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余身上的校服提醒着顾子晋这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更何况那通电话更多的是恐惧和畏怕,他脸色缓了缓,刚想把人从座椅上拉起来,刚才在混乱中被甩到角落的阮余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异常清晰。

顾子晋扫了一眼来电显示,老旧的屏幕上闪烁着「陶束」这个名字。

他黑沉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情绪,“你同学给你打电话了。”

见阮余不敢动,顾子晋似乎很宽宏大量的说:“接啊。”

11.少跟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

在无声的暗流下,阮余心惊胆战接起电话。

陶束从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阮余?”

阮余尽量装出镇定的样子,“我在,有什么事吗?”

陶束说话带着刻意放缓的温柔,“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我看你今天写的那本练习册很不错,我也想买一本,我想问你现在有时间跟我去一趟书店吗?”

换成以前,阮余肯定会毫不犹豫答应,可是现在他只能去看顾子晋的反应,就像小狗出门玩耍前经过主人的同意。

阮余心底是想去的,但更多是为了逃脱跟顾子晋的相处。

顾子晋对上阮余眼底泄露出的一丝侥幸和期待,无声冷笑。

就这么一个表情,阮余目光变得黯淡下来,他垂下眼皮,充满歉意地说:“待会儿就要上晚自习了,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不然我把书店的名字告诉你吧?”

陶束似乎有些失望,“这样啊,没事,我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你再陪我去吧。”

掐在腰间的那只手骤然加重,透着浓浓的不悦,阮余险些控制不住叫出声,呼吸像筛子似的发颤,“好......”

陶束似乎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语气轻松亲昵:“你吃饭了吗?”

阮余紧咬着下唇,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陶束赶紧挂断电话,他努力忍耐着腰间的疼痛,声音轻得不像话,“吃了,你呢?”

“我刚到家,阿姨还在做饭。”陶束笑着说:“说起来你还没来过我家吧,下次邀请你来玩。”

不知道是不是阮余的错觉,他好像听见身后的顾子晋发出一声很轻的嗤笑。

阮余忍不住往角落缩紧了一分,“好,下次再,再说吧,我要回宿舍了,先不跟你说了。”

随着通话结束,掐在阮余腰上的那只手才松开,应该已经青紫了。

顾子晋把手放在阮余脖子上,捏了捏他柔软的后颈,语气意味不明,“这么快挂电话?不多聊几句?”

阮余轻轻摇头,他能感觉到顾子晋此时心情不太好。可是他不清楚原因,还以为顾子晋还记仇上次那通电话自己跟他顶嘴的事。

顾子晋对阮余的识趣并不买单,“又是去奶茶店找你,又是约你去书店,这小子喜欢你?”

阮余惊诧地瞪大双眼,好像陶束被这句话侮辱了一样,下意识反驳道:“他不喜欢男人。”

单纯得就像张白纸,顾子晋又有种把他撕碎的冲动。

“不是?”顾子晋脸上的嘲讽不加掩饰,“那他吃饱闲的非要你陪?”

阮余不明白为什么陶束邀请他一起去书店,会让顾子晋想到那么龌龊的地方,同学间的友谊不只有爱情和性。

阮余没有反驳,他吃了太多次的亏,不想激怒顾子晋,沉默的反应落在顾子晋眼里和故意忽视是差不多的意思。

顾子晋心底那点难得升起的怜悯在这通电话后彻底消失了个干净,他发狠地笑了笑。旋即把阮余的脸狠狠按进腿间,这是一个很羞辱的动作,远比顾子晋强迫他上床来的更煎熬。

阮余先是一愣,迟钝了几秒后就像砧板上的鱼剧烈挣扎起来,在半空中就被顾子晋抓住双手。

顾子晋的话从头顶不轻不重地砸下来,“你要是不想回去上晚自习了,就尽管闹。”

只要是关于学习上的威胁,对阮余从来有效。果不其然在说完这句话后,阮余挣扎的幅度明显变小,单薄瘦弱的后背抖得像狂风暴雨中的蝴蝶翅膀。

他忘记晚上还有个晚自习,那两个小时他可以做很多道练习题。而不是被困在车里跟顾子晋做不能见人的事情。

阮余想通以后,认命了一样打开牙关,被顾子晋长驱直入,眼泪瞬间像失控的水龙头滚落脸颊,被顾子晋伸手揩去。

“少跟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顾子晋这话已经算是威胁,“我最恶心自己的东西沾上别人的味道。”

阮余喘不上气,只觉得顾子晋的思想很肮脏,才会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他一样龌龊。

阮余哭起来时最能激发顾子晋的虐待欲,潜藏在体内的暴力因子悄悄冒头,想让眼前的人哭得更狠更可怜。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阮余一样挑起他起伏的情绪,这已经超过原来的底线。但此刻的顾子晋没有意识到危险。毕竟没有哪只掌控食物链的野兽会把瘦小的猎物放在眼里。

昨天助理把调查到的资料交给顾子晋,他还以为陶束是个多出众的人物,结果顶多算得上中等偏上的家庭,这种人连让他动手的冲动都没有。

只不过陶束在学校里跟阮余是同桌这一点让顾子晋有些不悦。就像自己盯上的猎物被别人也看上了,而且还是个不配跟他比肩的小人物。

即便阮余不肯承认,但顾子晋看过这么多人,陶束的眼神他太了解,分明是包藏了私心。

也只有阮余这种毫不设防的人才会觉得陶束是个好人

所以在顾子晋心里,陶束的龌龊心思跟他没什么两样,阮余对他们大相庭径的态度矫情得厉害。

顾子晋用指腹摩挲阮余的嘴唇,好心提醒道:“晚自习还有一个小时,我劝你最好速战速决。”

阮余的动作毫无章法,比起生理,心理上的反胃更让他难熬,他越想早点结束,越是做不好,眼泪留了一脸,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到最后还是顾子晋亲自动手,他存了些惩罚的心思,故意让阮余更加狼狈。

脸上、小腹领子上到处都是他的东西。

顾子晋拉上裤链,不满意地拍了拍阮余的脸,“看来要让你多学学怎么伺候人才行。”

他松开手,阮余顿时摔在地垫上,扶着座椅反射性的干呕,脸色像泼了油漆一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