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1)

“哦,也就是说,她并不在教内了,连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是么?”矢黎慢慢站起身来,声音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温和,那嗓音中带着无尽的凉意,让人手脚发寒。

庄云珩不自觉的拢了拢衣襟,看着矢黎:“你做什么?”

矢黎笑了笑,那笑容光璨如皎月,带着摄人心魄的美感,从窗户外面不知何时飘然而入一团黑雾,慢慢凝于矢黎白皙手指的之间,那黑雾像是被他漂亮的指尖所迷惑,绕着那手指两圈,融入他的掌中。

矢黎的笑慢慢收敛起来,这暗灵告诉他,小安曝尸荒野,无人安葬。

如果不是现在的龙魇异动,自己如果轻易杀死凡人会遭受到反噬,他一定会杀了面前这个满口谎言的伪君子。

矢黎一步一步朝着庄云珩走过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江千里,她到底在哪里。”

庄云珩看着矢黎浑身上下透着说不清的妖异压迫之感,慢慢张大眼睛:“你,你别过来……”

“江千里,到底在哪里。”矢黎又问了一遍,他轻抬起手,手掌之中瞬间凝聚起一团黑雾,那黑雾中似乎有凄厉哀嚎之声,让人从心尖感觉到恐惧。

“江千里,江千里她跳崖了!”庄云珩闭着眼睛大叫道。

矢黎动作一滞:“跳崖?跳什么崖?跳了哪里?”

“就,就是谷口谷脚村林中的山崖!!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庄云珩颤抖着道。

矢黎双眸微眯,里面闪过一抹暗红,看庄云珩的浑身颤抖,撒发出的恐惧气息,倒不像是撒谎:“庄云珩,你的命要好好留着,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来取。”言罢,身形化作一团黑雾慢慢消散。

庄云珩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冷汗早已湿透了他的背脥。他的身体微微发颤,矢黎,矢黎居然会妖术!

……

矢黎先来到小安身死的地方,小安的尸体已经僵硬,血迹也已经干涸,上面还爬落着一些蚊蝇。矢黎皱了皱眉,抬起手轻轻一扫,小安的尸身变得完好柔软,面容干净白皙,身上的伤口也全都愈合起来。

他没办法复活她,至少让她走的体面一些,也算是他们相识一场,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小安身死,千里一定很难过吧,她怎么会放任小安曝尸荒野?然后去跳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庄云珩居然会逼迫她至此,矢黎握了握拳,他改变主意了,他会让庄云珩不得好死。

矢黎将手放在心口处,那里有一点朱砂暗红,颜色还很鲜艳,说明千里还活着。

矢黎将小安左耳上的一枚银色耳钉取下,用一方手帕包好,放入袖中,之后将她葬在不远处林中一棵不知名的花树下,又用术法在周围开满鲜花,小安活着的时候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只是因为要跟着千里一起扮作男子,一直不敢表现出来。

“小安,”矢黎蹲在树下看着小安的葬身之处:“等我找到千里,便带她来看你。”

矢黎站起身来,手中结印,悬崖么,而后转身朝着林中某处疾步行去。

第五十一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第五十一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江千里原本想的是,既然她和穆轻舟发生了那种不愉快,她这几天索性就待在二楼,尽量不出去与他碰面,省的两个人都尴尬。

实际上现在她有些气闷,又有些后悔。

让她后悔的是,因为她知道,像穆轻舟这样的人,长得的好看,又能干,身份又高,是很招少女喜爱的。

所以在她之前,穆轻舟有别的相好,也是正常。她其实很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与他计较。

让她气闷的是,穆轻舟居然将她看作其他人,又没有给她任何一句解释。

虽然江千里从小便是扮作男人,心性比较粗一些比较随性一些,很多事情想的也并不是很细,但是自己钟情之人,将自己看作其他人,纵使他是饮多了酒,难免眼花,但是自己因着这种事生气,也是很正常的吧,如果是普通女子,想必闹的应该比她还凶吧?

江千里盘腿坐在二层屋中的床上,手支着头,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是躲在屋子里不出去,避免和穆轻舟碰面,还是要出去同穆轻舟大方的说一句,其实自己并不是很介意这个事情,但还是希望他能同自己解释一句?

但如果自己出去这么跟他说了,他还是像昨天一样只是抿着唇不说话,那样怎么办?那岂不是更尴尬。

江千里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啊,好烦啊,为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情要这么烦的呢?

穆轻舟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江千里一头锦缎似得长发被她自己揉的乱七八糟,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床上。

穆轻舟唇角轻扬,挑了挑眉道:“怎么?对你现在这个发型不满意?想要自己创一些新奇样式出来?”

江千里抬眼看到穆轻舟,微微张大了眼睛,又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从昨天到现在也没睡好,也没梳洗,头发还被自己抓的乱糟糟,赶忙拉过被子将头盖住。

她的声音透过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你来做什么,你出去。”

穆轻舟手中端了碗莲子粥,知道她现如今不爱吃红枣,所以特意没有放红枣,而是放了一些蜂蜜来调味。

他轻轻坐到床边,用一只手拉了拉她盖住头的被子,语气轻柔:“你昨日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又喝那许多酒,怕是胃受不住,吃些粥吧,我特意给你熬的。”

穆轻舟不说还好,这一提,江千里真的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灼烧,有点难受,她蒙在被子里皱了皱眉,穆轻舟居然只字不提昨天的事。她有些生气,又将被子紧了紧:“不用你管,你去看顾你心里的那个沅笙就好了。”

穆轻舟微讶,而后淡淡笑开:“你是在吃醋?”

江千里一愣,是啊,原来自己会这般扭捏,原是在吃醋?但是想到她现在和穆轻舟也算是互通心意,那,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了,那自己吃个醋,也是正常吧。

“谁会吃醋。”江千里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这般,但是被穆轻舟一句话挑明,还是不免觉得脸颊发热,口是心非道。

“你其实没必要吃醋,你先将粥吃了,我再同你说沅笙的事情,好不好?”穆轻舟笑道。他觉得此时的江千里娇憨可爱,是他从前不曾见过的样子。他的心中像是盛满了一碗温水,软的一塌糊涂。

“我不吃,我也不听,你出去。”江千里继续扭捏道。

穆轻舟坐了一会,江千里闷在被子里有些透不过气,但是穆轻舟就坐在她身旁,此刻又不说话,她有点猜不透他的心思。

自己这样子,他会不会生气?觉得自己无理取闹?江千里将被子掀开一个角落,刚向外看了一眼,就被穆轻舟一把将被子掀开,他手中原本端着的粥完不知何时放到了桌子上,他顺势压下身来,双手按住她的双手,俯身看她。

“千里,你一直这样闹小性子,是不是想要我罚你。”穆轻舟双眸凝视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面上。

江千里面色一红:“你你你做什么!”

“你想我做什么。”穆轻舟声音低哑,他将她的双腕合在一起,一只手扣住压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动作极尽温柔挑-逗。

江千里看着近在咫尺的穆轻舟,他的眸子里映照出自己的影子,此刻的她面颊绯红,发丝散乱的铺在湖蓝色的锦被之上,月白色的中衣领口有些松散,露出里面精致细白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