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他确实很少吃谢良平做的东西,这太美味,太珍贵,必须要仔细品尝。

“口味还可以吧?”谢良平谦虚,确实也高标准,“没之前潜心研究那阵子做的好,顶多八分,中规中矩不算良品。”

“超好吃的,明明米其林大厨水平。”谭马竖大拇指,“真的很好吃,太妙了,每一口都特别浓郁美味,比我吃的所有餐厅都棒。”

知道儿子拍马屁,谢良平照样高兴,“就这么喜欢?”

“喜欢透了,百分制我都要打两倍的。超棒。”

夸过了,尝过味道,谭马逐渐加快吃饭速度,怕吃得慢味道会变冷改变。

谢良平难得有胃口,这一餐陪着儿子多吃了几口,开了瓶干红,父子俩少饮些许,酒足饭饱躺在客厅的大投影屏前看谍战片。

画面逼真,音效骇人,开头五分钟便血流成河战死沙场。这戏拍的不好,谭马丝毫找不到美感所在,更欣赏不来所谓的暴力美学,倒是一帧帧来回乱切的远景近景令人想吐,到最后他忍不住骂导演臭傻逼,简直侮辱电影节的四大奖项。

他受不了这样,抬头看谢良平下巴颏,见人半张脸被荧光笼罩,眉毛缓直,面色平静,难得感慨还是谢会长有定力,这等折磨都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电影勾引不了你,亲吻总能。

谭马偎在谢良平怀里,后脑勺抵着他坚硬胸膛,仰头伸出小舌头,下下舔弄父亲充满性魅力的喉结。舌尖打着转的上下游走,他吃谢良平脖颈还不够,沿着人冒出青胡茬的下巴亲吻上去,小孩仰脸儿讨糖,亲的起劲了,翻身坐在谢良平怀里勒令人张臂抱住自己,双手搭在谢良平宽阔的肩膀,主动送上香吻一番。

唇形描摹,液润牙膛,谭马成心捣乱不让父亲看战争电影,双膝跪开在人大腿两侧,送自己甘甜的津液给谢良平吃。舌头百转千回,呼吸愈发热燥,谢良平起初还能控制着让这小孩吃瘪,等人不安分地隔着裤子揉他半勃阴茎,再忍不住,一把将人托抱在怀中,三两下拽下谭马卫裤,大掌在投影仪前方搓玩儿子柔软的肉沟小腚。

这肉体令他魂牵梦萦,疯魔无形。

11

唇齿相缠,交换气息。

谭马很少这样真心实意地亲吻谢良平,毕竟是长辈,把他从一小小婴孩养育成翩翩少年该感激才是,没理由作践成低等情人。

话这么说,谭马还是忍不住将手探进谢良平裤子,捕捉到那精神无比的性器爱抚一番,上下左右,柱形方圆,握在掌心手感极佳,想到这玩意儿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频频让他流水,谭马更难以忍受,舒爽的喊着爸爸,让谢良平重插自己躯体。

昨夜才尽兴过,谢良平自然不能太折磨儿子,捉住谭马的细长手指,声线低润:“好了驹儿,点到为止。”

“唔,你真是老男人作风,一点也不给人兴致。”

从父亲身上退下,谭马双臂敞开,半靠在矮沙发上重新审视电影。

看来看去没意思,他福至心灵想起来高考那码事,借口去院子散步,踩过谢良平的大腿出去。

一米八多的谭马不是小朋友了,心性一点没变,就是个天真蔫坏的小孩。

谢良平嘶的抽一口凉气,大掌拍过儿子屁股,“把你爸踩死了。”

小谭马搞了恶作剧还有脸冲父亲笑,那双眼天真无邪,眉毛里头藏匿着烂漫,非一脸无辜地问谢良平:“啊,什么呀?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呀?”

谢良平一笑,眼睁睁瞧小孩晃悠去外头,目光这才慢转回屏幕。

画室在院子右侧。京湖御府五百公里内只一家,建筑面积包含泳池廊台,这些谢良平不感兴趣,老本行使然装了个画室,角度极其刁钻,就在卧室外头,一抬头能窥见床上风光,不知道老狐狸什么情趣。

谭马并不是存心毁掉作品,他想正常参加高考,一来看看自己真正实力,二来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证明给其他人,就算他是谢良平的儿子,照样不做花瓶,他有自己的本事和能力。

都怪惹人讨厌的谢良平,要不是他轻儿重业,答应好和他吃一顿饭最后却因公无果,想必谭马也不至于发火。推开画室门,他做贼心虚换骨四周,脑袋里天人交战,一边想能不能再临摹一副老混蛋无价之宝卖给黑市,一边阿弥陀佛,自责自怪不能这样肆无忌惮,上次卖出去没被谢良平发现纯属机缘巧合,这次要再

思绪戛然,他脚下长出百根钉子,将谭马活活钉死在群画过道里。

幕布之上一副崭新画作,用色鲜明大胆,画风一如既往的仙人恣意,却不是谢良平的野兽派风格,勾线描边无半点他往昔习惯,仔细看,山水之间波澜光影横纵,这手法,这打光,画幕里外透着一股子精良的仿照之意,风格也再熟悉不过,几乎日夜都见……

谭马捂住嘴,倒退几步,摇摇欲坠。

谢良平是疯了吧?他好端端的大艺术家不当,反过来模仿他这青涩小儿的画作轨迹?

右下角仿佛有签名,铅笔打上去的初稿,还没来得及正式上色。谭马近前看端详,自己名字灌入视线,他呆滞一瞬,天灵盖被人掀开灌了一吨岩浆,整具身体瞬间沸腾。

谭马,xx级美术系高考生,参考题目,《烟波江上·其一》。

谢良平不是模仿儿子的画作,是真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担心儿子高考失利发挥失常,特意备了一套作品。一旦谭马出现任何问题,他这个当爹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顶上,天衣无缝,毫无纰漏。

为人父者做到这个份儿,说他是亲生老子都不为过。

谭马眼眶酸涩,吸气间豆大泪珠滚落,为谢良平,也为他自己。

何能何德,一个徐玫都不肯要的弃婴被人家谢良平一手喂养到大,父亲每一步都深思熟虑为他铺平,金光大道高耸入云,仍忍不住自疑这路不平,恨不能匍匐在儿子脚下,让他踩在自己背上渡过这一劫。

手指抚摸过那画,谭马想起汤汉那句“谢叔这辈子所有心思都花在你身上”,他再忍不住,肩膀阵阵抖动。

“驹儿。”低沉嗓音在后响起,谭马眼泪没擦径自转身,哑声叫谢良平,“爸爸。”

这泪为谢良平而留,他无所羞,无所愧,该让他看见才是。

“爸爸,我”一腔话哽在胸口,谭马说不出口,喉咙外千万柄长枪抵着,逼得他敢流泪,却不敢发声。

“事情不到那一步,这幅画不会出现在考场。”谢良平大手给儿子擦去眼泪,笑道,“真是长大了,不知道哪个小孩就因为少和爸爸吃一顿饭大闹一场,高考作品都敢毁自己手上。”

谭马不好意思,脑袋抵在谢良平胸口,泪珠止不住往下落。

“没什么好哭的驹儿,天下父母仁至义尽,我只是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份儿,且能力范围内比常人高一点点而已,你不要因为这个哭鼻子。”

谢良平抚摸儿子柔软的黑发,小孩身上还有沐浴露香,刚还笑的像个小妖精似的骑着他,踩着他装无辜,这会真难过起来,惹得谢良平也心疼。

“对不起爸爸,我真不该这样。”谭马嗓子沙哑,“我只是觉得你不爱我,因为我是收养的孩子,不是你亲生,所以有一天等我长大了,你就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疼爱我了;说不定你还会成立自己的家庭,再生一个自己的小朋友,到时候我就得舔着脸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婴儿争宠……我讨厌这样。”

“爸爸已经四十五岁了,驹儿。”谢良平无奈,“这把年纪,再去拉一个年轻女孩下苦海都是造孽障。你不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婴儿,成天不开心就拉下来脸,连爸爸都不理,一言不发跑出去离家出走,再来一个,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那你每次不都找到我了?”谭马抱住谢良平,“你怕我走丢吗?你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