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南忽然发现自己很享受凌当归在自己身边,情绪被自己牵动时的模样,表情丰富,很鲜活,很灵动。
阴阳完之后,凌当归按着额角晃了晃,脑子有点乱:“你为什么说她是许国细作?你现在都知道些什么?”
他从春葭那知道男主和许国细作交过手,可没想到,男主居然都发现对方是许国人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十三、春葭、还有那天在李氏书铺袭击我的女子,都是一党人,那女子功法有许国的影子,佩剑上的字也似许国书法。这些人盘踞在宜国,意图消耗宜国国力。最近好像又因为闫庚,盯上了一封信。刚才春葭就是向你要那封遗书,否则就借刀杀人,用薛王来对付祁王府。”
居然发现了这么多算了算了,谁让男主光环就是很强大呢。
凌当归不屑地哼了一声,“狗急还跳墙呢。她要是敢说,我立马烧了信,同归于尽。”
“光阳侯遗书上写了什么?”
竟让平昌公和许国细作竞相追逐,一定不简单。陆观南想起那碎掉的纸片上显现出来的“傅”字,思索道:“与许国的那个被灭族的傅氏有关?二十年前,光阳侯阻拦住许国的进攻,也是那场战争,傅氏谋乱,被灭族。”
“”凌当归瞪大了眼睛,往前挪了挪位置,双手摁住陆观南的脑袋,顺着头发、脸颊乱摸,“这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脑袋是怎么长的!这就是主角吗!
他突然靠近又上手的那一瞬,陆观南好像被定住了,身子僵硬,动也不敢动,只得任他摸去,下意识咬了咬下唇,声音莫名有些哑,“我留下了一张李十三那边的碎片,破解矾书,是一个‘傅’字。宜国鲜少有这个姓,最出名的还属许国的傅氏家族。”
凌当归终于松开了他,酸溜溜道:“不错,是跟他们家有点关系。不过你别问了,这是秘密,我不会告诉你的。”
以后就知道了。
凌当归不让问,他便也不问了,只是有些失神地看着他的手,低语道:“那春葭呢?她没拿到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凌当归没说话,似乎在很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他当初留着这封信,就是给这些许国细作为傅氏翻案的。可没想到对方做事那么狠毒,让他在织蝉司背着杀人罪待那么多天,还不道歉。唔就有点不爽。
看来这阵子,祁王府和东梧阁必须得再增加几倍防守。
回府后,陆观南仍是心不在焉,耳根还有点红红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腰间垂坠的玉佩。
凌当归放弃了。
伴君如伴虎啊,他到底是没有做太监总管的天赋,完全揣测不了君心。
“阿纵回来了?这几日累坏了吧,最近天又冷,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
窦侧妃迎了上来,接过丫鬟递来的杯盏,递给凌当归。
凌当归喝了一口,暖而不烫,刚刚好。
“陆公子也喝点吧。”窦侧妃让人送了一杯给陆观南。
陆观南看向凌当归,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他这个样子有点呆。
凌当归起了坏心眼,故意逗他:“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怀疑侧妃给你下毒?”
凌柳卿有些着急,刚要替母亲解释,便被窦侧妃给拉住,含笑朝她摇了摇头。
“不是。”陆观南怕对方误会,“但世子说,凡事都要先问过他。”
“嗯?”凌当归叫了起来,赖皮不认,“本世子说过这个话吗?”
窦侧妃忍俊不禁,“阿纵,你就别闹啦,再不喝汤茶就冷了,你也不想让陆公子喝冷的吧。”
说得也对。
凌当归只好勉为其难道:“你快喝吧,免得别人都说我虐待你。”
陆观南接过杯盏,喝了一大口,心中泛起暖意。
一行人便往屋子里走,边闲聊。
凌当归发现窦侧妃手背上有个划痕,问道:“祁王妃那儿出了什么事吗?”
窦侧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拉起袖子盖住那道伤痕,“祁王妃被圈禁,日日服药,身子渐虚弱,不提也罢。这个是她的儿子划的,我不过是看看他,给他送些吃的,谁知道却突然动手。幸好门口的守卫及时拉住了他,否则我怕是要死在那儿了。”
凌柳卿对凌宥于心不忍,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挽着母亲的手更紧了。
说起凌宥,凌当归还真得去看看他了。
布防图事发后,凌当归第一时间让人将凌宥关起来,免得他惹出什么是非来。
连着七八日没见,凌宥憔悴了许多。自祁王妃出事,凌宥也不被祁王待见,随手扔在后宅,丝毫不过问。凌宥心中有恨,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什么情绪都在表面,故而一见到凌当归,他目眦欲裂,冲上前来就要撕打。
没待他碰到凌当归的衣角,便被守卫给拦住了。
“弟弟,你冷静点好不好?”凌当归有些无奈。
被押住的凌宥散着脏乱的头发,怒吼道:“凌纵,我跟你势不两立!你害我母亲被圈禁,害我们母子沦落到此等境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好啊,我等着呢。”
凌当归露出邪恶得逞的表情,摆出大反派的气势,“凌宥,你偷盗军事机密,险些害得父亲五万大军沦丧乌塔之手,害我祁王府被满门抄斩,其罪当诛,我还怕你?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啊,是你偷了行军布防图给细作,我却没有告诉陛下,帮你瞒了下来,否则你以为你这会儿还能命跟我说话吗?”
凌宥不停挣扎着,“是你是你设局陷害我!”
“我可真没有。”凌当归举手发誓,“只不过将计就计罢了。也得是多亏了你啊,我才能抓住这个机会,扳倒明曦公主。啧,我看她早就不顺眼了,终于将她赶出了清都。”
在凌宥燃烧着愤恨火焰的眼神中,凌当归勾唇笑了笑,一字一句道:“谢谢你啊,弟弟。”
“凌纵,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