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苑迅速摇摇头,吩咐道:“你们都出去,不许打扰我!”

“是。”丫鬟们应声,脚步匆匆的离去,临走时带上书房的门。

没了旁人,燕秋苑直接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脑袋,甚至用力敲打,想要它能多想起来点什么。

只是太难为她了。

上一世她只是一个后宅妇人,知道的一切都是丈夫转述,能看见的也就大局变化,现在要说想道一些细节,她还真想不出。

只怪怀王没用,这一世出了变故后,居然连萧怀雅都没有笼络到。

周兰宜更没用,到嘴的金龟婿飞了,现在薛家还是明哲保身的那一派。

更让人讨厌的是燕秋姝。

不知道有何奇遇,让原本该缠绵病榻的萧夫人也活得好好地,萧家那个小辈没有受三皇子的牵连,导致萧怀启此人也活得好好的。

如今的萧家后方有萧夫人和萧怀启坐镇,前方有萧怀霆和萧怀舞履历军功。

导致他们的人,连萧家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出来!

她重生的优势,在面对整个局势时,已然消失殆尽。

燕秋苑双腿一软,颓然的靠在身后的墙上,眼里满是茫然,若是周泽景没有当上皇帝,若是昌王登基……

她背后一凉,忽然对之前憧憬无比的婚姻,有些恐惧。

皇宫

朝堂之上,皇帝被萧怀霆拿出来的证据气到晕厥,所有人都慌张不已。

老皇帝被送到了寝宫,太医院整个都来了,就连已经退休的老太医都被请过来给他看病,终于在第二天,皇帝清醒了。

清醒后,他第一时间召见朝臣。

殿内站着一群朝臣,氛围肃穆,然而总有人似乎看不懂一样,还宛如一头固执的牛,直愣愣的往上冲:“陛下,您已经醒了,那关于三殿下、怀王、宣王谋害亲兄弟、勾结外敌一事,给个定论吧?是让大理寺查,还是直接定罪?”

“萧怀霆!”老皇帝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

其他几党更是脸色不渝,呵斥道:“镇国公,你都已经将陛下气病了,还要说这些?!”

萧怀霆刚硬的脸上露出木愣的不解:“难道不是因为三殿下、怀王、宣王做错事气病了陛下?怎么就成了我做错了?”

大臣:“……”

薛大人躲在后面,捧着肚子偷笑一声,担心被人发现,赶紧低着头,又嘲讽的笑笑。

这件事,即使皇帝再怎么不愿意处理,也不可能不面对。

现在躲,只会显得心虚。

但老皇帝不是这样想的,他是皇帝,他儿子做了什么,他想要保下来怎么了?再说不也没出什么大事吗?乌塔都被萧怀霆给踏平了!

当然他知道话不能这么直说,因此在确认生气阻止不了这头倔驴后,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温声道:“镇国公忧国忧民,朕知道,只是这证据还是不够充足……”

萧怀霆更不解了:“陛下,这里有宣王殿下亲笔书信,还有怀王殿下的人逼迫昌王府厨子故意用有毒的土豆做菜的供词,还有……”说完一系列的证据,他反问:“那您觉得还差了什么?若是这样不能定罪,那大周监狱里关的上万犯人,怕是都得无罪释放了!”

“嘶!”有人被这一番话吓得抽气。

但也有人浅笑着宛如今日吃了什么般的神色附和,比如昌王:“有道理,父皇,您看是要给那上万的犯人无罪释放,让我大周自此以后乱成一团好?还是请大理寺的人来严查此事?”

老皇帝:“……”

他气得差点一口气又被喘上来。

老太医赶紧给他扎针掐穴位:“陛下,您冷静!冷静下来!”

老皇帝被迫清醒,疼得穴道那的肉都仿佛在发颤,这混蛋老太医,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他气呼呼的喘息,神色难看的瞪着眼前的人。

可这两人一个笑着,一个呆着,都不像是能看得懂人脸色的。

贴身太监不停的给他抚胸缓气,老皇帝捶着胸,心痛不已,当初干嘛心软让这逆子出来?就该一辈子待在里头!

大不了给他一点好吃的好喝的。

总比现在出来了,没做一点事,偏偏拉着萧家跟他作对,而且这一次还乖了,让他硬是没办法发作,也不能发作。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的太子至纯至孝,从不结党营私,可现在……

对峙良久,最终连一些臣子都忍不住跪下来:“陛下,昌王殿下说的不无道理,请陛下三思!”

最开始求饶后面不敢说话的宣王殿下再次跪下哭喊道:“父皇,儿臣没有啊!儿臣冤枉!”

怀王也跪下,却比宣王镇定许多:“父皇,儿臣没有做过,儿臣不认,请父皇让大理寺调查,还儿臣一个清白吧。”

老皇帝定定神,看着这两个儿子,不知想到什么,最终还是点头:“好,大理寺卿!”

“臣在!”一神态威严的中年男子上前跪地。

老皇帝道:“将这二人带下去,好好查,若是没做过,那一定要还我儿清白!”

“是!”男人点头,起身抬手:“二位殿下,请。”

宣王两腿发软不想走,但没等他找借口,昌王已经挥手,让太监过来,将他抬走了,怀王走得爽快,反倒让不少人惊疑,真不是他?

也是啊,怀王名声一直很好,之前走了多年不想争权夺利,不至于为了这个害自己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