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听完,如坠冰窟,终于将所有的一切都串联在了一起。
怪不得阿聿每次病发时会变得毫无人性,只知道杀戮,也怪不得他之前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动不动就发狂。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被人做成了实验品。
那么蛋糕和血衣的来历也有了解释,肯定是那个将阿聿做研究的人寄来的。
是谁?
会是谁做出这种残忍,又毫无人性的事情。
周亦然看着祁遇因为愤怒而变得雪亮的鹿眸,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还好你来了,不然以薄爷的这种情况,很可能在不久后就会变成只知道杀人的怪物。”
祁遇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的心疼,“你们查到了吗?主使人是谁?”
周亦然摇头,“这几年薄爷一直在查,但是并没有查出眉目。我听薄爷说,当年他从实验所逃出来的时候,就把那间实验所给炸了。按理来说,那些人已经全死了才是。”
祁遇摇头,“没有死,最起码藏在后面的那个人没有死。阿聿今天才收到了一件包裹,里面的人对他的称呼是658号。”
周亦然惊道:“那这个人隐藏得太可怕了。会不会是身边的人干的?”
要知道当年薄爷被绑走的时候,虽然住在郊外别墅,但是别墅里还是有保镖的,对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把人绑走,而不被发现。
祁遇第一反应就是薄周安,但是薄周安这些年一直呆在国外,不可能有机会下手才是。
想了想,他还是把这个疑惑提了出来。
周亦然皱眉,“薄周安?如果他有反社会人格,很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没有证据,光凭猜测没有用。而且如你所说,他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呆着,除非他在国外的事情是假的。”
祁遇回想了一下谢黎州查的资料,发现这些年薄周安确实没有出入境的记录。
难道真的不是薄周安?
正在这时,沈停走了过来,悄悄递给祁遇一个眼神,示意到他一边说话。
祁遇跟了过去,“怎么了?”
沈停上下左右仔细观看了一圈,这才压低声音,缓缓道:“祁少,我刚才发现这里有监控。”
祁遇鹿眸陡然一凉,“阿聿让人装的?”
沈停摇头,“不会,薄爷的病是机密,地下室从来不装那种东西。”
有监控就代表会留下证据,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将事情捅到董事会那边,那么董事会不会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疯的薄爷掌权。
祁遇冷眸,“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交给我来处理。”
先不管装监控的人是谁,阿聿发病的证据,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流露出去。
沈停知道祁遇身边有谢黎州,这种事难不倒他,笑着道:“薄爷有你可真幸运。之前薄爷一直派人保护你的时候,我还有点不以为然,现在终于明白他是对的。”
祁遇捏着手机的指尖一顿,“保护我?什么时候?”
沈停奇怪道:“您不知道吗?大概就是六七年前,薄爷刚掌权薄氏的时候,当时他给我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人一直守在你身边,如果有事,第一时间向他报告。”
祁遇愣了愣,“六七年前?”
如果他记得没错,那时候他才十来岁,才小学毕业,根本不认识薄惊聿。
沈停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愁眉苦脸道:“您不知道啊?那您一定别告诉薄爷,不然薄爷肯定会罚我的。”
祁遇好笑,“不会的。不过听你这样一说,当初我在酒店出事,阿聿是特地来帮我的?”
沈停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骄傲,还挺了挺胸膛,“那是当然的了,薄爷听了我的汇报后,甚至连鞋都没穿,就急忙上了车。还好我们当时去的及时。
不过,祁少,您当时怎么那么大胆,赶紧敢扑到薄爷身上。”
要知道当时的薄爷对于祁少来说,还是个陌生人呢?难道祁少有看见好看男人就扑的嗜好?
想到这里,他悚然一惊,“祁少,您这毛病以后得改改。”
不然让薄爷撞见,谁都得死。
祁遇:“……”
你这么脑补,你们家薄爷知道吗?
他无语道:“没有的事,你少乱说。阿聿那边怎么样了?”
沈停还是有点不相信,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轻松道:“没什么大事,薄爷这次的情况很好。”
比起之前,见狗杀狗,见人杀人,见蚊子都捏死的情况好太多太多了。
祁遇放下心来,淡嗯一声,拿起手机,给谢黎州拨了过去。
谢黎州听他说要入侵薄家庄园的监控,愣了一瞬,“你不是就在薄家吗?怎么还要入侵监控。”
祁遇抬眸,遥看了一眼薄惊聿所在的牢房,“监控不是我们装的,你帮我想办法入侵,然后把内容发给我。”
谢黎州听出了不对,“是薄爷出了事?”
祁遇嗯了一声,“他病发了,不过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最好能烂在心里。”
谢黎州说了声好,“我现在就弄。”
祁遇知道他的本事,也没有再交待什么,挂了电话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了牢房门口。
牢房里,薄惊聿还在和保镖以及李二缠斗,他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深邃的狭眸染着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