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顺口:“我看看有多吓人。”

说着就要去拿她的手机,阮雨连忙阻止,在他疑惑时勉强笑道:“没什么可看的,很无聊。时间也不早了,你不是要回家陪你女儿写作业么。”

情夫出轨她图的就是个刺激,她都下逐客令了,情夫自然也没多留,只在临走时警告她老实点,别在跟他在一起时去勾搭别的Alpha。

阮雨满口答应,送走他就翻出和李昆的对话框拨语音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却没一点声响。

阮雨低吼:“你是谁?说话!少给我装神弄鬼,你不可能是李昆!”

她雇的人明确告诉她,李昆被碾成了一滩烂泥。和当年的程央一样,还给她看了照片,这绝不可能是李昆。

阮雨自我说服,被吓到的那股劲缓过来,气势汹汹地道:“敢作怪不敢出声,你以为我查不到你是谁么?我警告你,我要是找到你,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这话说完,手机那边的人开了口:“小雨,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毒辣啊。”

熟悉的声音像一盆冰凉的水,把阮雨浇得浑身发抖。

她徒然地瞪大眼睛,嗓音变了调:“李昆?是你?!不可能!不可能!!”

李昆笑起来,笑声在黑夜里让阮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如毒蛇一般:“是我,我还活着,想不到吧?小雨,噩梦开始了。”

178 姜止,我不欠你的

这天之后,阮雨经常会接到李昆的电话。

李昆不再用语音,而是手机号,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然后挂断,阮雨回拨,号码要么提示空号,要么不在服务区。

阮雨提心吊胆,一边害怕李昆没死,活着回来报复她,抖出一些陈年往事,一边又害怕李昆真死了,这些都是灵异事件。

就这样矛盾的心理,折磨了她半个月,她夜不能寐,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情夫嫌她人老珠黄,转头包了个年轻漂亮的。

阮雨的日子开始拮据起来,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联系了她雇佣去撞李昆的人,想确认李昆是生是死,去除心魔。

遗憾的是,那人的电话也打不通,倒不是被姜止和沈星楼处理了,而是这类人素来谨慎,干一票吃几年,早早就找了地方躲起来。

阮雨别无他法,只能在李昆又一次来电时约他见面,声称要多少钱都可以,只求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李昆拒绝了她的请求,并告诉她:“你的苦日子才开始,别着急,后面更精彩。”

通话再次被切断,阮雨勃然大怒,举起手机要砸,想起自己暂时没有收入来源,又生生忍住。

她在屋里无能地发了会儿疯,无意间从反光的玻璃柜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整个人立时僵住。

玻璃里的她头发散乱,脸色蜡黄,一双眼无神地耷拉着,眼下乌青,不见半点风韵犹存的神采。

就这样子,别说情夫,她自己看了都反胃作呕。

不,她不能放任自己这么丑陋,否则不可能找到新的有钱人。

阮雨振作起来,把乱糟糟的头发随手扎了个马尾,又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拎着包包出门做美容。

她去的是一家坐落在大商场里的美容院,消费很高,与高消费相匹配的是,美容院里的产品和美容师技术都是业内顶尖。

阮雨从头到脚做了一遍,长期熬夜的疲惫感肉眼可见地减少。

美容师拿来镜子给她看效果,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勾起唇角,正要收回目光,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男人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衣,一脸凶相,加上从左眼角横亘到右脸颊的伤疤,更是平添几分凶狠。

他在镜子里和阮雨对视,慢慢抬起一边唇角,阴邪又可怖。

阮雨肝胆俱裂,「唰」地回头,看向镜子里显示的方位,可那里只有一株富贵竹,根本不见人影。

阮雨又转回来,惊奇的是,镜子里的人还在。

大白天的,这一幕像是见了鬼。

阮雨大喊一声,猛地推开美容师,跌跌撞撞地下床,踉跄着跑了出去。

美容师在她后面喊:“阮女士,你还没付款!别跑啊,阮女士”

阮雨充耳不闻,脑中反复浮现那张刀疤脸上的笑容,三魂六魄都没了,美容师越喊,她跑得越快。

倏地,慌不择路的她撞到一堵「墙」,她悚然一惊,下意识抱着脑袋蹲下来,歇斯底里地吼:“别过来,滚开!滚啊!走开……”

“阮姨。”

清润好听的声音响起,姜止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狼狈,心里一阵痛快。

阮雨的声音戛然而止,静默了大约三秒后,她缓慢地挪开双手,抬起脑袋。

四目相对,她注视着姜止站起身来,毫无预兆地伸手去掐姜止的脖子:“是你对不对?是你在搞鬼!”

姜止早有预料似的往旁边躲了一下,她因为惯性冲向前,撞在真正的墙上,额头上起了个大包。

姜止冷眼看她,嗓音里却含着笑:“阮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磕坏了脑子,还怎么清醒地赎罪呢?”

阮雨揉着头上的包,怒目而视:“一定是你!根本没有李昆,都是你在和我玩心眼,姜止,你想干什么?”

“李昆。”姜止饶有兴致地重复,“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阮姨是在说被你雇人开车撞的那个李昆吗?”

这件事,阮雨自认做得很隐蔽,当初联系那人甚至是通过赵强那边的关系,不会有人查到她头上,姜止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李昆当真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