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表情瞬间变得难看无比,想到中午才定的合同,恨得磨牙,“薄惊聿,你也挺有种。”

薄惊聿重新拿起筷子,淡淡,“过奖。”

陆行之更气了,牵起江既予的手,就打算走,“老婆,我们走。”

这对夫夫,他现在是看一眼都觉得堵心。他现在就回公司,不把他们整得哭爹喊娘,他就不姓陆。

没想到,江既予却被他甩开了,他皱着眉,不解地转头过去。

江既予给祁遇夹了一筷子菜,见陆行之看他,不咸不淡地道:“要走你走,我还要和小遇吃饭。”

陆行之这会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们这么欺负我,你还和他们一起吃饭?”

他还是不是他老婆?

江既予瞥了他一眼,“他们怎么欺负你了?就像薄总说的那样,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

其实刚开始知道一切都是祁遇的手笔后,他心里不是不舒服,但是后来却想通了。

就算没有并蒂莲,他和陆行之之间的问题依旧存在,就如同之前每一年九月的这几天,他都会觉得自己的手很不舒服一样。

陆行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就瘪了气,委屈道:“老婆,你这样不公平,你不知道中午姓薄的还坑我签了合同。”

四六分,他四,薄惊聿六,怎么算都是亏,可是之前要云止白资料的时候,人情已经欠了出去,就算明知道是亏,他也捏着鼻子认了。

可是现在倒好,原来始作俑者是祁遇!他被这对夫夫联合坑了。

江既予淡淡,“活该。”

陆行之:“……”

他觑了一眼江既予明显散去郁气的眉眼,一屁股坐下来,重新动了筷子,“行,我活该,那我就吃回来。”

算了,被坑就被坑,只要老婆不像前几年那样,因为当年的事,一直陷在阴影里,那他就算赚了。

祁遇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在桌子下面,偷偷抓住了薄惊聿的手。

薄惊聿眉眼不动,看了他一眼,抓紧他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陆行之虽然不爽,但看到江既予不像之前那样不开心,到底还是没为难祁遇。

只是吃完饭,他就让服务员给他打包了十几道菜不说,还要了好几瓶酒。

江既予皱眉,“饭都吃完了,你打包饭菜干什么?还有这红酒?家里酒还少?”

别墅里有酒柜,光是上等红酒,陆行之就存了上面瓶。

陆行之让服务员把酒装好,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允许他们坑我,就不允许我坑他们?再说了,这酒值什么钱?”

几十万,差不多上百万而已,比起他让给薄惊聿的利润,简直九牛一毛。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疼到无法呼吸,狠狠地瞪了薄惊聿一眼。

江既予:“……”

瞅他那小气巴拉的样。

薄惊聿淡定地拿出卡,交给服务员结帐,仿佛对陆行之的举止并不在意。

江既予反而不好意思了,笑着对祁遇道:“那改天我做东,请你和薄总去家里吃饭,老陆存了几瓶好酒,到时候开开,让你们尝尝。”

陆行之抗议,“不行,那酒都是我存来养老的。”见江既予瞪了他,他哼哼唧唧地道:“老婆,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这样吧,明天我们做东,去薄家吃饭,我带酒,总可以吧。”

江既予:“……”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086:薄惊聿!你不是人!

吃过饭,祁遇和江既予道别后,和薄惊聿上了车。

看着俊脸冷冽的男人,他微抿唇,皱眉道:“陆总这么生气,回头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他能看出来陆行之是生气了,虽然后来还是坐下来,把一顿饭吃完了,但是整场饭局中,不是冷嘲就是热讽。

薄惊聿侧眸,视线落到他那张饱含担忧的脸上,淡声,“不会。”

姓陆的还没有那么蠢,明知道江既予和小遇交好,还偏拎着这件事不放。

应该说,没有人比陆行之更希望江既予开心,也没有人比陆行之更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

祁遇微松了一口气,凑过去,跨坐在他怀里,手臂缠着他的脖子,往他薄唇上轻轻一吻,“那要是出事,你帮我挡着点。”

他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论厉害,谁都比不过他家的大魔王。

薄惊聿难得见他主动,眸色暗了暗,大掌钳住他的劲腰,闷坏闷坏的,“可以,不过晚上你得自己骑上来。”

祁遇:“……”

他都不敢去看司机的脸,磕磕绊绊,“你……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自从开了荤,这人就跟疯魔了似的。

薄惊聿钳着祁遇的大掌不松,后背松散地靠到座位上,薄凉的眼皮轻轻抬着,“可以,我回头让沈停包间套房,我们一个星期不出门。”

祁遇:“……”

这还不如让他骑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