些许的愧疚,毕竟她与皇帝这面是无论如何都会见到的,所以无论中间如何曲折,最终的结果也是尽然相同,如此又何必搭上了如此年轻的一条性命。

有时候她甚至还会忍不住想到,如果那天她能及时救下黄若虚,哪怕只是劝他假死,那是否之后到了药王谷,他便还能有一线生机,而那不知现在已然如何了的梅姑娘是否也能够就此不必“孤苦无依”。

而这些她所错过的,没能想明白的,也都是她对傅凌香所愧疚的。

正如她后悔的,倘若她当年能放下仇恨未和五皇子联手,倘若她之后未当着凌香的面跳了崖,或者她未曾将那情蛊种进傅凌香的体内,那么之后的一切也不必像如今一般这么无法收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话说给她自己来听,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云烟瑾,你与朕已然这么多年没见了,难不成都不愿与朕先叙叙旧吗?

说起来,当年若不是有你相助,朕这皇位又怎能如此轻易地便坐上?”

沈寒煜佝偻着脊背正坐在那皇位之上,虽有龙袍加身,但云烟瑾却发现他的面色被这黄袍衬的愈发苍白。

青灰的面色挟着几分阴沉,像是恶鬼在世,狡诈阴毒之相。

想来不过这数十年未见,这沈寒煜竟已把自己“折磨”成了这副鬼模样,而当年的五皇子,虽说也是身体孱弱,但因着眉眼清秀,也有着几分“弱不禁风”的贵公子之貌。

如此看来,这“长生之术”实在是害人匪浅。

“皇上这便是说笑了,您当年对我乃是利用,我于你更是如此,你我二人皆无真心,不过是逢场作戏,又有何旧日之谊可叙?”

云烟瑾现如今孑然一身,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因而虽她嘴上一口一个皇上称的实在敬畏,但说出口的话便实在是难听刺耳了许多。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相互利用,好一个逢场作戏,不愧是朕当年的盟友。

这么多年来,朕已然很久没有听到过有人敢这么与朕讲话了……”

从沈寒煜喉咙里发出的笑声便如同是冷冽的寒风吹过枯枝,刺骨而入,令人不禁毛骨悚然,而他笑着笑着便又流出泪来。

一双眼睛发红的如同流出血来,但即使是这么大的动作,他整个人却仍是安安稳稳地坐在那皇位上,似乎已与他座下那龙椅融为了一体。

“皇上也不必再与我绕圈子了,要杀要剐你尽管来便是,拖延时间这种事你到底还是不太擅长。”

这狗皇帝往她身上扣了几十条人命的案子,现如今她已是众人喊打喊杀的女魔头,恨不得杀她以儆效尤,可是现如今她这杀人凶手却是未能定罪,也未受刑罚。

那想来必然是因为她身上还有着什么沈寒煜有所图谋的东西,虽她并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看着这狗皇帝费尽心机的模样。

她便明白哪怕是她死,也不能让这东西落到眼前之人的手里。

“可叹啊,云烟瑾,你到现在都不明白,聪明过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倒是不必皇上担忧了,打从我遇到你的那日起,便已没什么好运气了。”

云烟瑾身上的镣铐打从踏进这大殿的时候便已然卸掉了,而现如今整个宫殿里连个伺候的太监宫女都不见得,只她和皇帝二人。

可虽说她现在身无利剑,但是若是真要动起手来,怕是这沈寒煜想躲都来不及,而这狗皇帝对她也未免太信任了些,不对,这一切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那朕也不与你兜圈子了,朕要的便是你体内的那只蛊虫,你的本命蛊。”

云烟瑾听闻此言嘲讽一笑,似是觉得高阶之上那人已然疯了,大发慈悲地同他解释道,

“那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当年我已亲手杀了那只蛊虫,而现如今它更是已然不在我身体里了,您若是真的想要,大可去我当年跳下的山崖下找找,兴许还能找到那虫子的尸体。”

“呵呵,云烟瑾,没想到啊,你这般聪明一世之人,现如今竟然还能有被蒙在鼓里的事情。”

“皇上这是何意?”

云烟瑾的神色一凛,望上高台的那眼神,看上去似是要杀人。

“你别急,现在是你有求于朕,那便要先回答朕一个问题,听闻你已经见过了傅凌香,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为何变成了如今这般的样子,一派体弱多病之状,竟比之朕当年都不如?”

坐在皇位上的沈寒煜不愧是揣测人心的一把好手,不过只言片语便惹得眼前之人放松了警惕,开始顺着他的话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