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顾政安应该现在是和他一样难过的,可……他却只是关心他喜欢谁。
他喜不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孟冬。
小少爷自从来到京都后整日都郁郁寡欢,开心的日子变的很少,他不知道自己明明只是想让孟冬平平安安的待在他身边,可是他连这种要求都达不到。
楚夏盯着面前的顾政安,眼泪顺着眼眶淌了下来,他伸手推开他,整个人好似摇摇欲坠,不停的在往后退着。
他没有说话,却又像说了千言万语,小少爷从未有过这样不得体的动作,他从前都是娇气的小少爷,现在却颓然失魂。
顾政安渐渐逼近楚夏,他看向失魂落魄的楚夏,大掌扣住他的脖颈,黑眸紧紧的盯着他的脸,楚夏被一股大力牢牢的扣紧着他的脖颈,他动不了,只能被迫抬头看向顾政安。
“回答我。”顾政安问。
楚夏皱紧着眉,手指紧攥着他的衣服,眼泪不停的再往下掉。
他没有说话,顾政安看着他,半响,才松开扣着他脖颈的手,他转身走出房间,只留下冰冷的一句话,“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楚夏走出禾院一步。”
在这里,没有人不去听顾政安的。
顾政安坐进车内蹙紧着眉,心烦意乱的点了支烟夹在指间,他抽了口烟,徐徐的烟雾晃过他的脸,他微微阖起了眸,尼古丁舒缓着神经,他没继续抽了。
指尖夹着烟,烟灰掉了下来,芯红的火芯灼烧着手指皮肤。
司机将车开了出去。
顾政安用手指将烟掐灭,将那半根烟扔了出去。
他修长的五指覆上自己的双眸,薄唇抿成一条线,喉结微微滑动,脑海中浮现的又是楚夏近日里来失魂落魄的模样。
孟冬就那么好吗?
值得他把自己弄成那样。
顾政安心疼楚夏,心疼他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内心里疯狂的嫉妒又让他想将楚夏攥紧在手心里,楚夏是他的,谁也不准抢,谁也不许抢。
顾巍清楚顾政安对楚夏的感情。
佛堂内,紫烟飘渺。
顾巍穿着很素的黑色中山装,他手拿着香,虔诚的跪下,朝着佛祖三叩首。
顾巍手里沾着的血,多的都他自己都数不清,却还每日都要跪在佛祖的面前,请求佛祖的宽恕,这一幕,让外人看来都太过可笑。
他站起身,两旁服侍的侍女将柔软的手帕递给他。
顾巍擦了擦手,转头问身后跟着的秘书,“政安最近在干什么?”
秘书推了推眼镜,跟在顾巍身后说,“少爷掌管着南东那边的钻石生意。”
顾巍擦手的动作一顿,不耐烦的微低下眸,“我没问你这个。”
秘书是个聪明人,停了一下,便又立刻答道,“少爷和楚夏吵架了,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去看过他。”
自那日起,顾政安没在回去看过楚夏,他把楚夏禁足在奢华的别墅里,彻底将他变成了一只金丝雀,他没有自由,每天的生活都过的浑浑噩噩。
在十八岁以前,楚夏的生活是彩色的。
十八岁以后的那一年,楚夏的每一天都是黑白的。
侍女将顾巍擦过的帕子接到自己手里,顾巍的脸色稍缓。但他并不满意秘书说的这个答案,他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看向蔚蓝的天空,下过雪的天气空气特别新鲜。
他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还不够。”
对于顾政安,顾巍的要求很高。作为将来财团的继承人,顾巍要做的,是让他没有感情只有利益,而楚夏这一颗毫无价值的弃子早该断了。
顾巍眼里诡谲,手指转动着佛珠,似在谋划着什么。
……
楚夏又瘦了许多。
好不容易在辽城养胖的几斤肉来到京都又瘦了回去,脸上的婴儿肥已经不见,他的眼里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有光彩,反倒是空洞的厉害。
听到顾政安来了,他没有什么反应。
佣人将楚夏带到他面前,他穿着他为他买的兔子睡衣,头发因长时间未打理已经长长了许多,顾政安盯着他到脖子的头发,竟觉得,楚夏留长发也会很好看。
他的长相偏幼态,小时候又娇气,常常被人错认为是女孩。
佣人向他汇报楚夏最近的情况,“小先生最近的食欲减退了许多,每日的情绪都很低落。”
顾政安看向楚夏,抬起手,动了动手指。
两旁的佣人都纷纷退了出去,主厅里又只剩下他和楚夏两个人。
楚夏的精神状态实在称不上算是好,他的嘴唇没有什么颜色,脸上更没有笑容,顾政安朝他走过去,修长的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强势的吻了上去。
楚夏被他步步紧逼往后不断退去,他最近的身子本就虚弱,更是没有什么力气去迎合他,顾政安狠狠的吮吻着他的唇,大掌抚上他的小脸,将这个吻变的更加深。
楚夏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将双手握成拳,抵在顾政安的胸膛,他挣脱不开他的禁锢,反倒是被他困在怀里。
渐渐的,楚夏被吻的身子泛软,他又快要站不住了。
顾政安松开楚夏,盯着他被亲的渐渐有血色的唇,指腹抹了抹。
“这样好看多了。”顾政安说,手指碰了下楚夏的头发,“你留长发也挺好看。”