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放下了册子，侧头过去看着白璃，估摸着他快要醒了。
白璃过了一会儿就醒了，只是脑袋还有些晕，睁眼的时候看见自己抱着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再抬头看见帝修的脸时骤然惊醒。
昨晚的记忆清晰地在脑中重现，他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随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绯意逐渐退去。
帝修刚朝他伸手就被白璃躲了一下。
他的眼神有些冷，不容抗拒地伸手搂住白璃的腰将他抱到自己腰腹上坐下，同时不忘将被子扯过去裹住他，毕竟白璃身上什么都没穿。
“躲什么？都事到如今了你还想躲。”帝修钳住他的下巴，轻轻甩了甩，无视白璃昨夜哭红的双眸，语气带了些凶狠。
白璃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他虽然好多事情都不太懂，但是昨夜里他和帝修都…都那样了，妖怪们虽然贪图快乐，但白璃不是这样的妖，他很保守的。
都那样做了，帝修应该负责任，他、他也应该要负责。
想到这里，白璃耳朵尖露出一点红，他强忍着惧意去看着帝修的眼睛，摇了摇头小声说：“我只是，还没有缓过神…我没有要躲。”
帝修微微挑了眉，手放了下来，托住白璃的腰身，示意他继续说。
“你昨日…昨日做的事情你可要负责？”白璃问的有些小心翼翼，他知道帝修是人间帝王，平常的大户人家都有三妻四妾，他们妖怪不一样，若是认定了一人便一生一世只有那一人。
凉风从窗户外灌进来，轻轻吹起了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帝修等了一会儿才回答，他凑近白璃的脸，直直地看着他：“朕若不负责，你想如何？”
白璃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他觉得帝修应该是愿意的，毕竟昨日是帝修主动，也是帝修说要让他做帝妃，可是这样的回答还是让他有些迷茫。
不负责……
帝修观察着那张脆弱的小脸，片刻后才看见白璃眼睛弯了弯，也没看他，笑容几乎支不起来，乖乖地朝他说：
“没事、我…我……那就算了。”
真可怜。
帝修高涨的恶劣性子被这句话轻而易举地浇灭，他捧着白璃的脸，贴上那张软唇由浅入深地亲了个彻底，放开白璃的时候看见他哭了。
白璃突然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坐在帝修身上狠狠朝他砸过去，带着无处发泄的愤怒，像是委屈到了极点。
“你不负责还亲我！你比那泼皮无赖还要过分！”
是真的气着了。
帝修由着他打，又舍不得他再哭，轻哄着拿帕子给他擦脸：“朕不过说句如果的话，怎么什么都信。”
白璃手也软的没力气，见帝修给他擦眼泪还生气地躲开，直到听到帝修的话才转过头，泪珠挂在眼睫上，欲掉不掉的。
帝修把他的手抓进被子里，脸上带了笑，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地说：“昨日与你说过了要你做朕的帝妃，刚刚是在逗你的。”
他吻去白璃脸上的泪痕：“没有人能像你这般乱朕心绪，朕喜欢极了，也定然是要负责任的。”
他可真会哄人。
白璃睁开眼睛看见帝修在温和地笑，似乎在记忆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帝王，他一时有些愣神，回过神时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垂下眸子，虽说彼此都要对昨天的事负责，但他到底是个妖怪，也不知道帝修对他的事情知道多少，昨天逃跑被抓住，什么都还没能解释清楚呢就一闹闹到了早上，现在也该是时候将问题摆出来了。
白璃咽了咽口水，手指无意识地撑在帝修的胸前，在一片沉默中终于问了出来：“陛下昨日是怎么知道我要跑的？”
帝修一时没说话，他想看看白璃的表情，于是稍一用力，翻身将他压在了床上，一瞬间看见了白璃慌乱又无处躲藏的不安。
再硬的心肠也得软了。
“你以为你装的很好呢？”帝修像往常一样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下白璃的脑袋，“漏洞百出，若是换个人，你连渣都不剩了。”
“还敢欺君，还说自己是小仙人，嗯？谎话连篇的小妖怪。”
帝修直接揭开了白璃的底，没放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变化，见他害怕地直哆嗦，没忍住又俯身/下去亲了亲。
还是禁不住轻轻呢喃：“怎么就这么笨。”
白璃被亲了一下，那句话引来的震惊好似被这一个吻带离，结束时他不敢看帝修，又无处躲，只好把脑袋靠在帝修的肩上，后背被对方轻轻抚摸着，好似在安抚一只小猫。
帝修侧头咬了一下白璃的耳垂，继续说：“朕之前还想着你若主动说了朕便放过你，可你不但不说，还敢给朕哭。”
关键是白璃一哭他就不再忍心吓唬他了，想着再等等，这一等就等到白璃跑了。
说到这里，白璃急道：“明明是你，是你吓唬我，我才不敢说，我害怕……”
这倒是帝修没考虑到的问题，他猜测白璃胆子足够大才敢去献舞，还敢骗他，没想到他居然会被吓到不敢说实话。
见帝修不说话，白璃抱紧他，不把脸露出来，问他怎么知道他是妖怪的。
帝修觉得好笑，他一把将白璃抱了起来，步伐稳健地走到梳妆台前，镜子中，他们的身影清晰可见。
他把白璃从怀里剥出来，靠近镜子，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说：“小国师，你这张脸上什么都不会隐藏，每次说谎话都心虚得很，朕如何看不出。”
镜子中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帝修脸上带着玩味，轻而易举地抱起他，而他则像个刚受宠的小妃子，露出来的皮肤上还能看见点点红梅。
白璃听完他的话就转过头，脸上冒出一层绯色，他紧紧抓着帝修，支支吾吾地：“陛下，不看了，我不看了……”
帝修似乎很好说话，转头就把白璃重新抱回床上，深邃的眼中带着些看不清的神色。
他手指揉了揉白璃的唇，诱哄一般让他张嘴。
白璃躲了一下那视线，从头红到了脖子，眼睛里似乎都盈满了水意，最终还是乖乖地微微张了张口。
下一秒被毫不犹豫地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