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裴涯絮可没什么好说了,但这家伙看起来也没那么坏啊,果然娘亲说的对,人不可貌相。
裴涯絮想着,却又觉得她离妖女更近了些,现下又吃了东西,以后更没有理由带着手下们来讨伐她了。
裴涯絮叹了口气,却听见对面人噗嗤一笑,忍不住气道:“你笑什么!”
温悯生道:“年纪不大,在那里唉声叹气,倒是有点意思。”
裴涯絮道:“我给你挂灯笼,你却笑我,你这人不懂知恩图报。”
温悯生把云片糕往前推:“好甜,我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只有一盒,你不吃的话就没了。”
裴涯絮心道:说不过就转移话题,这人真是的!
方才尝过的甜味还留在唇齿间,确实是好吃的。裴涯絮犹豫片刻,开口道:“我可以拿一点走吗,我娘亲应该也没吃过这个,想给她尝尝。”
温悯生又将拆开的云片糕重新包装:“那就都拿走吧,我来之前吃了很多,都吃腻了。”
裴涯絮犹豫道:“真的吗?”
温悯生起身,将云片糕塞进她手中:“不骗你啦。”
裴涯絮掂掂那糕点分量,心里有数后小心放入怀中,拐进了厨屋,拎着斧头就要砍柴。
温悯生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裴涯絮捡起根柴火:“只是挂灯笼不够,我再给你干点活。”
斧子劈下去,只看的木屑四溅,咔嚓一声,温悯生赶紧拉着人出来:“哎呀,弄到手怎么办。”
刚刚那气势汹汹的,还以为要来砍自己,真让人哭笑不得。
裴涯絮丢了斧头:“那你说做什么。”
温悯生有些无奈,拎着扫把给她:“扫扫廊下吧。”
那走廊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可扫,裴涯絮接过扫把,四处转了一圈,还是去扫了院子,经过梅树时抬头看了一眼,想起这个女人的姓似乎也是梅,而名则是问柳,梅问柳,为什么会是那么奇怪的名字呢?
这么想着,也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温悯生站在廊下,一身白衣衬的人万分柔软:“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喜欢春天,但是同时又喜欢梅花,所以就起了一个梅问柳,寓意是,梅花问柳树,春天什么时候来啊。”
“为什么不是柳树问梅花呢。”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梅花会说话。”
“因为是妖怪吧,梅花精。”
温悯生眉眼弯弯:“你觉得我是妖怪啊。”
裴涯絮拿扫把杵着地面:“没这么说。”
把她刚刚说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时,裴涯絮开口问道:“一般来说姓名不都是爹娘起的吗?为什么你会自己给自己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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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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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灯笼
温悯生眯起了眼,似在思索,片刻后道:“好像是这样......你那个腊肉要怎么吃更好吃呀。”
没在名字上纠结太久,反正这家伙也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多半是逗自己,裴涯絮便道:“蒸着吃煮着吃都行。”
说完又在心里嘀咕,难不成不会做饭?自己住的话要是不会做饭那天天吃什么?吃那个鬼见愁的汤圆吗?
想到这里,莫名感觉她有些可怜,抬眸望去,立在廊下的女子懒懒散散的,像只晒太阳的猫咪。裴涯絮从前不喜欢猫咪,觉得他们狡猾又懒惰,可现下居然觉得,挺不错的。
裴涯絮将扫把还回去,揉揉脸,越发觉得自己中邪了,说了句下次再来便回去。在自己的工作台前做了小半个时辰,捧着木雕,却没什么动作,视线不知落向何处。
梅花精,猫猫精,眯着眼睛晒太阳的白猫,耳朵上别着一只梅花...
夜色渐起,裴涯絮注意到时辰,惊觉自己浪费了将近一个下午,赶紧扫落木屑,拍了拍脸,提刀继续削刻着手里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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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地理位置不便,北桥村几乎无法大规模种地,连续几年的战争又让早年间就是征兵重地的北桥没剩几个男人,而城内主要产业是成衣,这边的女子便给南桥城做一些衣服上的装饰来换取补贴,金额不大,但可以提供城内的学位给北桥村合适年龄的孩子去上学,所以除了休息时,其他时间每日早晚翻过一座大山去往城内学习是几乎每个北桥的孩子要做的。
这日放学,天色已擦黑,北桥的孩子们正走在回家路上,冬天的山林会安静许多,站在山腰上,入目之处皆是一片苍白。
远处山形辽阔,逐渐消失在夕阳的光晕下,宽阔视野下的山景扫除了学堂给人带来的烦闷,神清气爽。
裴涯絮踩着一块石头迎着风,两臂张开,闭着眼睛,正吹的得意,身边忽然凑过来一人,赵千帆捧着糖过来,道:“真是烦,那么多课业,晚上又不能出去了。”
裴涯絮捏起一颗糖,想了想,又捏了一颗,见赵千帆没说什么,捏了第三颗,道:“你抓紧写吧,别又完不成,老木头打你板子。”
赵千帆看着她动作:“我也想啊,但是我一看那文绉绉的句子就困,更别提自己去想了,顶多去找点冷门的书抄抄句子。”
裴涯絮从石头上跳下来,把手里的糖给了阿偏和赵诺,赵千帆看过来一眼,又收回去,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阿偏接过糖,拆了一粒,自己没吃,放进了赵诺嘴中,另一粒放进她口袋,低声道:“硬的东西,不能直接吞,要慢慢吃,知道吗,甜甜。”
赵诺点了点头,拉着阿偏的小指,脸颊圆圆的,笑的没心没肺。裴涯絮掐了掐那脸蛋,又冲赵千帆道:“人家马熠都能完成,你怎么不行啊。”
马熠一身灰色衣袍,头上系着布巾,头发剃到贴着头皮,蹲在地上,正拿一堆碎石头堆小山,听见自己名字抬头看过来:“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