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瞪大双眼,竟然不是苏南溪?可那天她明明看见了那部电话,又恰巧妈妈在那时打来电话斥责他接回朗月,所以他一直以为是苏南溪说的,难道自己冤枉了她吗?

裴珩不知怎的,内心有点慌乱,他冲上楼,想问问苏南溪到底是不是她说的,可他们的房间却空空荡荡的。

“妈,苏南溪不在家吗?”

凌美芳也是一副差异地表情。

“南溪在没在家,不是你应该最清楚吗?到我这儿找什么人?”

裴珩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苏南溪不在自己家,也不在母亲这里,那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他顾不上在说什么,慌忙开车往家里赶,或许苏南溪现在正在家里等他也说不定,可一进门,就被管家拦住了。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这是夫人让我交给你的。”

裴珩看一眼管家递过来的档案袋,愣了一下,又迫不及待的打开,看见里面的离婚证后,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苏南溪竟然和他离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他颤抖着手给自己的律师打去电话。

“你给我解释一下,我和苏南溪的离婚证是怎么回事?”

律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裴珩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是给过苏南溪一份离婚协议,可那时他只是为了安抚苏南溪,并不是真的打算离婚的。

“不可能,苏南溪马上要生产了,这时候离婚,她能去哪里?”

他喃喃自语,对了,她应该是回她养父家了。

他又给苏南溪养父打电话,发现也是空号,裴珩终于有点慌了,让人找到苏南溪养父工作的地方,老板说,他早就辞职不干了。

即使再不愿相信,可刺目的离婚证三个字,让他不得不承认,苏南溪真的和他离婚了。

他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又看见档案袋里掉出一张纸,他打开后,瞬间如遭雷劈,上面写着苏南溪在南城医院生产,时间就是他最后接到她电话的那天,而且更让他震惊的是,病历上写着,孩子死了!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没告诉我这些?管家!苏南溪回来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

他抓着管家问,管家吓得哆哆嗦嗦。

“少......少爷,夫人那天回来的时候,肚子......肚子是瘪的......”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

“夫人说......说你回来,看见档案袋里的东西,就会明白所有的。”

裴珩终于站立不住,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

所以说,那天苏南溪说肚子疼,并不是装的?那晚的电话,真的是医生打来的,也不是她找人伪装的,他们的孩子,就那么死在了医院吗?

凌美芳一进门,就看见裴珩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放心苏南溪,也跟着找来了,等她看清掉落在地上的离婚证和孩子的死亡证明时,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裴珩!你到底对南溪做了什么?”

她一巴掌打在裴珩脸上,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儿子动手。

朗月听见动静,从楼上下来,凌美芳一看见她,似乎突然明白了所有。

“是你们一起逼走了南溪对吗?甚至还害死了她的孩子?我会查明一切的,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凌美芳摔门而去,朗月满脸无辜地来到裴珩面前。

“阿珩,嫂子在说什么?什么叫我们逼走了苏南溪?”

“苏南溪......和我离婚了,孩子也死了。”

裴珩轻轻地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他一侧的脸肿得老高,苏南溪和他离婚,他本应该高兴的,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个工具而已,可为什么知道他们的孩子死了,他会心疼到无法呼吸呢?他都不爱苏南溪,怎么会在乎她的孩子呢?

但心痛骗不了人,他此时此刻,并不因为离婚而高兴半分,相反的,甚至有点愧疚,对苏南溪,也对他们死去的孩子。

第8章 8

朗月看见他手中的离婚证,高兴的扑进裴珩手里。

“阿珩,现在没人在横在我们中间了,孩子我也可以生,你用不着自责,这都是苏南溪的报应。”

裴珩看一眼幸灾乐祸的朗月,第一次对她产生厌恶,他的孩子死了,她怎么能这么高兴呢?

“朗月,你是不是一直盼着他们出事?”

朗月的笑容僵在脸上,裴珩的表情,说明他现在很生气,可她不明白为什么。

“阿珩,你不也觉得他们是负担吗?你不也早就对苏南溪心生厌恶了吗?甚至不期待那孩子的到来,我这么说有错吗?”

裴珩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是啊,自从朗月回国,他就已经离苏南溪越来越远了,如今摆脱了她,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他只觉得心里很堵。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他走进卧室,发现里面到处都是朗月的东西,苏南溪的那间狭小储藏室里,已经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却没有她半点生活过的痕迹,她从这个家,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蜷缩在苏南溪的小床上,忽然就想起了和苏南溪结婚两年来的点点滴滴。

初见时,他只觉得她和朗月有几分相似,他疯狂的追求,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只为了能早点结婚生子,堵上父母的嘴。

他以为她只是自己的工具,可他没发现,在自己追求苏南溪的过程中,心早就变得不一样了。

裴珩在心里问自己,你爱过她吗?答案居然是肯定的,这几年,其实他很少想起朗月,他的生活里都是苏南溪,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不甘心自己的初恋被父母破坏,他们越阻拦,他就越想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