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摇着头,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他不会说话了,眼泪掉着,哭的不能自已,他一直藏着的秘密被顾政安发现。
宽阔的席梦思软床上,风声摇曳,窗幔卷起,低低响起,房间里气氛暧昧。
楚夏指尖泛红,哭的梨花带雨,肩膀微耸,轻咬着唇,眼泪顺着面颊淌下。
他的声音又细又软,但在顾政安的眼里楚夏只看到一闪而过的诧异,并没有看到对他的心疼和怜惜。
也是。
他做出那样的事,还有什么脸让顾政安对他疼惜。
小软包盯着白色的鹅绒床单,看了很久很,哭过的泪痕印在脸上。
他一向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可这一晚,却怎么也都睡不着。
他的身上布满了吻痕,抱着腿坐在床上,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砰”
门从外面被打开,阳光折射进屋内,顾政安穿上衣服,长指将白色衬衫扣子扣上,他没有看楚夏一眼,直接抬步走出房间。
敞开的房间,光从外投射进来,落在楚夏的身上,小娇包追了出去。
他本就身娇体软,昨晚又经历那样的事,双腿软的直接跪了下来,摔倒在走廊里,顾政安却没有回头。
我没有了爸爸和妈妈。
我现在只有你了。
顾政安不要走。
别丢下我呀……
13.快点怀个小娃儿
梦连不起来断断续续的,只不过青雉干净的少年和身形颀长背影冷漠薄情的男人都是顾政安。
楚夏当年大病了一场,九死一生的从病房里抢救过来后,顾政安就将他的身体健康永远放在第一位,他对他无微不至,细致入微,请最专业的医护时刻监测他的身体健康,将小娇气包?养在岛上,温和不燥的天气,最适合他的病情疗养。
顾政安怕的就是会再出现当年那样的情况,他怕楚夏会再离开他。
楚夏的高烧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才退下去,顾政安摸了下已经他转凉的额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翻身躺下,吻了下楚夏的额头。
楚夏从小身娇体弱,又患有先天性哮喘,他的身体不好,经不起这样折腾。
海浪层层叠叠的翻涌,浪花拍打着礁石,风和日丽的岛上,海鸥翱翔在天空。
楚夏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好转起来,他睁开眼就看到佣人们来整理房间,窗幔打开,明媚的阳光照进来。
他用手挡住了照过来的阳光,闭了闭眼,思绪渐渐回归。
这是在哪儿?
“……”
楚夏的头很痛,他双腿屈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记性不好。自从那年大病了以后就经常会忘记很多事情。
管家走来,低了低头,看到醒来的楚夏,立刻走出去给顾少报信。
厨师将丰盛美味的早餐呈上来,楚夏舀着粥喂进嘴里,他转头看了一圈,只见管家正鬼鬼祟祟的站在外面打电话。
“顾政安呢?”
楚夏看向自己的手臂,几处明显的淤青让他陷入沉思,皱了皱漂亮的眉头。
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楚夏走路总是跌跌撞撞,偶尔身上多出淤青也很正常,但这一次…不仅胳膊上有,腿上有,甚至连肚子上也有,就好像摔了一跤。
管家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楚夏正盯着他看,他走了过去,欠了欠身子,恭敬的喊道:“小先生。”
楚夏低眸看向他,抿了抿唇,出声问道:“我……我的头好痛,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事了呀?”
管家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都跟楚夏说了一遍,他说顾少带他出了海岛,去了京都。但是他在京都水土不服,淋了雨,发了高烧,又转回到海岛了。
楚夏听完,点了点头,小娇包好糊弄,随便说两句就能将他应付过去。
管家说的真假参半,他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又忘了具体是怎么发生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梦,零零散散的,他记不太清。
只是在这几天里,楚夏总会莫名的感到难过,具体为什么难过,他也不知道。
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楚夏很烦躁。
佣人将水果摆放好,冰镇的西瓜端了上来,插着精美的叉子,楚夏喜欢吃荔枝便有人专门为他剥妃子笑。
72寸的液晶电视播报着新闻。
楚夏咬着西瓜,新闻主持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看向镜头,字正腔圆的播报道:“近日,京都平安区发生了一起持刀砍人事件,城北分局的杨局长及两名手下在与歹徒的搏斗中不幸牺牲,据现场记者报道,歹徒手段残忍暴力,将三名公安民警砍成重伤,一名警官当场死亡,两名警员再送去医院时已经不治身亡,光天化日之下,歹徒为非作歹……”
新闻的最后将三名因公去世的警察照片发了出来,电子黑白照片下附着名字。
原本对新闻不感兴趣的楚夏却将这条短新闻全部看完了,拿在手里的西瓜掉了下来,眼睫眨了眨,呼吸一颤。
“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