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烊眼中浮起执拗,下巴微昂:“他身边只有我站着才般配,姜止算什么东西!”
楚老爷子沉吟片刻,慈爱地道:“既然你喜欢,那就依着你。”
整个楚家,这一辈就这么一个Omega,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想要的,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满足。
楚老爷子打定主意,面上不显分毫,与沈星楼等人一道入席吃晚餐。
餐桌上,气氛略有些诡异,主要表现在姜止和楚烊身上。
姜止平日独立利落,今儿却生活不能自理似的,吃什么都要沈星楼夹。
他也没作得太明显,轻轻拉拽沈星楼的衣袖,等沈星楼侧头看他,他再指指想吃的东西,而后等着沈星楼投喂。
小动作无伤大雅,里里外外地透着亲昵。
楚烊将一切看在眼里,嫉妒得牙痒痒,偏偏姜止还要扭头冲他笑,那笑容里满是得意与挑衅。
楚烊气得肝疼,「啪」地放下筷子,沈老爷子和楚老爷子一顿,同时看了过来。
姜止无辜发问:“楚少,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
迎着自家爷爷和沈老爷子的目光,楚烊勉强一笑,维持着所剩不多的修养:“爷爷,沈爷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语毕,他起身离开餐厅,到客厅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盯着姜止和沈星楼你侬我侬。
一顿饭结束,楚烊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险些气出心脏病。
姜止和沈星楼携手走来,姜止惊讶地道:“楚少,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什么大病了吗?”
楚烊咬牙切齿:“没有!”
姜止一副放下心来的表情,正欲再阴阳两句,沈星楼的电话铃响,他接起,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沉声道:“我马上过来。”
说完折身就要走,姜止拉住他,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沈星楼道:“明天再跟你细说,爷爷,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他抓起车钥匙匆匆离开。
楚老爷子以「有要事相商为由」,将沈老爷子叫去了书房,客厅里顿时只剩下姜止和楚烊。
姜止吃饱了犯懒,捧着杯果汁细细啜饮,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不主动挑事,只当没看见楚烊,却不想,楚烊不给他清静。
楚烊道:“姜止,享受最后几天的好日子吧,要不了多久,星楼就是我的了。”
姜止斜他一眼:“楚少,你是不是有妄想症?”
楚烊难得没理会他的嘲讽,而是道:“不然你以为我爷爷专门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
姜止眉梢一扬,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楚烊正要张口,楼梯处传来声响,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只见楚老爷子拄着拐杖快步下楼,脸色铁青,似乎很生气。
沈老爷子落后他两步,表情同样不好看。
楚烊和姜止连忙迎上去,各自扶着自家爷爷,小声询问怎么了。
“走!”楚老爷子中气十足地道,甚至不给楚烊辞行的时间。
沈老爷子没留,吩咐管家把人送出去,而后坐在沙发上,双眼盯着面前的茶几,苍老的眸中一片怒火。
姜止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给他,老爷子接过喝了一口,重重喘着。
姜止对楚烊没说完的话耿耿于怀,等老爷子的呼吸没那么急促了,他才问:“爷爷,楚老爷子和您一样样深居简出,今天特地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老爷子捏紧手中的杯子,嗓音很沉:“商量婚事。”
姜止心里咯噔一声:“谁和谁的婚事?”
沈家目前并无未婚的适龄男青年,且他们各自父母双全,就算要商量,也应该先找他们的父母,特意找到沈老爷子这边,那除了沈星楼,姜止想不到别人。
姜止其实不问都猜到了答案。
沈老爷子也没回答他,摆摆手道:“放心,他们糊涂,我不糊涂。”
姜止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他前世没见过楚老爷子,只听传言说他十分溺爱楚烊,从小到大,不管楚烊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
但是,他毕竟是楚家的一家之主,姜止觉得,再怎么溺爱有也个分寸。万万没想到,这老爷子竟到了这般是非不分的地步。
自家孙子破坏别人的婚姻,他非但不阻止,反而助纣为虐,还跑到人家家里商量,这脸简直比城墙拐子还厚!
姜止有点想笑,又隐约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想了想,问道:“爷爷,他们来,只提了婚事吗?”
沈老爷子眸中闪过嘲讽:“说得明白点,是将婚姻明码标价,拿来做交易。”
沈老爷子和楚老爷子相识数年,从未想过对方会把主意打到已婚的沈星楼身上。因此,初听楚老爷子提起,他当场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二话不说把楚老爷子数落了一顿。
楚老爷子面上挂不住,和他吵了几句,两人不欢而散,约莫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联系了。
姜止想起楚烊方才的话,结合这段时间的种种,试探着问:“是浅水湾出问题了?”
沈老爷子看向他,脸色缓了缓:“星楼没告诉你?”
问完不等姜止回答又摇头失笑:“也是,那小子的嘴跟蚌壳似的,闭得紧,轻易撬不开。”
姜止面露着急:“真的是浅水湾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