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1 / 1)

她眼泪纵横,“周今川,我是什么很难被爱上的人吗?我就差到,七年里你?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他还是没说话。

她要?疯了。

在芭蕾上她尚且和南嘉有竞争的机会,可是在周今川这里,她竟然是彻头彻尾的输家。

他从来没爱过?她。

他用七年时?间打动?她之后,让她动?心后,告诉她,他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全是利用。

最温柔的人,竟然能这般残忍。

撕心裂肺,彻身彻骨的痛袭遍白思澜全身,今天是她的订婚宴,她要?穿最漂亮的衣服嫁给最爱的人,她本可以和爸爸妈妈吃一顿丰盛的晚宴,看维港绚丽的烟花。

可现?在都是被戳破的泡影。

听到后方船□□界处的动?静,看那边走来的两?个人,陈祉半揽南嘉腰际,长指攥着的黑色伞面往她的位置倾斜,和狼狈的人群不同,从始至终,南嘉和陈祉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置身事外观摩底层发生的一切,他们是掌控者,是做局者。

看到南嘉光鲜靓丽,不染尘埃的模样,白思澜捂着自?己被海水浸透狼狈的礼裙。

她又?输了。

“周今川。”白思澜分不清自?己笑声和哭声哪个更大一些,神志不清地发笑,“那你?现?在说你?喜欢谁?你?妹妹周嘉礼吗?”

这时?候,白思澜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周今川的爱还是要?和南嘉竞争到底。

她终于明白自?己那些错觉都不是假的,周今川的爱就是若即若离,当一个人真?的爱你?的时?候,他不会让你?产生怀疑。

他对她的好,都是基于她父亲的威胁,而?威胁的根源,是为了南嘉。

他买很多奢侈品,却从来没有吻过?她。

他们住在同一个酒店房间里都可以和平度过?,以为他不想和她发生关系是为了留在结婚这一天,以为他只是个思想传统的男人,以为他是在尊重?她,她假设过?很多可能,却独独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南嘉。

到底说南嘉幸运还是不幸,有一个男人如此深切又?痛苦地对她念念不忘。

“你?说啊。”白思澜骑乘似的坐在他的身上,仿若要?将两?人缺失的亲密给弥补上,而?周今川始终不动?,视线避开了南嘉的位置。

他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你?怎么懦弱成这个样子,为她做那么多,隐忍这么多年,却只是打着哥哥的名义。”白思澜笑着,亮出手里的一把湿漉漉的刀,就是周今川藏袖口那把,兜兜转转从她父亲转移到她手里。

她离他太近,旁边的海警和保镖就算想救都来不及,锋利的刀尖众目睽睽之下抵住周今川喉咙。

“周今川,你?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肯说出来。”白思澜一字一顿,“说,说你?爱她,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第77章 枯木逢春

周今川只要说爱南嘉。

或者说爱白思?澜。

说任意一个都行, 说什么都会被放过。

可他无动于衷,涔薄的唇紧抿,面色惨白, 唇色失去血的温度, 坚硬刀尖抵住他喉骨肌肤,刺破表层, 鲜血溢出,在?冷白肌肤上凝聚血滴,和细雨混杂成血水,顺延锁骨线条,缓缓滑落。

他连表情都没有, 只是闭上眼睛,仿若葬礼的号角吹到尾端,他终于可以离开。

死亡罢了。

比起几年前被明珠为?了逼供他说出南嘉的下?落,注射毒物?,严刑用尽, 白思?澜这个做女儿的手段柔和多了。

“你说啊,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宁愿死都不肯承认你爱她吗?”白思?澜看?他放弃挣扎,双手颤抖, 猛地撇下?刀,“为?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

撇刀的方向是对着南嘉的,周今川下?意识朝她看?去, 她当然不会有危险, 她离刀尖还很远,她身侧有陈祉。

可守护她是身心本能。

周今川敛回的视线模糊。

是啊, 他想?做什么。

他现在?最想?的,是想?和她回到没被命运找到的十四岁,他用没有残废的双手,给她弹那不勒舞曲,天鹅湖第三幕,黑恶魔使用魔法,使人分不清西班牙舞和意大?利舞,迷惑住人的眼睛。

不论真的假的黑的白的,在?热烈欢快的舞曲中尽情沉沦,时间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定?格在?他们纵情烂漫的时刻。

白思?澜晃晃荡荡站起来,往南嘉这边走来,她没有武器,保镖并?没有就此松懈,随时防御状态。

她却走不动了,半路跪倒在?地面上,仿若刚才将周今川扑倒在?甲板上,控住他拿刀威胁他的人不是她,她力气抽离,双手颓废地覆在?冰冷潮湿的地面。

“就算是死。”白思?澜那身白裙脏污不堪,疯癫巫婆化身一般,对南嘉肆虐笑着,“他都不肯说爱你呢,为?什么呢,是怕自己的爱意玷污了你的耳朵吗。”

为?什么宁愿死,也要缄口?如瓶。

父母是杀人凶手,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爱吗。

以为?这样?,就能保留最后一点体面了吗。

不见星月的夜空,乌云沉沉压盖。

风起,雨势显著,扑簌簌打在?伞面上,节奏均匀,像久违的琴键敲响。

被卷入漩涡的两?个当事人,无一回应。

陈祉看?眼思?绪神游的南嘉,撑起的伞面往一侧更偏斜,环她身形的臂弯下?意识更紧一些。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