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笑着催她:“还愣着干嘛?快许愿!”冷芸琦下意识双手合十,却并没有闭上双眼,而是径自看向那烛火。

烛光映着冷芸琦那张娇艳的脸,粉嫩白皙的皮肤似乎都镀上了一层光。

一双通透的眼睛流光溢彩,仿佛下一秒,她眼底的开心就要溢出来一样。

峤屿墨离她最近,连她睫毛的微微颤抖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心里竟然升出一抹好奇一场生日宴,就真的值得她这么高兴吗?可下一秒,当冷芸琦忽然深吸一口气,直接吹灭了蜡烛的那一瞬,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双眸上。

她眼底闪着最纯粹的满足和快乐。

冷芸琦是真的高兴,和今天的阵仗大小无关。

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父母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外公又一门心思扑在公司上,从小到大,她只咬着牙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

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单纯的时光。

峤屿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说不清为什么,忽然觉得,她不闭眼像是深怕眼前一切都是幻影,轻轻这么一吹就散了似的。

看着近在迟尺的这张脸,这一刻,他心头竟然微微一动。

那感觉,有点奇特。

甚至,看着她那张在晕黄的光线下,越发显得娇艳的脸,竟然有点挪不开视线。

刚刚自己开玩笑的那句话,不知不觉在耳畔响起你这是看上我了?“生日快乐。”

在其余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峤屿墨率先说出这句祝福。

冷芸琦下意识侧头,差点忘了,这位峤少竟然就在她身边。

“谢谢!”这一次,没有社交礼仪似的客气,她说的格外认真。

这种和对待萧燃时半是敷衍半是疏远的态度截然不同,让他觉得心情非常不错。

峤屿墨看到她唇边的那两个梨涡,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不是美国那边的电话,而是欧洲。

最近峤家有大动作,全球各处很多合作商都闻风而动。

他其实是忙里抽闲才来得这趟生日宴。

当然,原本是完全出于给冷老爷子这个棋友的面子,如今,看着冷芸琦那张艳若桃花的脸,他微微挑了挑唇:“有空可以到峤氏来逛逛,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冷芸琦惊讶地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峤氏向来神秘到爆,连公司入口都是以双层密码才能进出,外人基本上都没资格参观。

峤屿墨竟然让她有空去逛逛?还要指导她商业知识?这是什么神发展?"

"第十四章 轻轻呢喃

峤屿墨手机的铃音还在响,发愣的冷芸琦一下子回过神:“要不要吃点蛋糕再走?”她潜意识觉得,今晚这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峤屿墨肯定手上有急事。

能留到现在,已经是给全了她面子。

替她爷爷撑了她今晚最硬的腰!不过,她都已经吹灭蜡烛了,切一份蛋糕给来宾,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向来不太爱吃甜食的峤屿墨微微愣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观察的特助罗晋,瞬间瞪大了双眼。

从刚刚开始,老板忽然走到冷芸琦身后,听她与萧燃说话的那一瞬,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老板向来目下无尘,别说是站在别人背后听人说话,就算是送上门的东西,都懒得扫一眼。

可今天,竟然会答应吃蛋糕?他目光直直地在自己老板和冷芸琦之间来回挪动。

有猫腻!肯定有猫腻!冷芸琦压根不知道,她印象中八面玲珑的罗晋竟然在头脑风暴峤屿墨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听到峤屿墨答应留下来吃蛋糕,她赶紧亲手切下最顶层的蛋糕,甚至还好心给峤屿墨分了一朵雕得栩栩如生的玫瑰花朵。

毕竟,整个生日蛋糕,除了这些缀在上面的鲜红玫瑰裱花,其余都是干巴巴的白色奶油。

峤屿墨接过这块蛋糕,眼睛盯着那朵裱成玫瑰造型的鲜奶酪,顿了一秒,眉峰微挑。

玫瑰?是他想多了,还是冷芸琦故意的?四周围观的宾客更静了!如果说,刚刚听到峤屿墨说冷芸琦可以随时去峤氏逛逛,大家已经震惊得以为自己幻听,那么这一刻,看着这位贵不可言的峤爷手里端着餐盘,轻轻叉了一块红色玫瑰乳酪时,所有人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峤少对这位冷家小公主,当真非同一般!张敏站在一旁也有点心惊肉跳。

老爷子不是说,峤少只是来露个脸吗?这呆了都快有大半个小时了,竟然还吃了蛋糕!这面子可真的是给大了!得找个机会,好好让老爷子去感谢一下!就在这时,冷芸琦注意到其他宾客一脸玄妙的表情,反应过来,自己对他们似乎有点太冷落了,于是切了蛋糕让管家和侍者端给大家。

峤屿墨只是吃了那最上面一层的玫瑰乳酪,便放下了餐盘。

太甜、太腻,他并不喜欢,但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刚刚为什么会那么自然地吃下去。

眼见冷芸琦招呼其他的客人,他摁断电话,淡淡道:“先走了。”

冷芸琦和张敏自然一路送他到门口。

这个时候,天上的烟火还没有落幕。

宅邸附近,已经围了不少市民,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惊叹:“我天,这一晚怕是至少放了一幢三环的别墅上去啊!”“大场面!真的是大场面!这里面肯定是豪门!禁放烟花令都实行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生日烟火,绝了!”嘈杂热闹的声音中,不乏有人举着手机在拍照。

张敏客客气气地和峤屿墨道谢后,冷芸琦站在台阶口,目送峤屿墨上车。

然而,就在罗晋为他拉开车门,一手挡在车沿上的时候,峤屿墨忽然回头看她一眼:“会下棋吗?”那声音低低从她耳边划过,明明说的内容再正经不过,偏偏从远处看上去,仿佛他侧过身,在她耳畔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