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心突然把菜往盆里一摔,“不行,我非得把钱要回来不可,那些钱,我可都是计较好了用处的!”

晏心知道她的计划里,全都是自己,顿时更怨晏然把自己的钱抢走,“妈,你也别生气,估计钱真不在她身上。”

“她把钱真给你爸了?”刘芳心瞪大眼睛,盘算着这钱真给了,就不好要了。

晏心咬着嘴唇,“兜里的厚度不对。”

那一叠钱不是整票,还挺有厚度的。

“这丫头的心眼儿也太多太毒了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死丫头还有这样的狼子野心!”刘芳心骂得十分难听,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女儿。

晏然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但一点也不难过了。该难过的,上辈子她已经难过够了,这辈子……

刘芳心说的没错,她就是来讨债的!

晏然整理好房间,出了房门,就看到刘芳心在厨房里剁肉馅,用力剁肉的刀,把散板震得?“笃笃”响。那满脸愤恨的表情,让她都觉得,刘芳心是把肉当成她来剁的。

见她出来,刘芳心重哼一声,继续剁肉馅。

晏然去个卫生间,又去看书了。

等了一个小时,厨房突然没了动静,晏然出来,厨房里早没了记芳心的踪影,只有一地狼藉,从晏心的房间里传来说笑声。

刘芳心连点汤都没给晏然留,当真是铁了心饿着她。

晏然折回房间换了衣服,然后去楼下给晏建宾打电话。

她不打算立刻告状,主要是想不让晏建宾为了家里这点破事儿操心再折腾回来。

老板娘得到晏建宾的交待,见她来打电话,只拿出一个小本子记帐,不管晏然。

晏然打过去,说明一下情况,挂断等一会儿,电话又回过来,是晏建宾。老板娘把电话转交给晏然。

“爸。”

“怎么了,然然?”

几乎是在晏然说话的瞬间,晏建宾急急的寻问声就传了过来。

“没事儿,就是突然想到我想买点新文具,但妈觉得我有旧的应该省着点,不给钱,我就来找你了。”

听她这么说,晏建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虽然心里还是怨着刘芳心,但这种小事,他不想计较。

“爸,你和郑阿姨说说,先借我五块钱可以吗?”晏然说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行,你把电话给你郑阿姨。”晏建宾没多想,就答应了。

郑老板听了晏然的话,一边念叨着,“需要什么文具,我这里也有……”一边接过电话。

可她看晏然冲她摇头,也就明白了,什么买文具,根本就是刘芳心心黑,又在搓磨这小姑娘了!

晏建宾和她说一声,她就爽快地给了晏然五块钱。

晏然拿了五块钱,从小卖店买了一个面包对付一下晚饭,才上楼去。

刘芳心这么逼她,她就更不能服软,要不然,以后只要刘芳心想达到什么目的,只要这么一逼自己,自己是不是就要妥协,那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

可手里就这么点钱,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这么花,可用不了两三个月,她那点工资就得花完。何况,上大学的学费,估计还得她自己想办法。

一边啃着面包,晏然一边思索着解决办法。

无论想什么办法,手上这五块钱都是不够的。

早饭就是市场包子店的两个菜包子,晏然想着,光节流不行,得开源。

她看着手里剩下的四块五毛钱,狠了狠心,用四块钱去批发了一些冰棍,小卖店的老板娘只收了晏然的进货钱,她还用五毛钱买了老板娘手上一个旧的保温箱,带上她自己的被子,就往孩子多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冰棍还一毛钱一根,孩子的零食还不像后来那么丰富,但烈日炎炎,现在家庭条件虽然不太富裕,但买个冰棍的一两毛钱,孩子手里还是有的。

晏然就坐在路边,一边看书,一边卖冰棍。

她虽然坐在树阴下,但太阳太毒太大,小小的一片树阴,作用有些微乎其微。

此时也没风,只有知了趴在树上,扰人的乱叫着,叫得人心烦意乱。

晏然似乎一点不受影响,来人就卖冰棍,没人就看书,一点不受影响。一张小脸晒得通红,流水不断地顺两颊流下来,胡乱地抹一把汗,继续看书。

周围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停下来买上一两棍,四块钱批发的六十根冰棍,半天时间,就已经卖出去三十六根。

她晒得有些头晕,打开保温箱的时候,里面飘出来的冷气,能让她清醒一点。

一辆车子在她旁边停下,但晏然看书太过认真,没注意到车子。直到一个人站到她面前,她才利落地放下书,翻开盖在保温箱的被子,一边抬头,一边问道:“奶油冰棍和菠萝冰棍,要哪个?”

第16章 毫无下限

正中午的太阳就在头顶,她抬起头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炫目的阳光迎着她的视线投下来,虽然有树叶挡着,但阳光从晒蔫的树叶间透过斑斑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不是知这男人,还是这阳光,迷了她的眼。

缓了一会儿,晏然觉得总低着的头不那么晏了,看清来人的模样,有些意外地叫道:“叶大哥。”

叶庭琛冷俊的脸在这炎炎夏日里,似乎也透着冷意。他打量着晏然的小脸,很红,脸上有汗,和着灰,脏兮兮的,十分狼狈,但眼里有神,不服输的模样,十分倔强。

“又被逼出来工作了?”叶庭琛的眼里蒙着一层霜色。

晏然站起来,晃了晃,扶着身后的树站稳,神色坦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自立更生。”

多余的一个字,晏然都没有说,没有吐槽,没有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