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孽种的照片,全给我烧了!”
看着白思晴打开那个小木箱子,拿出里面的东西要烧。
“不要!” 阮颜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死死抓住白思晴的手臂,试图夺回那件小衣服:“还给我!那是我孩子的东西!”
“你的孩子?一个死胎罢了!” 白思晴被她的反抗激怒,用力一甩手,声音尖锐刻薄:“占着昱沉的地方,还留着这种晦气东西,你是不是存心咒我们?”
争夺间,白思晴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借着阮颜扑过来的力道,狠狠地将她往后一推。
阮颜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倒在地,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沈昱沉急促的脚步声:“怎么回事?”
白思晴立刻捂着脑袋,假装摔倒在地,“昱沉!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心帮她收拾房间,看到她留着以前的那些东西,怕她睹物思人难过,想帮她处理掉,她就突然发疯一样推我,我的头撞到地上吗,好疼…”
沈昱沉听到她的话,脸色瞬间怒了,他一把提起眼神空洞的阮颜:“阮颜!思晴她身体还没完全好,谁给你的胆子去推她,那些东西......”
他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照片,声音顿了顿,却是毫不留情道:“来人,全都给我烧了!”
“不!你不能烧了,那是我唯一的念想,求你不要烧......”
阮颜哭着哀求,扑上去想将火熄灭,哪怕火将她灼烧,她也想抢下一点,可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些东西早该处理了,思晴也是好心帮你。”沈昱沉看着爬在地上的阮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白思晴见了立马捂着头道:“昱沉,我的头好痛,肯定是刚才她推我撞到了,我不会又变成植物人了吧......”
沈昱沉立马慌了,直接将人抱起,命人将帝都所有的顶尖医生都请来。
临走前,他冷冷地看着沉默不语的阮颜:“你明知道思晴身体不好还推她,这几天你就给我好好在禁闭室里反省。”
想到那个阴冷潮湿的地方,阮颜浑身一颤,她哭着拒绝,却被毫不留情的关了进去。
第五章
整整三天三夜,她滴水未尽,脑子疼的更像裂开一样,她时常都是在昏迷中度过。
禁闭室的门被打开,沈昱沉站在门口冷声道:“去给思晴道个歉,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阮颜抬起泪眼,看着眼前这个她曾深爱的男人,听着他如此轻易地偏袒另一个伤害她至深的女人。
心口最后一点温热也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轻得像叹息:“好。”
她被人扶了出去,被人摁着低头,向躺在床上的白思晴道歉,头低到尘埃里。
白思晴才捂着脑袋说:“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我头疼的厉害,你过来给我按一按。”
等她按了三个小时后,按到手都没了知觉后,白思晴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
这时,沈昱沉才注意到她身上手肘和膝盖的伤,青紫的伤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脸色微变,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缓和:“你受伤了,来人,去拿医药箱给夫人上药。”
他一句夫人,却没注意到床上白思晴突然变了的脸。
阮颜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情绪,任由他动作,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昱沉......” 白思晴娇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她扶着头,脸色苍白楚楚可怜地道:“我头还是疼,我感觉那天肯定是遇到邪祟了,要不然我不会无缘无故老是头疼。”
“我们去景山那个寺庙拜一拜好不好?听说那里不仅驱邪最好,还能保佑婚姻长长久久呢。”
“你想去,那我就陪你。”
阮颜听着他宠溺的话,心中泛苦。
自从发生车祸后,沈昱沉便将景山视作做不详地,她每次回山脚下的学校,他都毫不过问。
他说完之后,仿佛施舍一般的看向她:“既然是去景山,你也一起去,好好拜一拜给思晴祈福。”
临出发前,阮颜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一番,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连她手上的戒指都被她取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 沈昱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慌和怒意:“为什么拿掉戒指。”
“戒指有点大了,我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所以先取下来。”她缓缓道。
沈昱沉这才发现阮颜瘦的惊人,胳膊青筋暴起,手纤细的仿佛一捏都能断:“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以后多吃点饭,不要老是喊着减肥。”
可明明喊着减肥的是白思晴,阮颜只觉心累,打断他的话:“你们去寺庙求婚姻长久,我想回学校看一看老校长,就在那个山脚下......”
这次,沈昱沉想都不想同意了。
等上车后,他们坐在前面毫无顾忌的亲昵,阮颜呆呆的看着外面。
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在师范大学毕业后,便回到这里,一呆就是好几年,直到遇到沈昱沉.....
如果不是救了他,她可能还待在学校教书,是一个简简单单小镇教师。
她突然想起了孤儿院那个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如果他还在,他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到这种境地......
第六章
到达景山,阮颜提议她直接去学校看望老校长,却被无情拒绝。
“你一个瞎子不和我们一起,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等我们去山上祈祷完再送你去。”
阮颜麻木,眼睁睁看着学校离自己而去,车开到寺庙山门的位置,再往上就是一千多步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