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下楼？是这个老男人已经查到自己住在这里了？若是查到自己来到了这里之后他是发现了自己其实一个男人了吗？

李青玉的指尖颤抖，这回是真的腿软了。

他家的阳台根本看不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站在阳台往下望只能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木，什么都瞧不见。

一股微风吹了过来，李青玉却如坠冰窖。

李青玉忍不住咬住嘴唇，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对面那个老男人只发了下楼看看这几个字，完全不知道他的任何情绪。

没有愤怒，太过平淡了。

李青玉拿过口罩戴在自己的脸上，随后提了一袋垃圾装作要往楼下去扔垃圾的样子。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他来到了一楼。李青玉的手心开始冒黏腻的汗，心脏怦怦跳，眼皮垂下，根本不敢往外看。

走出照不到阳光的一楼，李青玉抬眼看去，随即便被一群人的吵闹吸引了注意力。

一辆明显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保时捷停在了他们的楼下，驾驶位的车窗被降下一半。

李青玉慌慌张张地往那看了一眼，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不是那个老男人。

看到这里，李青玉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挺起脊背准备去扔垃圾。

只是这扔垃圾的路必须绕过这辆保时捷，想到这个老男人并没有直接来，而是派了司机，他这才没那么害怕，甚至想要瞧瞧这人叫他下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外面的路灯开了很多，光纤很足，李青玉本来就白，光线变好，他就更白了。

经过这辆保时捷的时候，李青玉微微眯眼想要看看这辆百万以上的豪车，只是就在他靠近这辆车时，后排的车窗忽然一动。

黑漆漆的车窗就这样降了下来，李青玉好奇地往里面瞧去，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让他忽然腿软的眼睛。

那双眼睛李青玉看见过，就在不久之前的手机里面。没有了镜头畸变，这是李青玉第一次真正看见那双眼睛。

端庄冷酷，这是李青玉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随后他呼吸一滞，随后立马收回自己的视线，垂下眼睫，后背几乎要被冷汗打湿，手心黏腻得几乎快要提不动垃圾。

等到李青玉将自己的后背背对着那人的时候，他依然不敢放松，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依然觉得身后那个老男人依旧瞧着自己。

牧楚确实在看着从他车窗前走过的男孩。

他略微皱眉，之前透过车窗往外看去时，他险些认为眼前的人就是李青玉，只是在车窗降下来片刻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前的人是男生，不是女生。

只是在认识到这个现实之后，牧楚并没有将视线收回，反而微微眯眼，对上了那个人的视线。

太奇怪了，为什么这人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这么害怕呢？尤其是这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

他吩咐手下去查查这个陪玩的消息的时候得到的是她住在这个小区，就在这一栋楼下面，也没有听手下的人说她还有一个弟弟。

随后他聊无趣味将视线收回，他并不喜欢男人，和他关系并不大。

李青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近乎焦虑地咬着自己的唇肉，虎牙毫不犹豫咬在上面。

痛意丝丝缕缕传来，让李青玉思考到底该怎么做。他害怕自己要是不去见那个老男人他会直接杀上来，到时候自己是男生的身份那就真的保不住了。

到最后李青玉狠下心，来到自己的梳妆台面前开始化妆。

这回是直接来到外面，外面的光线实在是太好了，李青玉害怕被拆穿，于是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不那么暴露的衣服。

说是不暴露，可是这样看来还是不大自然。是一件白色镂空针织衫，松松垮垮的。

为了让自己是女生这个表现得更加真实，李青玉咬咬牙在里面穿了间自带胸垫的黑色挂脖吊带，最后又穿了一件深蓝色牛仔短裙。

最后又匆匆穿上了一双运动鞋就往外走下去。

为保险，他还是再次戴上了口罩。

临走的时候，李青玉看向放在鞋柜上的柚子味香水，最后又拿来喷了喷。

电梯已经运行多年，狭小逼仄，李青玉下去的时候并没有碰到多少人。到了一楼的时候李青玉倒是没有多紧张。

外面那辆保时捷依旧停在那里，不远处依旧有人待在那里讨论到底是谁认识这么一个人物。

李青玉垂下眼睫，在自己的手机备忘录里面打了一段字。

往车前走的时候后排已经合上了车窗，李青玉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站在门口，随后发消息给老男人。

青玉：我下来了。

收到牧楚的消息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工作，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生气的。

只是抬眼看向车窗外那个站在门口的女生，随后眸色一暗。

该说这个叫做青玉的女生的太过单纯吗？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睛往下，随后在看到脖颈时停了下来。

牧楚早就在多年的富贵乡里沉浸，这样的打扮见怪不怪，甚至算不上暴露，可是下一秒他的脑子里面却冒出了一个堪称封建的想法。

她是穿着肚兜出门吗？绕到她的后面轻轻一扯，又会怎样呢？

香烟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